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還沒散儘,小翠就端著藥碗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剛推開門,就看到吳塵靠在床頭,臉色蒼白得像紙,嘴唇也沒什麼血色,連呼吸都帶著幾分虛弱的急促。
“少爺,您怎麼又坐起來了?”小翠連忙放下藥碗,快步走過去想扶他躺下,“大夫說您得好好臥床,不然鬱氣攻心,傷口又要發炎了。”
吳塵順勢咳嗽了兩聲,聲音沙啞得厲害:“躺久了渾身疼,坐會兒透透氣。”他故意抬手揉了揉胸口,眉頭皺得緊緊的,眼神裡帶著幾分疲憊——這“病弱”的樣子,是他昨晚對著銅鏡練了半宿的成果,既要顯得虛弱,又不能太假,得讓族裡的人相信,他還沒從上次的傷裡緩過來。
小翠信以為真,端過藥碗吹了吹:“那您也彆坐太久,先把藥喝了,這是大夫新調的方子,說能補氣血,比之前的藥溫和些。”
吳塵接過藥碗,低頭抿了一口,確實比之前的活血湯淡了些,苦意也減輕了不少。他一邊慢慢喝藥,一邊狀似隨意地問:“對了小翠,昨天我在後山散心,好像看到那邊有個結界,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小翠端碗的手頓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緊張:“少爺您說的是後山禁地?您可彆再靠近了!三長老昨天還在議事廳說,最近要加強禁地的看守,誰要是敢闖,就按族規處置。”
“族規處置?”吳塵故作驚訝,“那禁地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族裡看得這麼嚴?”
小翠左右看了看,確認門外沒人,才壓低聲音說:“我也是聽我過世的娘說的,那禁地是咱們吳家立族的時候就有的,比族長的年紀都大。聽說曆代族長,隻有在‘傳承儀式’的時候才能進去,平時連族老都不能靠近。裡麵到底藏著什麼,沒人知道,族裡隻說有凶煞,可我娘說,她小時候見過一次禁地結界泛金光,不像有凶煞的樣子。”
“傳承儀式?”吳塵抓住關鍵詞,“什麼是傳承儀式?”
“就是族長傳位的時候才辦的儀式,幾十年才一次。”小翠回憶著,“上次辦傳承儀式,還是族長從老族長手裡接位的時候,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聽說儀式當天,禁地的結界會打開一道縫,族長進去待半個時辰,出來後修為就會漲一大截,好像是得到了什麼傳承。”
吳塵心裡咯噔一下——傳承儀式、族長進去後修為暴漲、結界泛金光……這些線索和他手中的玉佩、結界的反應完全對上了!禁地裡根本沒有凶煞,而是藏著吳家的傳承秘密,甚至可能和法則感應有關!族裡之所以嚴令禁止子弟靠近,就是怕有人發現這個秘密,尤其是他這個“廢柴少爺”,要是得到傳承,豈不是會打亂二長老一係的計劃?
他強壓下心中的興奮,繼續裝出好奇的樣子:“那傳承儀式的時候,結界打開,就沒人想進去看看嗎?”
