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看著手機屏幕上那條來自蕭夜的短信,指尖微微發涼。她沒有回複,直接將短信刪除,並將號碼拉黑。她很清楚,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蕭夜正在試圖繞過顧北辰,直接與她建立聯係。其目的,無非是分化、試探,或者更糟。
然而,蕭夜似乎篤定了她會有所反應。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她的反應,隻是單方麵地宣告他的存在和意圖。
第二天上午,沈清辭正在辦公室處理因赫爾曼項目擱置而引發的內部波動,她的首席秘書林薇敲門進來,臉色有些古怪。
“副董事長,有人送來一份……請柬。”林薇將一個極其精致的深藍色絲絨禮盒放在辦公桌上。
禮盒沒有署名,隻在盒蓋上用燙金工藝印著一個抽象的、類似龍紋的徽記,透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沈清辭打開盒子,裡麵襯著黑色的天鵝絨,上麵靜靜躺著一張象牙白的卡片。卡片質地厚重,邊緣燙著金邊,上麵用流暢而有力的字體寫著:
【誠邀沈清辭女士,蒞臨寒舍,共賞‘南岸記憶’主題私人藝術晚宴。】
【時間:明晚七點】
【地點:南山頂,觀瀾苑】
落款處,隻有一個龍飛鳳舞的簽名——蕭夜。
沒有電話,沒有回執要求,隻有這張不容拒絕的請柬。主題是“南岸記憶”,地點是他私人的山頂莊園。這已經不僅僅是邀請,更像是一種宣示和挑戰。
沈清辭拿著這張請柬,感覺它沉甸甸的,仿佛帶著蕭夜那邪魅而危險的氣息。去,還是不去?這根本不是一個問題。這是一個陷阱,毫無疑問。但正如蕭夜所料,這也是一個機會——一個直麵對手、獲取關於“南岸”和父輩恩怨信息的、可能唯一的機會。
她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撥通了顧北辰的越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雜,顧北辰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和沙啞,顯然在歐洲的斡旋進行得極不順利。
“清辭?”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關切,“國內情況怎麼樣?”
“北辰,”沈清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我收到了一份請柬,蕭夜送來的。”
她簡單描述了請柬的內容和“南岸記憶”的主題。
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即傳來顧北辰斬釘截鐵、甚至帶著一絲怒意的聲音:“不行!絕對不能去!清辭,你聽我說,蕭夜這個人極度危險!他這是在引你入局!誰知道他設下了什麼圈套?我絕不允許你涉險!”
他的反應在意料之中。沈清辭能感受到他語氣中的擔憂和焦慮,這讓她心頭一暖,但也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
“北辰,你冷靜聽我說。”沈清辭的聲音沉穩而清晰,“我們現在很被動。他在商業上狙擊我們,用偽造的信息詆毀爸爸的聲譽,現在我們連他到底想乾什麼、掌握了什麼都不知道。他拋出‘南岸記憶’這個誘餌,就是在賭我們會好奇,會不安。”
她頓了頓,分析道:“如果我們不去,他隻會更加肆無忌憚,我們永遠被他牽著鼻子走。我去,不代表我信任他,恰恰相反,我是要去看看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隻有了解對手,才能找到反擊的方法。”
“可是你的安全……”顧北辰的聲音充滿了掙紮。
“我會做好萬全準備。”沈清辭打斷他,語氣堅定,“我會帶上‘影’安排的人,全程保持聯係,設定安全時間。晚宴地點是公開的私人莊園,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敢對我怎麼樣。他想要的是報複,是摧毀,而不是簡單的綁架傷害,那樣太低級了。”
她最後說道:“我們不能一直防守。有時候,適當的冒險,是為了更好的進攻。”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最終,顧北辰重重地歎了口氣,聲音裡充滿了無奈和擔憂,但也帶著一絲被說服的妥協:“……好。但你答應我,一旦感覺有任何不對,立刻離開!隨時保持聯係!”
“我答應你。”沈清辭鄭重承諾。
次日傍晚,沈清辭精心打扮了一番。她選擇了一身剪裁利落的藏藍色絲絨長褲套裝,既不失禮,又便於行動,佩戴的珠寶也是簡約而價值不菲的款式,彰顯身份的同時,避免過於累贅。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具體行程,隻對林薇說自己有個私人約會,然後由“影”安排的、偽裝成司機的保鏢駕車,前往南山頂的觀瀾苑。
觀瀾苑坐落在南山之巔,可以俯瞰整個城市夜景,環境極其私密。莊園大門緩緩打開,車子沿著一條幽靜的林蔭道行駛,最終停在一棟充滿現代設計感、卻又不失東方韻味的彆墅前。
晚宴的規模很小,隻有寥寥十數位賓客,看起來都是藝術圈或收藏界的名流,氣氛高雅而安靜。蕭夜作為主人,穿著一身暗紅色提花中式立領上衣搭配黑色長褲,顯得慵懶而貴氣。他看到沈清辭到來,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意外的笑意,親自迎了上來。
“沈小姐,賞光蒞臨,蓬蓽生輝。”他伸出手,笑容迷人,眼神卻像獵豹打量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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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辭與他輕輕一握,迅速鬆開,神色淡然:“蕭總客氣。”
整個晚宴,蕭夜並沒有急於談論商業或過往恩怨。他真的像請柬上所說,帶領賓客欣賞了幾幅由他收藏的、以南岸市風土人情為主題的油畫。畫作水準很高,描繪了南岸市的碼頭、老街、漁港夕陽等景象,充滿了懷舊和寫實風格。蕭夜的講解也頗為專業,氣氛看似融洽和諧。
但沈清辭能感覺到,蕭夜的目光,總是不經意地落在她身上,帶著探究和一種令人不適的玩味。
晚宴進行到後半段,賓客們三三兩兩散開交流。蕭夜端著一杯紅酒,踱步到獨自站在一幅描繪南岸舊碼頭夜景的畫作前的沈清辭身邊。
“喜歡這幅畫嗎?”他晃著酒杯,目光落在畫布上那昏暗的燈光和幽深的水麵,“這畫的是南岸的老三號碼頭,很多年前,那裡可是很熱鬨的。”
沈清辭沒有看他,依舊看著畫:“畫得很好,很有故事感。”
蕭夜低低地笑了一聲,側過頭,靠近她,聲音壓低,帶著一種蠱惑般的磁性:“你比顧北辰有趣,也更聰明。不像他,隻會像頭被激怒的獅子一樣橫衝直撞。”
沈清辭眉頭微蹙,沒有接話。
蕭夜繼續道,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和憐憫:“守著一段充滿謊言和背叛的過去,替他守著那個用肮臟手段壘起來的帝國,你不累嗎?”
他轉過頭,目光銳利地直視沈清辭,一字一頓地,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你知不知道,顧家現在擁有的一切,原本……可能姓蕭?”
沈清辭的心中如同被重錘擊中,猛地一縮!但她臉上依舊保持著極度的平靜,甚至唇角還勾起一抹淡淡的、帶著質疑的弧度:
“蕭總的故事很動聽。但空口無憑,證據呢?”
蕭夜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問。他湊得更近,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聲音壓得極低,卻像淬了毒的冰針,狠狠刺入她的耳膜:
“證據?”
他冷笑一聲,語氣帶著一種刻骨的恨意和悲涼:
“我父親的一條命,算不算?”
蕭夜的父親之死,真的與顧北辰的父親有關嗎?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真相?沈清辭將如何消化這個驚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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