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牽著姚憫的手，快步穿行在碧遊宮的回廊間
沿途的弟子們遠遠瞥見二人相握的身影，眼神瞬間亮了亮，卻都識趣地調轉方向，快步溜走
誰都知道，師尊前些日子把師伯惹惱了，如今好不容易破冰，沒人敢上前打擾這難得的氛圍
姚憫被他拉著走，滿腦子疑惑，忍不住問道
“到底是什麼驚喜？神神秘秘的，連句話都不說”
通天在一間雅致的臥房門前停下腳步，鬆開她的手，眼底藏著笑意，神秘兮兮道
“進去你就知道了”
姚憫歪了歪頭，推門而入
通天緊隨其後，順手關上了門
屋內陳設依舊是熟悉的模樣，沉香木的桌椅，牆邊的書架，隻是架子上的玉器擺件，換成了一個個小巧的泥雕
有歪歪扭扭的玄寒槍，有圓滾滾的紫氣團子，還有個形似青萍劍的小雕塑，一看就是通天親手捏的
她扭頭看向通天，撇了撇嘴，語氣帶著點被戲耍的不悅
“除了這些你捏的小玩意兒，也沒彆的啊？你是不是在騙我？”
“彆急”
通天輕笑，走到她身邊，抬手指向內室
“禮物在裡麵。”
姚憫半信半疑地掃了他一眼，轉身走向內室
內室收拾得乾淨整潔，床榻上換了新的雲錦被褥，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
最惹眼的是中間的梨花木桌上，靜靜擺放著一件大紅衣袍，霞光流轉，一看便非俗物
“這是……”
姚憫緩步走過去，指尖輕輕撫上衣料
觸感絲滑綿綢，竟是用鳳凰尾羽織就，泛著細膩的光澤
她拿起嫁衣展開，瞬間被其氣派震撼
衣身以正紅為底，領口、袖口、裙擺都繡著繁複的金色雲紋，雲紋間點綴著細碎的星點
胸前繡著一對展翅的鳳凰，羽翼用金線層層疊加，栩栩如生
腰間兩側繡著纏枝連理枝，針腳細密，寓意著永結同心
最彆致的是裙擺拖尾，繡著洪荒山川河流的暗紋，上有靈鹿踏行仰頭長鳴啼，金光環繞，如同姚憫看遍山河萬裡，一路走來
姚憫的指尖在衣料上輕輕摩挲，眼神裡滿是驚訝，一時竟不知說什麼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在洪荒擁有一場婚禮，更沒想過通天會為她準備如此用心的嫁衣
通天走到她身後，伸手摟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頸側，輕輕蹭了蹭，聲音低沉而溫柔
“這是我找女媧師妹做的。我知你喜歡凡間的事物，也聽說凡間女子出嫁都有嫁衣，婚姻是人生大事”
“我想……給你一場盛大的儀式，像羲和與帝俊那樣，讓整個三界皆知”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點不確定
“我知道…這或許有些倉促，隻是太想得到你的原諒，也太想給你驚喜，卻沒提前問你的意見……抱歉”
話音剛落，一滴溫熱的淚水落在他的手背上通天猛地抬頭，隻見姚憫眼眶泛紅，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嫁衣的紅綢上，暈開小小的水漬
他瞬間慌了，伸手捧著她的臉，用指腹小心翼翼擦去她的淚水，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
“怎、怎麼哭了？是衣服不好看嗎？我現在就找女媧改！還是我說錯話了？憫憫你彆哭啊……實在不行，你、你打我吧！”
姚憫望著他一臉慌張無措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輕輕推開通天的手，哽咽著道
“都不是……你沒說錯話，衣服也很好看，我隻是…隻是太開心了。沒想到你會為我準備這些，這份驚喜，我真的很喜歡”
通天鬆了口氣，指尖繼續擦拭著她眼角的餘淚，輕聲問道
“你開心便好，那你想把婚期定在何日？”
姚憫低頭思索了片刻，抬眼看向他，眼底帶著笑意
“三年後的五月廿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