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憫緩緩睜開眼，腦袋昏昏沉沉，指尖觸到身下的床單，這才讓她猛的驚醒，棉麻質感粗糙卻熟悉，是她高中時最喜歡的那款
她猛地坐起身，環顧四周，瞳孔驟縮
書桌擺著她當年攢錢買的舊電腦，桌子上還沾著咖啡漬
白色衣櫃門沒關嚴，露出幾件衣服
牆角的地毯上，果然躺著她當年隨手亂扔的毛巾，連褶皺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這……”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掌心傳來真實的觸感，輕輕一拍，還帶著點微痛
姚憫掀開被子下床，踉蹌著跑到全身鏡前
鏡中的女孩留著黑長直的頭發，棕色眼眸映出滿臉茫然，鼻梁高挺，唇線清晰，清冷的麵容，正是她未入洪荒前的模樣
她伸出手，輕輕撫上鏡麵，冰涼的觸感傳來，眼眶突然有些發熱
太久了，她太久沒見過這個“普通”的自己。
“大道，你在搞什麼？你的考驗到底是什麼？！”
“大道？”
姚憫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喊了兩聲，卻隻有自己的回聲
她下意識運轉靈力，卻發現體內空空如也，丹田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她完完全全回歸了普通人
姚憫無奈地歎了口氣，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
“這到底是什麼考驗？讓我回到過去？”
就在她苦思冥想時，屋門被輕輕推開
姚憫猛地回頭，看見母親姚琹珍端著一杯溫水走進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憫憫醒啦？昨晚熬夜趕小說，倒頭就睡了，快起來洗漱吃飯吧”
“媽……”
姚憫喉嚨發緊，愣在原地，聲音有些晦澀
“你……還記得我？”
姚琹珍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正常，忍不住失笑
“傻孩子，發什麼呆？我怎麼會忘記自己的女兒？是不是沒睡好，說胡話呢？”
姚憫心裡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欣喜，還有一絲莫名的恐慌
她輕輕推開通母親的手，低聲道
“沒事……做了個很真實的噩夢。”
“快換身衣服下來吧，飯快涼了今天做了你愛吃的”
姚琹珍沒多想，笑著轉身關上門
姚憫站在原地，腦子飛速運轉，可越是專注，那些關於洪荒的記憶就越是模糊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刺耳的嗡鳴，如同無數根鋼針鑽進耳膜，像是無形的警告，尖銳得讓她瞬間蹲下身，雙手死死捂住耳朵，疼得渾身發抖
好半晌，嗡鳴聲才漸漸散去
姚憫緩了緩，撐著地麵站起身，晃了晃昏沉的腦袋
剛才還在思索的洪荒往事，居然變得一片模糊
她想不起通天，想不起宸硯，甚至想不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像是丟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真是奇怪……”
她皺著眉，走到衣櫃前換了件淺灰色的休閒服，戴上那副舊近視眼鏡，鏡片後的眼神依舊帶著茫然
牆上的鐘表停留在1135，指針還在轉動
姚憫搖搖頭，轉身下樓，心裡反複琢磨
“我到底忘記了誰？我要…做什麼來著？”
與此同時，洪荒混沌海，一場驚天動地的打鬥正在上演
西方二聖被羅睺一人壓著打，早已狼狽不堪
準提的七寶妙樹被弑神槍劃出數道裂痕，原本璀璨的金光黯淡了大半
他的道袍被魔氣灼燒出焦痕，肩頭還留著一道傷痕，魔氣侵入經脈，讓他手臂陣陣發麻
接引的十二品金蓮懸浮在頭頂，花瓣上布滿細密的裂紋，勉強抵擋著攻勢
他嘴角溢著鮮血，氣息紊亂，每一次抵擋都要耗費大量靈力
“就這點能耐，也敢稱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