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憫站在紫霄宮門前,指尖無意識地摸著腰間的儲物袋,裡麵就是他們的黑曆史
今日的紫霄宮格外安靜,此刻緊閉的門縫裡泄出些微檀香,偏生這神聖肅穆的氛圍裡,她總覺得藏著股“磨刀霍霍向小鹿”的殺氣
“進去挨揍還是掉頭跑路?”
她咬著下唇搓了搓手,腦內小劇場正演到羅睺舉著弑神槍追得她擱那秦王繞柱跑三圈
剛要打退堂鼓,身後的宮門突然“吱呀”一聲,厚重的門扉竟自向內緩緩敞開,門軸轉動時帶著金石相擊的清響,門後金光流轉,倒像是在催她“快來挨罵”
姚憫深吸口氣,拍了拍臉頰給自己打氣
“怕什麼,整個洪荒的大佬都坑過了,還怕個炸毛魔頭老友?”
她定了定神,貓著腰踮腳往裡挪,熟門熟路地繞過長廊往後殿去
剛走到後殿門口,她正想扒著門框探個腦袋瞄一眼,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一道烏黑寒光直刺麵門!那是羅睺的弑神槍!
此刻槍身縈繞著翻湧的魔氣,槍尖淬著暗紅的火光,帶著“破風”的銳響直逼而來
姚憫瞳孔驟縮,想也沒想就立刻用空間躲開,身側的空氣瞬間扭曲成漣漪狀,她整個人像被無形的手拽著往旁一旋,堪堪躲過槍尖
“篤”的一聲悶響,弑神槍穩穩釘在了她剛才探頭的門框上,槍尾還在嗡嗡震顫,木屑混著魔氣簌簌往下掉
姚憫後背貼在冰涼的廊柱上,嚇得發絲都炸了起來,心臟“咚咚”跳得飛快
她盯著那杆還在冒火氣的槍,咽了口唾沫“好家夥,這是恨不得把我戳成篩子啊……”
殿內的空氣瞬間凝重起來,鴻鈞身上那股常年不散的檀香混著羅睺暴躁的魔氣在殿內翻湧,緊接著就炸出羅睺的怒吼
“小鹿崽子!你居然真敢來!今日本座便扒了你的鹿皮做圍脖!”
話音未落,羅睺已大步跨出殿門,他一揚手,弑神槍“噌”地從門框上拔出來,化作一道黑光落回他掌心
他死死盯著姚憫,赤紅的眼眸裡燃著火星,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周身的魔氣都快凝成實質,那股怨氣簡直能把旁邊的柱子都給熏黑了
姚憫見狀,趕緊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假笑,學著戲文裡的腔調拱手
“羅睺呀,幾日不見,你這氣色越發好了!瞧瞧這紅發,多亮堂,比白光晃眼時俊多了~”
“你!嗶——!你還敢提!”
羅睺氣得手指都在抖,指著她就罵
“本座的頭發!本座的臉!還有那幾百天見不得光的日子!全是你搞的鬼!你簡直!嗶——嗶——!”
他越罵越激動,紅發根根炸開,有點像炸毛的火雞,在原地氣得直轉圈,連帶著聲音都劈了叉,汙言穢語全被不知哪來的靈力消成了“嗶”聲,聽得人想笑又不敢笑
姚憫嘴角抽了抽,無奈地掏了掏耳朵,眼神飄向殿內
“鴻鈞,您聽聽,罵得多臟啊……就這暴脾氣,難怪上次白光褪了還得戴三天墨鏡壓驚,您也不管管?”
殿內的鴻鈞正坐在紫檀木榻上,手裡捧著個冰裂紋玉盞,盞中雲霧仙茶正冒著嫋嫋熱氣
他慢悠悠地吹了吹茶沫,淡青色的茶湯裡映著他清冷的眉眼,仿佛殿外的狂風暴雨全是另一個世界的事
茶香混著檀香漫出來,襯得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像個在公園遛鳥下棋的大爺
姚憫盯著他那副“歲月靜好”的模樣,腦內突然自動播放起一段魔性
“絲~綸~~~”《鴛鴦祥月》那味兒一下就上來了)
她猛地晃了晃腦袋,把那“清冷仙人配老大爺喝茶”的違和畫麵甩出去,簡直是對“道祖”二字的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