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a的離奇死亡,像一層厚重的陰霾,籠罩在專案組上空。一個精心策劃殺人沉屍、反偵察能力極強的罪犯,竟然在短短幾天後,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異鄉的海邊?這太過巧合,也太不符合邏輯。
“嵐港市那邊的屍檢和現場複查必須同步進行,我們不能完全依賴他們的初步結論。”陸野在電話裡對嵐港市刑偵隊的負責人強調,“重點是查明目標a死亡前接觸了什麼人,有沒有購買船票或者與船隻接觸的記錄,他隨身物品的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他幾乎可以肯定,目標a的死絕非意外。那條未發出的“老貓”短信,就是最明顯的信號。這更像是一場黑吃黑,或者滅口。目標a去找“老貓”要東西,或者達成了協議,但“老貓”或者“老貓”背後的勢力,為了獨占“硬貨”,選擇了將他除掉。
“老貓”馬寶國的危險等級,在陸野心中急劇提升。”的指南針的研究也有了進展。物證專家確認,指南針的磁性幾乎失效,其指向並非真實方向。但一位老刑警提出了一個想法:“這種老式指南針,有時候船員或者野外作業的人,會用它來記錄某個隱藏地點的相對方位。它不是用來指北的,而是用來記住從某個固定點出發,向某個特定方向走。”
固定點就是7號小樓這個房間!特定方向就是指南針指針指向的東北方!
偵查力量立刻集中到7號小樓東北方向的舊工業碼頭區。這片區域麵積不小,廢棄的倉庫、廠房、吊機林立,排查起來如同迷宮。
陸野親自帶隊,以7號小樓為圓心,沿著東北方向進行實地勘察。他手裡拿著那個鏽蝕的指南針,不斷對比著方向。穿過雜亂的待拆遷區,越過一條乾涸的河溝,一片破敗的舊碼頭倉庫群出現在眼前。
“頭兒,這邊有發現!”一名在邊緣一處廢棄小型倉庫外蹲守的偵查員喊道。
眾人立刻圍攏過去。倉庫的鐵門鏽蝕嚴重,但門鼻上掛著一把較新的、與其他老舊環境格格不入的u型鎖!鎖上沒有太多灰塵,說明近期有人開啟過!
技術隊員上前,小心翼翼地提取了鎖具和門把手上的指紋。同時,老陳帶人繞到倉庫後麵,發現一扇通風窗戶的護欄有被撬彎後又勉強恢複的痕跡。
“準備破門!”陸野下令,心中有種預感,他們可能找到了關鍵地點。
u型鎖被液壓鉗剪斷,沉重的鐵門被推開,揚起一片灰塵。倉庫內部光線昏暗,堆放著一些廢棄的機械零件和木材,空氣中彌漫著黴味和機油味。手電光柱掃過,在倉庫最裡麵的角落,一堆蓬亂的帆布下麵,似乎掩蓋著什麼東西。
兩名偵查員上前,小心翼翼地掀開帆布。
下麵露出的,不是預想中的“硬貨”贓物,也不是馬寶國,而是……一個人!
一個被同樣質地的粗麻繩緊緊捆綁著、嘴巴被膠帶封住、處於昏迷狀態的中年男人!他衣衫襤褸,臉上有多處淤青,看起來被囚禁在這裡有段時間了。
“快!叫救護車!檢查生命體征!”陸野立刻喊道。
醫護人員迅速上前檢查。“還有生命體征!脫水昏迷,需要立刻搶救!”
在將昏迷男子抬上擔架時,陸野注意到,此人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道明顯的、已經結痂的縱向疤痕。這個特征……他迅速翻看馬寶國的檔案照片放大細節——馬寶國的右手腕相同位置,也有一道類似的疤痕!這是當年貨輪工傷時留下的!
這個被囚禁的人,就是“老貓”馬寶國!
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一直在追查的、可能殘忍殺害張強和目標a的嫌疑犯“老貓”,竟然被人以同樣的方式捆綁囚禁在此?那殺害張強、追殺目標a的人是誰?
還有一個隱藏得更深的“黃雀”!
就在這時,技術隊員在倉庫角落一個不起眼的空油桶裡,找到了一個用塑料袋層層包裹的硬物。打開一看,裡麵是幾件小巧玲瓏、卻透著古拙氣息的玉器和青銅器,上麵還沾著些許新鮮的泥土!
“這……這是文物!”老陳倒吸一口涼氣。
“硬貨”的真麵目終於揭曉——是文物!張強和馬寶國涉及的,是盜撈或者盜竊文物案!而那個隱藏的第三方,是為了黑吃黑,搶奪這批文物!
馬寶國被送往醫院緊急搶救。在他身上,警方找到了一個藏在鞋墊裡的、防水處理過的小型u盤。
陳凱立刻對u盤進行解密恢複。裡麵除了一些零散的、看似無關的個人信息外,還有一個加密的通訊錄。破解後,裡麵隻有一個聯係人,備注名是:“老板”。
而“老板”的電話號碼,經過查詢,赫然是——張強那個幾乎不用的、之前轉出三萬元給李秀英的舊賬戶所綁定的手機號!
張強才是聯係“老板”的人?馬寶國隻是執行者?那三萬元,是“老板”通過張強賬戶操作的?
案件的主從關係瞬間顛倒!張強可能並非被動卷入,而是更核心的參與者!那筆彙給李秀英的錢,也變得愈發詭異。
馬寶國的蘇醒成為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但他傷勢過重,尚未脫離危險,無法接受詢問。
而那個隱藏在張強和馬寶國背後,遙控指揮,並且可能派出了目標a,最後又囚禁了馬寶國、拿走了文物的神秘“老板”,如同一個真正的幽靈,依舊隱藏在層層迷霧之後,冷冷地注視著警方的一舉一動。
案情在接近核心時,再次發生了根本性的反轉。對手的狡猾和凶殘,遠超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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