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中午招待風華護膚公司一行人的宴請,李明陽回到辦公室,靠在沙發上本想閉目養神片刻,緩解一下連日來的疲憊。然而,紛繁的政務和緊繃的神經讓他僅僅休息了不到二十分鐘便重新坐了起來,準備按計劃前往下麵區縣,實地檢查掃黑除惡專項工作的推進情況。
就在他剛拿起外套,準備出門時,桌上那部黑色電話如同預警般驟然響起,鈴聲急促而尖銳,打破了午後的短暫寧靜。
李明陽心頭莫名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掠過。他迅速返身拿起聽筒:“我是李明陽。”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公安局長安啟林明顯壓抑著焦急,甚至帶著一絲慌亂的聲音:“書記!不好了!京都……京都那邊來人了!直接到了市看守所!帶隊的是公安部的一位副部長,姓陳!陳部長態度非常強硬,堅持要求我們立即將張明龍移交給他們,帶回京都處理!”
李明陽的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張家到底還是動用了高層關係,而且直接派出了公安部副部長這樣的重量級人物,意圖以雷霆萬鈞之勢,強行把人帶走!公安部是安啟林的直屬最高業務領導機關,從工作程序上講,安啟林很難直接、強硬地違抗一位副部長的明確指令。
“你聽著,啟林!”李明陽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任何置疑,“你就在那裡給我穩住!在我沒有趕到之前,無論對方是什麼級彆,拿出什麼文件,提出什麼要求,決不能讓他們把張明龍帶走!這是死命令!人,必須留在臨海!出了任何問題,我來負責!”
他必須給安啟林最堅定的支持,讓他頂住這前所未有的壓力。
“是!書記!我明白!我一定想辦法拖住,等您到來!”安啟林聽到李明陽如此堅決的表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語氣也堅定了不少。
掛斷電話,李明陽眼中寒光一閃。他沒有任何遲疑,立刻抓起另一部電話接通王兵:“兵哥,把車開到樓下。”
說完,他一把抓起外套,甚至來不及整理一下衣著,便急匆匆地衝出辦公室往樓下走去。
來到市委大樓門口,王兵已經將車穩穩地停在了台階下,發動機甚至都沒有熄火。李明陽一個箭步上前,拉開車門迅速坐進後排,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冷峻和急迫:
“兵哥,市看守所!用最快速度!”
“明白!”王兵沒有絲毫猶豫,一腳油門,專車如同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車輛彙入車流,風馳電掣般向市看守所方向駛去。李明陽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此時他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從老爺子發話的那一刻起,不管來的是什麼人,級彆有多高,其結果已經注定了,人他們絕不可能能帶走。
二十分鐘後,掛著臨海市委00003號車牌的黑奧迪,帶著刺耳的刹車聲,猛地停在了市看守所戒備森嚴的大院中央。車門被猛地推開,李明陽一步跨出,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他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心也沉到了穀底。
隻見看守所辦公樓前的空地上,兩撥人馬正劍拔弩張地對峙著,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一方是以安啟林為首的臨海市公安局乾警,個個麵色凝重,眼神警惕;另一方則是幾名身著京都公安部製式警服、神情冷峻的男子,顯然是陳副部長帶來的隨行人員。
最令人心悸的是——雙方人員竟然都已持槍在手!黑洞洞的槍口雖未直接指向對方,但那緊繃的姿態、扣在扳機護圈上的手指,以及空氣中那無聲的殺意,都清晰無比地表明,局勢已到了一觸即發的危險邊緣,稍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安啟林一眼看到李明陽,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刻小跑過來,額頭上全是冷汗,壓低聲音急促地彙報,語氣中帶著後怕和決絕:“書記!您可算來了!剛才陳副部長態度極其強硬,非要立即提人。我反複解釋此案重大、需按程序辦理,但他根本聽不進去,最後甚至直接對他的隨行人員下達了‘必要時可采取強製措施,確保任務完成’的指令,眼看他們就要硬闖羈押區!萬不得已之下,我才命令我們的人拔槍對峙!一切責任我來承擔!”
李明陽聽完,沒有立刻說話,隻是下頜線繃得更緊,眼中的寒意幾乎能凍結空氣。他抬手輕輕拍了拍安啟林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便邁開沉穩卻帶著無形壓力的步伐,徑直走向那群京都來客的核心——那位肩扛副總警監警銜、警號前幾位極為醒目的高級警官。
他在對方麵前站定,目光平視,語氣冷峻如冰,開口打破了這死寂般的對峙:
“陳副部長,你好。”他刻意省略了那個通常以示尊重的“部長”稱呼,將那個“副”字咬得格外清晰、沉重,言語間沒有絲毫下級見到上級應有的謙卑,反而帶著一種審視和平起平坐的質問意味,“我是臨海市委副書記,李明陽。”
果然,這種毫不客氣的開場白讓陳程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他顯然沒料到一個小小的市委副書記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臉上掠過一絲不悅,隻是極其冷淡地回了三個字,連手都懶得伸:
“陳程。”
李明陽對他的冷淡毫不在意,目光銳利地掃過雙方手中尚未放下的槍支,聲音陡然提高,帶著毫不掩飾的責問:
“陳副部長,我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帶著部裡的人,在我們臨海市看守所裡,對我們自己的公安乾警拔槍相向?這是執行公務,還是準備上演全武行?是不是有些太過火了?!傳出去,公安部的高級領導在地方上動槍,影響有多惡劣,你想過沒有?”
陳程麵對李明陽連珠炮似的質問,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仿佛隻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用近乎程序化的冰冷語氣回應道:
“李副書記,我隻是在執行公務而已。請你,以及臨海市公安局,予以配合。”
那語氣中,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源自級彆和身份的天然優越感,顯然並未將眼前這位“小小的”副廳級乾部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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