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道教四元帥領了玄女將令,各自點齊麾下天兵,如四支離弦之箭,往雲樓宮方向疾馳而去。趙公明跨下那隻黑虎坐騎,額間王字如潑墨般濃重,踏雲時四蹄生風,每一聲虎嘯都震得雲層翻湧,仿佛要將天空撕開一道口子,連遠處的星辰都跟著顫了三顫;溫元帥的青獅獸昂首闊步,鬃毛如翡翠般閃著幽光,蹄下金光四濺,落在雲團上便綻開一朵朵金色的蓮花,花瓣上還沾著細碎的霞光;關元帥的赤兔馬神駿非凡,通體赤紅如燒透的炭火,鬃毛飛揚如跳動的烈火,跑動間四蹄不著雲氣,仿佛騰在空中,馬尾掃過之處,雲絮都被攪得粉碎,化作漫天金粉;馬元帥的獨角獸則更為奇特,頭生獨角如羊脂白玉,足下生煙,行過處留下一串銀亮的蹄印,那煙霧不散,竟在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白練,如銀河落地。
四萬天兵緊隨其後,甲胄鮮明得能映出雲影與霞光,刀槍如林,槍尖劍刃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刺得人睜不開眼,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哧啦”聲不絕於耳,整支隊伍氣勢如虹,連空氣都被這股威勢壓得凝重起來,仿佛稍一用力就要炸裂。
另一邊,增長天王因治軍不嚴觸犯軍法,依玄女令,帶著幾名親兵往三十二重天的軍械庫而去。那軍械庫建在不周山餘脈之上,通體由萬年玄鐵鑄就,牆麵上刻滿了防禦符咒,金光流轉如活物,由百名天將看守,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甲胄上的鱗片閃著冷光,手中長槍斜指地麵,槍纓無風自動。門口立著兩尊青銅巨像,高十丈有餘,手持巨斧,斧刃上刻著“鎮魔”二字,怒目圓睜,眼珠是用深海玄珠所製,仿佛隨時會落下斧頭劈向闖入者,周身還縈繞著淡淡的煞氣。增長天王剛到門口,守將便迎了上來,他甲胄上的鱗片擦得鋥亮,能照見人影,拱手道:“天王大駕光臨,有何吩咐?”
“奉玄女娘娘令,查看新造的步槍、機槍數目,再領些彈藥,順便去傷兵營幫忙包紮傷員。”增長天王說著,語氣裡帶著幾分懊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帶,玉帶上鑲嵌的明珠被摸得發亮,“快些清點,前線等著用,多耽擱一刻,就可能多丟幾條性命。”
守將領命,忙引著他入內。推開厚重的玄鐵大門,“嘎吱”聲如老牛哀嚎,震得人耳膜發顫,隻見庫房裡堆滿了木箱,有的箱子敞著口,露出烏黑發亮的步槍,槍身刻著細密的雲紋,紋路裡還嵌著金粉,槍管筆直,泛著冷硬的光澤,槍口處鏜亮如新;牆角還架著幾挺機槍,槍管更長,帶著散熱孔,像一頭頭伏著的猛獸,閃著寒光,槍身上的零件都擦得一塵不染。
守將拿著賬冊一一清點,手指劃過泛黃的紙頁,發出“沙沙”聲:“回天王,步槍造了三千支,每支都試過膛,射程足有三裡,能穿透三層鐵甲;機槍五百挺,每分鐘能射三百發子彈,槍管用水晶冷卻,連續射擊三個時辰也不會過熱,都已裝箱備好,子彈十萬發,分裝在五十個木箱裡,每箱兩千發,子彈頭都是用精鐵混合朱砂所製,專克妖氣。”
增長天王點頭,目光掃過這些火器,沉聲道:“儘數裝車,隨我運往校場。另外,帶我去傷兵營。”
傷兵營設在軍械庫旁的空地上,搭著數十頂白色帳篷,帳篷門口掛著紅十字幡,幡角繡著仙草圖案,在風中輕輕搖曳,裡麵不時傳來傷員的呻吟,有的低沉壓抑,像破舊的風箱,有的痛苦尖銳,聽得人心頭發緊,如針紮一般。
