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山清水秀的秘境裡，晨霧如輕紗般繚繞在青山腰間，河麵鋪滿粉白相間的荷花，露珠在花瓣上滾出細碎的光
一艘烏篷小船輕飄在水麵，船槳劃過的漣漪將荷花推得微微晃動
船邊，李長壽側身坐在雲霄身旁，撐著身子
雲霄手裡捏著朵剛摘的粉蓮，花瓣上還沾著水珠，她垂眸看了眼李長壽，聲音軟了幾分“這幾日你奔波三教，眼底都熬出了淡青，著實辛苦。”
李長壽聞言輕笑，語氣裡藏著淺淡的溫柔“盼大劫早日過去，通天師叔才能放心。”
他頓了頓，抬眼望向天際，霧色裡的朝陽剛露半角
他眉峰微挑，話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調侃“不至於你我行走時還要親自觀看。”
這話剛落，碧遊宮大殿內的通天猛地頓了手裡遞向嘴邊的西瓜
他端坐在玉榻上，身姿依舊瀟灑，可眼前懸浮的鏡中投影裡，李長壽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故意的
通天無奈地撫了撫額，指腹揉了揉眉心，語氣帶著點哭笑不得
“這個長庚，竟能看破本師叔的手段，還告訴了雲霄徒兒，都不給本師叔留點臉麵”
“臉麵？”
靠在他肩頭的姚憫冷哼一聲，將顆紫葡萄丟進嘴裡，腮幫子鼓鼓的，指尖戳了戳他的側腰，眼底滿是調侃
“你這個迷糊聖人還有臉麵？都快在弟子麵前丟沒了，而且怎麼在我麵前就沒有？”
通天無奈地低笑，伸手摟住她的腰將人往懷裡帶了帶，指腹輕輕理了理她胸前淩亂的衣襟，指尖蹭過她脖頸時帶了點癢意
他湊在她耳邊，聲音染著笑意“在你麵前哪用得著臉麵？沒了麵子，光靠這張臉，也能蹭到夫人的葡萄吃，不是麼？”
“滾啊！”
姚憫耳尖瞬間泛紅，伸手拍掉他作亂的手，猛地坐直身子，氣的小聲嘟囔，眼神卻飄向鏡中畫麵，不看他
“身為聖人，怎麼就變得沒臉沒皮了……連句正經話都沒有。”
通天聽得分明，卻沒繼續說，隻是伸手撚起顆青提，遞到她唇邊，指腹輕輕蹭了蹭她的下唇，語氣放軟
“彆氣，再氣下去，等會兒看長庚和雲霄的好戲，就沒心思笑了。”
姚憫瞥了他一眼，終是妥協，張嘴含住青提，重新靠回他懷裡，目光緊緊鎖在鏡中畫麵上
此刻的兜率宮，太清正躺在竹製躺椅上，拂塵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風，風裡帶著淡淡的檀香
他另一隻手中端著茶盞，盞內碧色的茶湯飄著兩片茶葉，目光落在身前緩緩轉動的太極圖上
圖中光影流轉，是8k超高清的畫麵，將李長壽與雲霄的身影映得清清楚楚
他輕啜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美名其曰：觀察弟子的情感修行，合情合理
畫麵裡，李長壽與雲霄並肩走在冰天雪地中，積雪沒到腳踝，每一步都踩出深深的腳印
李長壽往前邁了兩步，轉身時雪粒從他肩頭滑落，他朝雲霄伸出手，掌心帶著暖意
“如今我雖然在洪荒有一席之地，但最開始，我並不想走出小瓊峰…”
雲霄自然地將手放進他掌心，指尖觸到他溫熱的皮膚，帶著暖意，她輕聲笑道
“可你還是走了出來，是因形勢所迫？”
她往前邁步時，腳下突然一滑，冰麵光滑如鏡，她裙擺猛地晃動，身體不受控地往前倒
李長壽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手臂用力將人往身前帶
二人瞬間拉近了距離，雲霄的額頭幾乎碰到他的下巴，鼻間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空氣中仿佛飄著甜絲絲的戀愛氣息
李長壽垂眸看著她，聲音放柔
“其實是想更安穩一些。”
二人繼續往前走，找了處平整的冰麵躺下，雪花落在他們的發間，李長壽伸出手，掌心接住一片雪花，看著它瞬間融化，語氣裡帶著點堅定
“身在天地間，難免被命運撥弄，與其懵懂接受，不如自己握點主動”
他握了握拳，又緩緩鬆開，轉頭看向身旁的雲霄，眼神溫柔
“也幸虧走了出來，見了洪荒的精彩紛呈，更見了……雲上仙子的嗔喜悲歡。”
他聲音壓得極低，幾乎隻有二人能聽見“見你這位前輩高人，是如何亂我心神，增我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