“誰敢啊!”小翠搖了搖頭,“儀式的時候,族老們都會在禁地外守著,連靠近都不行。而且聽說,不是族長血脈的人,就算進了禁地,也會被裡麵的能量反噬,輕則重傷,重則修為儘廢。”
吳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追問。他把空藥碗遞給小翠,看著她收拾東西離開,房間裡再次恢複安靜。他靠在床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領口的玉佩,心裡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禁地藏著吳家的傳承,需要族長血脈才能安全進入;傳承可能和法則有關,能提升修為;他是吳嘯天的長子,有族長血脈,說不定能通過玉佩的關聯,避開能量反噬;三長老最近加強看守,說不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或者是二長老讓他這麼做,防止有人靠近禁地。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的身體——不僅虛弱,還無法感應法則,連最基礎的靈力都很微弱,就算能靠近結界,也未必能承受裡麵的能量。他必須儘快提升身體的強度,至少要能支撐著穿過結界,到達石洞。
吳塵躺回床上,閉上眼睛,開始嘗試運轉原身殘留的靈力。原身雖然是絕靈體,無法感應法則,但十幾年的生活,多少也積累了一點微弱的靈力,藏在經脈的深處,像一潭死水。
他按照原身記憶裡的基礎吐納法,慢慢調整呼吸,試圖引導那點靈力流動。剛開始,靈力像生了鏽的輪子,怎麼都轉不動,經脈裡還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細針紮著。吳塵咬著牙堅持,一點點加大引導的力度。
就在這時,領口的玉佩突然傳來一陣暖意,順著他的脖頸,流入經脈——原本停滯的靈力,竟然跟著動了起來!暖意像一雙溫柔的手,推著靈力在經脈裡緩慢流動,之前的刺痛也減輕了不少,甚至連胳膊上傷口的癢意都消失了。
“玉佩竟然能輔助靈力流動!”吳塵又驚又喜。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玉佩的暖意不僅在推動靈力,還在緩慢修複著受損的經脈,那些原本堵塞的地方,在暖意的滋養下,竟然變得通暢了一些。
他繼續運轉吐納法,靈力在玉佩的輔助下,沿著經脈慢慢循環。雖然速度很慢,量也很少,但每循環一次,他就能感覺到身體裡多了一點力氣,精神也比之前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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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還有吳豹的聲音:“吳塵,你病好了沒?族長讓我來看看你,要是好點了,就趕緊去族學,彆總躲在房間裡偷懶。”
吳塵連忙停下運轉,裝作虛弱的樣子,啞著嗓子說:“我還沒好,胸口疼得厲害,族學……恐怕去不了了。”
門外的吳豹嗤笑一聲:“我看你就是裝的!不想去族學就直說,彆找借口。族長說了,你要是再不去,就把你調到旁支去住。”
吳塵心裡冷笑,麵上卻帶著委屈:“我真的沒裝,不信你進來看看,我現在連下床都費勁。”
吳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進來,隻是罵罵咧咧地說:“算你好運!我先回去跟族長說,要是你敢騙我,有你好受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吳塵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剛才運轉靈力被打斷,雖然沒受傷,但也讓他意識到,在房間裡修煉太不安全,很容易被人打擾。他得找個更隱蔽的地方,比如……後山的樹林裡,既安靜,又能靠近禁地,方便觀察結界的波動。
他再次閉上眼睛,回憶著剛才靈力流動的感覺,還有玉佩的暖意。他發現,當靈力流經胸口時,玉佩的暖意會更明顯,而胸口的位置,正好是原身母親留下玉佩的地方。難道這玉佩,不僅能輔助靈力,還能和他的血脈產生共鳴?
接下來的幾天,吳塵一直裝病臥床,白天讓小翠幫忙打掩護,晚上則趁著夜色,悄悄溜到後山的樹林裡,找了個隱蔽的山洞,繼續運轉靈力。玉佩的輔助效果越來越明顯,他的靈力雖然還是很微弱,卻比之前流暢了不少,身體也漸漸恢複了力氣,胳膊上的傷口也徹底愈合了。
同時,他也沒忘記觀察禁地的結界——每天晚上,他都會躲在古樹後麵,記錄結界的波動規律。他發現,結界的排斥力在夜裡會減弱,尤其是在月中前後,波動的間隙會從十息延長到十五息,而且泛出的金光會更亮,這應該是闖入的最佳時機。
三日後就是月中,到時候結界的波動會處於低穀期,他或許能抓住機會,突破排斥,靠近石洞。
隻是他不知道,在他觀察結界的時候,禁地深處的石洞裡,那枚和他手中一模一樣的玉佩,正隨著他的靠近,越來越亮,石台上還隱隱浮現出一道淡青色的虛影,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而三長老最近也頻繁出現在後山,每次都站在結界外,盯著裡麵的石洞,眼神複雜,不知道在謀劃著什麼。一場關於禁地的冒險,即將在月中之夜,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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