增長天王走進一頂帳篷,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藥味撲麵而來,嗆得他皺了皺眉,見幾個仙醫正忙著給天兵包紮傷口,有的斷了胳膊,傷口處還在滲血,血色發黑,顯然中了妖氣,仙醫正用金瘡藥混合著仙草汁塗抹,再用浸過靈泉的繃帶纏緊;有的被妖氣熏得皮膚潰爛,起了水泡,水泡裡是綠色的膿液,一碰就疼得齜牙咧嘴,仙醫正用銀針刺破水泡,擠出膿液,再敷上藥膏。他走上前,拿起一卷繃帶,笨拙地學著仙醫的樣子給一個天兵包紮腿部傷口,動作雖生疏,指尖都有些發顫,卻格外認真,每纏一圈都輕輕按實,生怕弄疼了對方。
那天兵受寵若驚,掙紮著想坐起來:“天王,這、這怎敢勞煩您……小的自己來就行……”
“都是天庭的弟兄,客氣什麼。”增長天王歎道,額頭上滲出細汗,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戰袍上,“是我治軍不嚴,才讓你們吃了這麼多苦,這點事算什麼。”
包紮完,他又去搬運彈藥,一箱子彈足有百斤重,他咬著牙搬上推車,青筋在手臂上暴起,汗水浸濕了戰袍,貼在背上,勾勒出緊實的肌肉線條,卻一聲不吭,隻在心裡暗下決心,定要將功補過,不讓玄女娘娘失望,更不讓弟兄們白白流血。
此時的前線,雲樓宮前已是一片汪洋。豬八戒領著天河水兵,站在雲樓宮左側的山崗上,手中握著引水令牌,令牌是用千年暖玉所製,上麵刻著“天河”二字,金光閃閃,還縈繞著水汽。他大喝一聲:“天河之水,聽我號令,速來助戰!”說罷將令牌往空中一拋,那令牌化作一道金光直衝天際,在空中炸開一朵水蓮,不多時,遠處便傳來“嘩嘩”的水聲,如千軍萬馬奔騰,天河支流之水如脫韁的野馬般衝向妖兵,浪頭足有三丈高,拍打著岸邊的岩石,濺起的水花有丈許高,帶著寒意,衝得妖兵東倒西歪,有的被浪頭拍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上的妖氣都淡了幾分;有的被卷進水裡,掙紮著喊救命,哭爹喊娘聲此起彼伏,還有的被水流裹挾著撞在宮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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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八戒站在水中央的一塊巨石上,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大笑,笑聲震得水麵都泛起漣漪:“哈哈哈,老妖,嘗嘗俺老豬的厲害!看你還怎麼囂張!今日就讓你嘗嘗水淹七軍的滋味,把你們這群妖精全都灌成落湯雞,看你們還怎麼張牙舞爪!”
正笑著,黑風老妖突然出現在雲樓宮頂端的飛簷上,他身披黑袍,袍角在風中獵獵作響,上麵繡著骷髏頭圖案,頭發如亂草般披散,糾結在一起,臉上帶著幾道傷疤,是被天雷劈過的痕跡,望著洶湧的水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露出尖利的牙齒,牙縫裡還塞著血肉殘渣。
他猛地朝水麵吹了口氣,那口氣並非尋常氣息,而是帶著一股黑色的妖風,風中夾雜著無數細小的黑蟲,如無形的巨手,竟硬生生將水流的方向改了道,原本衝向妖兵的水流,“呼”地一下轉了個彎,往天兵陣中衝去,水勢更猛,帶著一股腥氣。
不少天兵躲閃不及,被水浪掀翻,甲胄都被衝掉了,露出裡麵的皮肉,有的連兵器都脫手而出,在水裡浮浮沉沉,還有的被水流衝撞到一起,慘叫連連。
黑風老妖站在宮頂,雙手叉腰哈哈大笑,聲音粗啞如破鑼,震得瓦片“劈裡啪啦”往下掉:“就這麼點本事?你們天庭沒人了嗎?竟狼狽成這樣!連水都引不好,還敢來跟我鬥?我看你們還是趁早投降,或許我還能饒你們一條狗命!”
