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憫在殿內與三清商討完後，起身整理了一下廣袖，對著老子與元始微微頷首
“既已說定，我便先行告辭了”
通天幾乎是立刻站起身，幾步湊到姚憫身邊，眼底帶著不易察覺的期待
“你要去哪？可否隨你同去？”
姚憫側眸看他，眼底閃過笑意卻沒拒絕，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二人身形便化作兩道流光消失在大殿內
殿內隻剩老子與元始相對而坐，香爐裡的沉香仍在嫋嫋升騰
老子慢悠悠添了盞茶，指尖叩了叩桌麵“大師姐又要逗他了”
元始放下手中玉圭，嘴角難得漾開絲淺淡笑意“通天這純情性子，遇上她，隻有被死死拿捏份”
兩人對視一眼，眸中皆是了然
昆侖山腳下，雲霧繚繞，鬆濤陣陣
姚憫與通天的身影剛站穩，姚憫便轉身看向身邊的人，指尖繞著自己垂落的白發梢，忽然歪頭一笑
“你就不怕我坑你？”
通天笑著看向她，眼底帶著幾分執拗的認真“你會坑我嗎？”
姚憫：“會”乾脆利落
通天：“……”愛呢？嘴上雖噎了一下，眼底卻悄悄漾開暖意
姚憫笑得戲謔，往前湊近了半步，二人距離瞬間拉近，她身上清冽的山茶香混著冰雪氣撲麵而來
“問都不問，我一同意就跟來？怕我受傷？”
通天看著這樣近在咫尺的姚憫，愣了愣，耳根先紅了起來，手不自覺攥緊了袖袍，眼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像要將眼前人牢牢鎖在視線裡
“我……我就是擔心你的安危！”
“哦？我一個混元聖人，能遇著什麼麻煩？倒是你…”
她抬手，指尖輕輕拂過他衣領上沾著的一點灰塵，動作自然又親昵
“剛剛在殿內倒是膽大，是真不怕我劈了你啊”
指尖的觸感溫涼，帶著點癢意蹭過脖頸，通天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像被昆侖山頂的晚霞染透了似的
聽到姚憫提起殿內的事，他喉結輕滾，眼底的紅暈裡悄悄裹了層占有欲，剛剛那樣近的距離，隻有他…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姚憫接下來的話堵得沒了聲音
“不過”姚憫收回手，指尖在他眼前晃了晃，眼底的狡黠藏都藏不住
“我要去一趟西方，有強大的聖人保護也不錯~但是……”她故意拖長了調子，看著通天緊張得眉眼微蹙、眼底占有欲更盛的模樣，才低笑出聲
“你要還像殿內那樣，就罰你去給人族挑三百年水，怎麼樣？”
通天愣在原地，腦子裡亂糟糟的
她湊近時的氣息、指尖的觸感、帶著笑意的眼神，還有那句半開玩笑的“罰你”，像羽毛似的在心上撓來撓去，讓他心跳快得像要炸開
可看著姚憫眼裡明晃晃的自己，他眼底卻悄悄漫上滿足的笑意，連帶著指尖都有些發燙
姚憫見他這副臉紅心跳又藏不住歡喜的呆模樣，忍不住低笑出聲，轉身時廣袖輕揚，帶起一陣清風
“都是逗你的。我去五莊觀了，你……”
她回頭看了眼仍在發愣的通天，眼尾勾起抹俏皮“要是想追，可得快點”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雲霧深處，隻留下淡淡的山茶花香在空氣中飄散
通天這才猛地回神，臉上的熱度還沒退去，心臟還在砰砰亂跳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拂過衣領的觸感，嘴角不受控製地往上揚，眼底的占有幾乎要凝成實質，卻又裹著小心翼翼的珍視
“又故意逗我…可她眼裡全是我的影子”
他低聲嘟囔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剛剛被她碰過的衣領，眼底的光亮得驚人
腳下卻半點不含糊，足尖一點，化作清光追了上去
誰都想不到，看似純情的少年，其實全是表象功夫，而真正的情緒，早就壓在了眼裡和心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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