省廳網安總隊的作戰室內,空氣裡彌漫著主機風扇的低鳴和咖啡因驅動的專注。陳凱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視線再次聚焦在麵前三塊巨大的顯示屏上。左邊是不斷滾動的數據包捕獲日誌,中間是動態更新的網絡拓撲圖,右邊則是他與陸野及經偵部門的專用加密通訊窗口。
“凱哥,目標集群又上線了三個新域名,解析ip還是落在金邊那個cidr段無類彆域間路由,ip地址段)。”年輕網警小劉報告道,聲音帶著熬夜的沙啞。
“加入持續性監控,重點記錄它們的ss證書信息、服務器指紋,和現有已知平台進行交叉比對。”陳凱頭也不回地吩咐,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調出一個新的分析腳本,“我懷疑他們用的是自動化克隆技術,批量生成看似獨立實則同源的賭博站點。”
“明白。不過他們的cdn內容分發網絡)節點分布很廣,還在不斷切換,直接溯源源站ip的難度很大。”
“難度大不代表做不到。”陳凱推了推眼鏡,鏡片上反射著流動的十六進製代碼,“隻要是數據流,就一定有規律,有規律,就有突破口。重點關注那些在遭受攻擊或者維護時,可能短暫繞開cdn直接暴露源站ip的瞬間。”
他切換通訊窗口,向陸野彙報進展:“陸總隊,目標平台采用了高度分布式和偽裝架構。服務器主要利用東南亞,特彆是柬埔寨金邊地區的雲服務商和數據中心,前端通過全球cdn加速和隱藏真實ip,反追蹤意識很強。”
陸野的回複很快傳來,言簡意賅:“能否進一步精確位置?我們需要儘可能具體的目標,才能推動有效的國際協作。”
陳凱回複:“正在嘗試。我們通過分析其多個平台之間的通信延遲、管理員登錄的時間規律性基本符合金邊時間作息),以及一次偶然捕捉到的、其某個技術後台在非cdn節點登錄留下的真實ip片段已模糊定位到金邊桑園區某個商業樓宇ip段),綜合判斷其核心運營和技術維護團隊,極有可能就物理駐紮在金邊桑園區一帶。但具體到哪棟樓、哪個房間,還需要更直接的證據,或者當地警方的實地核查。”
這是虛擬追蹤能做到的極限。在法律的框架內,他們無法直接入侵對方的服務器,隻能通過外部流量分析、行為建模和偶爾的技術失誤來拚湊信息。
“另外,”陳凱補充道,調出了另一份分析報告,“我們對平台的運營模式有了更清晰的認知。這是一個典型的‘集團化、分工明確’的犯罪組織。技術團隊負責平台開發、維護和反追蹤;推廣團隊負責在國內各類線上渠道投放廣告,發展代理;客服團隊負責引導賭客充值、投注,並進行心理操控;資金團隊負責通過多種渠道洗錢和轉移資金。各部門相對獨立,通過加密通訊工具聯係。”
他將這份初步的“組織架構圖”發送給陸野。雖然大部分框格裡的名字還是“未知”,但清晰的職能劃分,已經勾勒出了這個隱藏在屏幕背後的犯罪帝國的輪廓。
陸野收到信息,回複道:“很好。固定所有電子證據。國際協作的申請已經由部裡提交,正在走流程。你們繼續,任何細微的進展都可能成為關鍵。”
陳凱回了個“收到”,目光重新投向那由比特與字節構成的迷城。他知道,在這座虛擬的迷宮裡,獵手與獵物的身份,往往隻取決於誰先找到那條隱藏最深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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