豬八戒氣得哇哇大叫,肚子氣得像個皮球,身上的肥肉都在發抖,指著黑風老妖罵道:“你這妖怪,氣煞我也!竟敢改我水流,壞我好事!俺老豬跟你拚了!”說著就要下水衝過去,腳下的巨石都被他踩得“咯吱”作響,出現了幾道裂紋。
趙公明拍馬上前,手中的竹節鋼鞭握得死緊,鞭身都被捏出了指印,橫握鋼鞭怒喝:“你這妖怪休要欺人太甚!我們天庭有的是人,能人異士多如牛毛,上至三清四禦,下至天兵小將,哪個不比你這妖邪強!怕你不成?彆以為耍了點小聰明就了不起,有本事真刀真槍地較量一番!”
“有人?哈哈哈……”黑風老妖笑得更狂了,笑聲震得雲樓宮的瓦片都在發抖,宮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他用手指著他們道,“那你們過來呀!彆像縮頭烏龜似的躲在後麵,有本事就上來跟我較量較量!我看你們是怕了我這吸魂大法吧!上次吸了你們那麼多魂魄,現在是不是還心有餘悸啊?”
張道陵催馬上前,手中拂塵一甩,拂塵絲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著淡淡的金光,朗聲道:“你彆得意,有本事一對一,單打獨鬥,看我不收拾你!讓你知道我道家的厲害,讓你嘗嘗五雷法的滋味!”
黑風老妖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像看一隻螻蟻:“張道陵,我認識你。當年你在龍虎山煉丹,煉出的丹藥還被我偷吃過幾顆,味道不怎麼樣,也就比凡間的糖豆強點。不過戰場之上,可沒有一對一的說法,有本事就一起上,我黑風老妖一人接著!彆說我欺負你們!”
旁邊華光大帝的急性子一上來,哪裡忍得住,聞言二話不說,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猛地睜開,那隻眼如紅寶石般通紅,還帶著金色的紋路,射出一道金光,如利劍般帶著破空之聲朝黑風老妖射去,金光所過之處,空氣都被灼燒得“滋滋”作響。
那老妖早有防備,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煙,金光“轟”地一聲打在雲樓宮的牆壁上,炸開一個大洞,磚石飛濺,塵土彌漫,露出裡麵的木梁。
“華光大帝,你有點著急了。”邱弘濟在一旁低聲道,眉頭微皺,如兩道小山,“應該再等一會兒,配合誘敵之計,現在打草驚蛇,怕是會讓他起疑心,壞了娘娘的大事。”
華光大帝收回目光,第三隻眼緩緩閉上,隻留下一道淡淡的紅痕,沉聲道:“事已至此,說這些無用。我們都有責任,當務之急是按計劃行事,先撤再說,不能因小失大。”
溫元帥點頭附和,手中的雙鞭碰了一下,發出“當”的輕響,如玉石相擊:“華光說得對,咱們各司其職,莫要再節外生枝,耽誤了娘娘的大計,否則誰也擔待不起。”
許旌陽看了一眼遠處傳來的後撤信號——一麵藍色的旗幟在空中擺了三下,旗麵上繡著一隻仙鶴,忙道:“彆忘了我們的主要任務是示弱誘敵。現在趕緊撤退,動作要亂,要慌,彆讓他起疑心,得讓他覺得我們真的怕了他,這樣才能把他引進埋伏圈。”
眾人齊齊點頭,趙公明大喊一聲:“弟兄們,妖怪太厲害,咱們先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咱們搬來救兵,再收拾這老妖!”說著率先撥轉馬頭往後退,故意讓馬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顯得狼狽不堪,連頭盔都歪到了一邊。
天兵們見狀,紛紛扔掉手中的旗幟,旗幟落在地上被踩得稀爛,有的甚至故意把槍扔在地上,發出“哐當”聲,裝作潰敗的樣子,亂糟糟地往後撤,還有幾個天兵故意摔倒在地,然後連滾帶爬地起來接著跑,盔甲上沾滿了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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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仙翁跑到豬八戒身邊,拉著他的袖子道:“天蓬元帥,該停手了,咱們該撤了!這是娘娘的命令,不可違抗!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的道袍都被水打濕了,貼在身上,露出裡麵的中衣,頭發也濕漉漉地粘在臉頰上。
