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心痛、怨恨、還有一絲絲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牽掛,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陷入了一場混亂而可怕的噩夢。
夢裡,她又在那個廢棄工廠,綁匪的刀閃著寒光向她刺來,顧北辰撲過來擋在她麵前,鮮血噴濺……但這一次,他倒下後,再也沒有醒來,無論她怎麼哭喊,他都一動不動……
“不……不要!”沈清辭猛地從夢中驚醒,心臟狂跳,冷汗浸濕了額發。她坐起身,大口喘息著,黑暗中充滿了無助的恐慌。
“清辭?”
就在這時,一個沙啞而關切的聲音從病床方向傳來。顧北辰不知何時也醒了,正撐著手臂,擔憂地望著她。床頭燈被他按亮,昏黃的光線驅散了一些黑暗。
沈清辭抱著膝蓋,將臉埋在臂彎裡,肩膀微微顫抖,沒有回應。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樣子。
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是輕微的、腳步虛浮的移動聲。顧北辰竟然不顧傷勢,艱難地下了床,扶著牆壁,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地走到了她的床邊。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伸出那隻沒有輸液的手,越過小小的過道,精準地、輕輕地握住了她冰涼而微顫的手。
他的手掌因為虛弱而有些無力,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溫暖和堅定。
沈清辭的身體猛地一僵,下意識地想抽回手。但他握得很緊,不是強迫,而是一種無聲的、固執的安慰。
“做噩夢了?”他的聲音很低,帶著剛醒的沙啞和濃濃的疲憊,卻異常溫柔,“彆怕,我在。”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像是有魔力一般,奇異地撫平了沈清辭心中翻騰的恐懼。她沒有再掙紮,任由他握著她的手。黑暗中,兩人隔著一步的距離,通過交握的雙手,傳遞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愫。
他沒有越界,沒有擁抱,沒有更多親密的舉動,隻是這樣靜靜地握著她的手,像一座沉默的燈塔,在驚濤駭浪中為她提供著一絲微弱卻堅定的光亮。
這一夜,沈清辭沒有再抽回手。
他們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窗外的天色漸漸泛白。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時,沈清辭緩緩抬起頭,看向依舊握著她的手、靠在牆邊閉目養神、臉色疲憊卻安詳的顧北辰。
經過一夜的混亂和這片刻的寧靜,她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悄然融化了一角。
她看著他蒼白的臉,許久,用極輕極輕的聲音,仿佛怕驚擾了這晨曦的寧靜,開口說道:
“等你出院……”
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然後繼續道,聲音清晰了幾分:
“……我們回家住吧。”
這個“家”,指的自然是他們曾經共同生活過、充滿痛苦回憶、卻又有著念念最初痕跡的那棟彆墅。
顧北辰猛地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她,眼中爆發出巨大的驚喜和難以置信的光芒!
沈清辭沒有與他對視,隻是低下頭,看著兩人依舊交握的手,輕聲補充道:“念念……需要一個更穩定的環境。”
這或許是一個借口,但也是一個開始。
顧北辰緊緊握住她的手,激動得嘴唇微微顫抖,千言萬語哽在喉嚨,最終隻化作一個沉重而堅定的點頭:
“好……回家。”
重返舊居,是重溫噩夢,還是開啟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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