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塔下一道略顯尖細的聲音響起
“人教弟子長庚,我代我家大教主問問你,此塔乃是我教之物,你問也不問便帶人來搶?是何意啊”
李長壽未去看他,淡淡問“你是何人?”
那人禦著一道黃風飛身上前,猛地摘下鬥笠,露出張乾瘦長臉
“貧道乃西昉教戒律長老,石樂誌”
太乙嗤笑一聲踏前半步,不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戒律長老,失了智啊”
姚憫跟著上前,指尖轉著顆剛摘的野果,冷笑裡裹著冰碴
“嘖,瞧瞧,這腦仁沒瓜子大,你也配和我們說話?”
石樂誌氣得山羊胡直抖,指著二人道“你們!”
玉鼎趕緊捂住太乙的嘴,急聲道“家師,元始天尊”
可姚憫哪有人攔?她抱臂微微側頭,眸光驟然冷下來
“我們什麼?這位失了智長老,你們西昉教禁錮人族精魄,令其成為爾等收斂功德的傀儡,是也不是!”
李長壽在心裡默默給姚憫比了個讚。這嘴炮功底,越發精進了
石樂誌再怒也得壓著火,梗著脖子道“我等賺取功德,有何不妥?水神不也立了海神教?”
李長壽與姚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無語:這都能跟你我扯上關係?
李長壽直接扔過去枚刻著海浪紋的玉佩,抱臂道“我海神教,從未以信眾之名行約束之事。教眾拜海神,不過是圖個心安。拿好我海神教教義,仔細讀!不懂我可以叫你,彆來混淆視聽”
石樂誌攥緊玉佩,指節泛白地盯著李長壽“你!”
塔上的結因輕咳一聲,語氣溫和卻帶著威壓
“長庚,我西方貧瘠,借此多納一些功德,也有利於…天地安穩,你說是嗎?”
姚憫當即炸了,手裡的野果“啪”地捏碎,指著結因就罵道
“我是你奶奶個腿!居然還扯什麼天地安穩的鬼話!真當沒人敢撕你這偽善麵皮?我真是給你臉了!嗚唔…!”
李長壽猛地轉頭看她,瞳孔驟縮
【祖宗!我知道你跳脫,但一天嘲諷倆聖人,這已經不是加功德,是在薅聖人胡子了!】
周遭瞬間死寂,多寶與孔宣趕緊一左一右拉著姚憫後退,孔宣捂她嘴時手都在抖,多寶急得傳音
“師伯,您冷靜,先彆說了…”
姚憫其實沒真動怒,發間那靜心鈴都沒晃一下,不過是想逗逗這群裝模作樣的
結因瞥了眼姚憫,眼底掠過絲寒意,卻沒追究
李長壽鬆了口氣,上前一步拱手“結因師叔為天地安穩之計大興西方,此乃大義之舉,長庚欽佩”
他頓了頓,又道“可您坐下弟子,卻私自禁錮三千世界的人族精魄,並用以衝擊六道府致其癱瘓,這群弟子如此欺上瞞下…根本就是在敗壞您的名聲。您形式素來高潔,弟子不忍心您背負如此罵名,這才出此下策”
西昉教弟子個個怒目而視,卻被李長壽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還望結因師叔海涵”李長壽笑得溫吞,眼底卻藏著鋒刃
姚憫抱臂冷哼,沒再搭話
諦藏踏前一步,目光掃過眾人
“水神既說六道府之災,乃我西昉教暗中所害,可有憑證?”
李長壽正暗自抓狂,太乙“撕拉”扯掉嘴上符紙,叉腰道“憑證?倆個字張口就來”
他直接指著諦藏身後的諦聽
“那貧道今日燉了你的坐騎!隻要把它的屍體處置乾淨,不留憑證,貧道也可以否認此事了”
李長壽等人齊齊頷首,跟小雞啄米似的
諦聽嚇得鑽進諦藏袍擺,諦藏安撫地拍了拍它,看向太乙,笑了笑
“依道友之意,諦聽今日若死在此地,便一定是道友動的手。我沒有證據,但那一定是因為道友出手抹去了憑證”
黃龍也上前道“你有何憑證證明,是太乙師弟殺了諦聽”
諦藏莞爾“諸位又有何憑證證明,我教用精魄衝擊了六道府?”
結因在塔上聽得輕笑
姚憫忽然眯眼笑起來,笑得戲謔,看向諦藏
“誰說我們沒有憑證了?”
眾人齊齊望過去,隻見她上前幾步,指尖凝出縷淡金色流光
“你們控製的精魄,我全部做了標記,如今…正是這些被標記的精魄在衝擊六道府”
石樂誌額頭冷汗“唰”地下來了,呼吸都亂了
姚憫瞅著他那慫樣,笑得更促狹,抬手喚出顆瑩潤的留影球
“這球裡,可記著你們施法控魄的全過程呢~”
“道友,這憑證…”諦藏剛想反駁,石樂誌突然瘋了似的衝到他身邊,梗著脖子道“是我們做的又怎樣!這些精魄能得轉生,本就是件好事,若你們不許它們進入轉生塔,七日之後…他們便會自行崩解,徹底回天乏術!”
姚憫抬眸看他,笑意漫過眉梢【果然,炸一炸就全招了,做賊的心虛得很】
諦藏忽然低笑起來,石樂誌懵懵地看他,就聽諦藏大笑說道
“她在詐你!她一個金仙,哪能在短時間給三千精魄都做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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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樂誌猛地看向姚憫,臉都白了
姚憫笑的促狹,拋著留影球,聲音清亮“諸位可都聽見了?他自己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