豬八戒雖不情願,卻也知道軍令如山,跺了跺腳,震得腳下的水都濺起老高,怒道:“罷罷罷,這次先饒了那老妖!等下次俺老豬定要他好看,把他扒皮抽筋,做成下酒菜!俺老豬這就帶著水兵後撤!”說罷指揮水兵收了水勢,那水流如退潮般慢慢回落,露出泥濘的地麵,水兵們也裝作慌亂的樣子,有的掉了鞋子,有的丟了兵器,跟著大部隊往後退。
黑風老妖在宮頂看得真切,見天兵丟盔棄甲,潰不成軍,連兵器都扔了一地,果然大喜過望,拍著大腿笑道:“哈哈哈,天庭果然沒人了!就這點能耐還敢跟我鬥?真是不自量力!弟兄們,跟我追!拿下淩霄寶殿,抓住玉帝,到時候天庭的寶物隨便你們拿,仙女隨便你們挑,重重有賞!誰要是跑得慢了,可就沒份了!”說著帶著妖兵如潮水般追了上來,妖兵們嗷嗷叫著,有的扛著刀,有的舉著斧,腳步雜亂,卻氣勢洶洶,踩得地麵“咚咚”作響。
天兵們且戰且退,不時回頭放幾箭,卻故意射偏,有的箭還沒到妖兵麵前就掉了下來,很快撤到了風陵渡。
這裡河道狹窄,水流湍急,如一條發怒的巨蟒,河麵上隻有一座木橋,橋板都有些腐朽,天兵們匆匆過了渡,故意留下幾艘破船,船板都爛了幾個洞,還把槳扔在水裡,槳在水麵上打著轉。黑風老妖毫不在意,指揮妖兵:“快,上船渡河!彆讓他們跑了!誰要是能抓住領頭的,我賞他一顆千年妖丹!”妖兵們爭先恐後地跳上船,有的船不堪重負,剛離岸就翻了,妖兵們“撲通撲通”掉進水裡,掙紮著往對岸遊,有的還被水裡的石頭磕破了頭,鮮血染紅了水麵。
接著,天兵們撤到了斷雲崖。
這崖壁陡峭如刀削,僅有一條窄路可通,路邊就是萬丈深淵,雲霧繚繞,看不清底,偶爾有幾聲怪鳥的啼叫傳來,更添詭異。天兵們在崖上丟下幾塊石頭,石頭滾下去半天都聽不到聲響,他們裝作慌亂的樣子,有的甚至差點摔倒,互相拉扯著繼續往後跑,有的還故意喊著:“快跑啊,妖怪追上來了!”黑風老妖一心想活捉玉帝,根本沒察覺異樣,催著妖兵:“快,跟上!他們跑不遠的!誰要是落在後麵,我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妖兵們不敢怠慢,緊隨其後,連落在最後的幾個瘸腿小妖都沒放過,被前麵的妖兵推搡著往前趕,有的小妖腳一滑,差點掉進深淵,嚇得尖叫連連。
最後,天兵們撤到了鎖龍橋。這橋橫跨在兩山之間,由數十根粗鐵鏈和木板構成,鐵鏈上鏽跡斑斑,木板之間還有縫隙,能看到下麵的深淵,橋下是萬丈深淵,風從穀底吹上來,“嗚嗚”作響,如鬼哭狼嚎,吹得人頭皮發麻。
當天兵們全部過橋後,黑風老妖的最後一名妖兵剛踏上橋尾,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埋伏在暗處的天兵猛地砍斷了橋索,用的是特製的斬鐵刀,鋒利無比,刀身還刻著破邪符咒。
“哢嚓”幾聲脆響,鐵鏈斷裂的聲音在山穀中回蕩,如驚雷炸響,木板“劈裡啪啦”地墜落,帶著塵土和木屑,那妖兵尖叫著掉進深淵,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風聲中,連一絲回音都沒留下。
黑風老妖見狀,臉色驟變,從紅轉白,又從白轉青,像塊調色板,這才知道上當了,急忙指揮手下:“快……快繞過去!從兩側山路走!彆讓他們把我們困死在這裡!誰要是能找到路,我封他為先鋒官!”他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帶著一絲慌亂,袍角都被風吹得纏在了腿上。
就在此時,橋對岸傳來一聲清喝:“不必費力氣了!”隻見玄女一身戎裝,銀甲在陽光下閃著光,甲片上的紋路清晰可見,手持長劍立於橋頭,劍身如秋水般明亮,長發束起,用一根玉簪固定,露出光潔的額頭,眼神銳利如鷹,仿佛能穿透人心,身後是二十八星宿、九曜星君、楊戩、哪吒等眾神,天兵天將黑壓壓一片,如烏雲蓋頂,將整個橋頭都站滿了,氣勢磅礴,連空氣都仿佛被他們的氣息凍結。
“二十八星宿,九曜星君,楊戩,哪吒,以及眾天兵天將聽令!”玄女長劍直指妖兵,聲音響徹山穀,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連崖壁上的碎石都被震得滾落,“進攻!”
“殺!殺!殺!”眾神如餓虎撲食般衝了上去,刀光劍影在日光下交織成一片銀亮的網,每一次揮砍都帶著破風之聲,“呼呼”作響。法寶齊出,二十八星宿的本命星辰在天際亮起,九曜星君的光華如彩虹貫日,楊戩的天眼射出一道金光,哪吒的火尖槍騰起烈焰,金光、紅光、藍光在空中炸開,如絢爛的煙火卻藏著致命的鋒芒。
喊殺聲震得山搖地動,連崖壁上的石頭都被震得滾落下來,“轟隆隆”地砸向穀底,激起漫天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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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老妖見勢不妙,知道硬拚討不到好,那雙眼猩紅的眸子猛地一縮,猛地張開血盆大口,口中隱隱透出黑霧,正是使出了看家本領——吸魂大法。
一股強大的吸力驟然傳來,如無形的漩渦在半空旋轉,天兵們頓時覺得頭暈目眩,魂魄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要從頭頂天靈蓋硬生生扯出去,腳下踉蹌著東倒西歪,手中的兵器“哐當哐當”掉了一地,連站都站不穩。
“快……快往後撤!”豬八戒大喊,聲音都變了調,他那圓滾滾的身子被吸力牢牢吸住,不由自主地往前傾,肚子上的肥肉被扯得像塊變形的麵團,連釘耙都脫手落在地上,砸出一個淺坑。
話音未落,哪吒那混天綾“嗖”地一下掙脫了他的掌控,如一條靈動的赤練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啪”地纏在黑風老妖的手臂上,紅綾上的火焰紋路遇妖力竟隱隱發亮,卻被妖氣死死壓製。
緊接著,一百多名天兵慘叫著倒下,魂魄被瞬間吸走,雙眼變得空洞無神,如同一尊尊木偶,有的還保持著揮劍的姿勢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前方,任憑妖兵的刀砍在身上也毫無反應。
“該死!”玄女大罵一聲,銀牙咬得咯咯作響,手中長劍挽起一團劍花,“唰”地斬斷一根刺來的妖兵長戟,長戟斷成兩截,“當啷”落地,斷口處還冒著青煙。“天蓬元帥,趙公明,掩護後撤!用你們的法寶抵擋,彆讓更多弟兄遭殃!”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額角的發絲被風吹得散亂,卻更顯淩厲。
關帝趁妖兵被吸魂大法吸引,注意力全在半空,催馬挺刀上前,赤兔馬四蹄翻飛,如一道赤色閃電劃破戰團,青龍偃月刀在日光下寒光一閃,帶著破空的“嗚嗚”聲,“哢嚓”一聲精準地砍下一個妖怪頭目的頭顱。
那妖頭滾落在地,眼睛還圓睜著,仿佛至死都不敢相信,嘴裡甚至還咬著半塊血淋淋的人肉,看得眾妖心頭發顫,進攻的勢頭頓時緩了一下,腳步都遲疑了。
天兵們見狀士氣大振,喊殺聲愈發響亮,如雷鳴般震耳欲聾,連回聲都帶著一股狠勁。
“加把勁兄弟們!”玄女大喊,手中長劍舞得密不透風,劍劍直指妖兵要害,每一劍都精準地刺向妖兵的咽喉或心口,帶出一串串黑血,“守住這道隘口,咱們就贏了一半!讓這些妖精有來無回,替死去的弟兄報仇!”她的銀甲上濺了不少妖血,卻更顯英姿颯爽。
華光大帝瞅準機會,見黑風老妖剛用完吸魂大法,正大口喘氣,胸口起伏得像個破舊的風箱,嘴角還溢出一絲黑血,顯然處於虛弱狀態,立刻挺出神戟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