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山林後,石洞終於恢複了寂靜,隻剩下雨水順著洞頂縫隙滴落的“滴答”聲,和玄鐵長槍偶爾發出的微弱嗡鳴。被包裹在槍身混沌空間中的吳塵,能清晰地感覺到外界的動靜——二長老的離去、雷暴雨的漸歇、甚至遠處守山子弟的低語,都像被放大了般傳入意識。
當確認安全後,他嘗試調動體內的混沌雷息,順著與長槍的共鳴向外牽引。這一次,能量的流轉比之前順暢了許多,沒有絲毫滯澀。隻見玄鐵長槍的槍身泛起一層淡紫灰光芒,光芒如水紋般擴散,將吳塵的身影從槍內緩緩“托”了出來。
落地時,吳塵下意識地屈膝卸力,混沌雷息順著雙腿湧入地麵,竟在青石板上留下兩個淡淡的雷紋印記,隨即又快速消散。他低頭看了看掌心,那縷紫灰色雷息仍在緩緩跳動,比之前更凝練、更聽話,甚至能隨著意念在指尖聚成細小的雷珠。
“混沌雷體的掌控,好像又進了一步。”吳塵心中微喜,目光重新落在石台上的玄鐵長槍上。剛才融入槍身時太過倉促,沒來得及仔細查看石台,此刻才發現,長槍斜插的位置,槍身下正壓著幾頁疊放整齊的殘卷。
他伸手將長槍輕輕提起——槍身比之前更沉了些,卻也更順手,仿佛與他的手臂融為了一體。被長槍壓住的殘卷終於顯露出來,共有三頁,每一頁都泛黃發脆,邊緣布滿磨損的痕跡,像是經曆了千百年的歲月洗禮,稍一用力就可能碎裂。
殘卷的材質並非普通紙張,更像是某種異獸的獸皮鞣製而成,表麵泛著淡淡的光澤,觸摸時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雷電氣息,與混沌雷息和玄鐵長槍產生著奇妙的共鳴。最讓吳塵驚訝的是,殘卷上的字跡——既不是青嵐界通用的篆體,也不是任何他見過的文字,筆畫扭曲纏繞,像一道道細小的雷紋,根本無法辨認。
“這字……怎麼看?”吳塵皺起眉,試著將混沌雷息注入殘卷,想看看是否有反應。就在雷息觸碰到殘卷的瞬間,殘卷突然爆發出一陣柔和的白光,那些扭曲的字跡像是活了過來,順著雷息的牽引,直接湧入他的意識!
沒有繁瑣的解讀過程,也沒有晦澀的注解,一段段清晰的信息如同與生俱來的記憶,瞬間在腦海中鋪展開來——
“此乃《時空雷經》殘卷,源出混沌,承雷霆之威,衍時空之力,專為混沌雷體所設……”
“混沌生雷霆,雷霆衍時空,以身承之,可破萬法……”
“初階二法:一曰雷電凝聚,引天地雷氣入體,凝混沌雷息為實,破敵之盾、摧敵之甲;二曰時空微跳,借雷息震蕩空間,實現短距瞬移,避敵之攻、尋敵之隙……”
信息流轉的速度極快,卻字字清晰,每一句都精準地對應著他體內的混沌雷息。吳塵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握著殘卷的手指微微顫抖——這不是普通的功法殘卷,這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破局之器”!
他曾因“絕靈體”無法感應法則,隻能任人欺淩;如今覺醒混沌雷體,又得到專屬於這一體質的功法,還有能承載雷息的玄鐵長槍,三者相輔相成,恰好補上了他所有的短板。
“先試試‘雷電凝聚’。”吳塵按捺住心頭的狂喜,將殘卷小心地疊好,收入懷中貼身存放,隨後握緊玄鐵長槍,按照殘卷中的法門運轉混沌雷息。
他閉上眼,集中精神感應周圍的雷電氣息——暴雨雖歇,空氣中仍殘留著紫紋雷的能量,還有禁地深處逸散的微弱雷力。按照法門所述,他將體內的混沌雷息化作“引信”,順著掌心湧入長槍,再通過槍尖向外擴散,吸引天地間的雷氣。
“嗡——”
玄鐵長槍發出一陣響亮的嗡鳴,槍尖的三棱透甲處泛起耀眼的紫灰色光芒,周圍空氣中的雷氣像是被磁石吸引般,快速向槍尖彙聚,順著槍杆湧入吳塵體內!原本隻有一縷的混沌雷息,在雷氣的滋養下快速壯大,從“細線”變成“溪流”,在經脈中奔騰流轉,最後在掌心聚成一顆鴿蛋大小的雷珠。
雷珠泛著紫灰色光芒,表麵纏繞著細小的雷弧,散發出的威壓比之前強了數倍。吳塵試著將雷珠向旁邊的石壁擲去——雷珠撞上石壁的瞬間,轟然炸開,在石壁上留下一個半尺深的坑洞,碎石飛濺,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焦味。
“好強的威力!”吳塵又驚又喜。這還隻是初步掌握“雷電凝聚”,若是能完全熟練,威力恐怕還能再漲數倍,對付吳虎、吳豹之流,恐怕隻需一擊就能解決。
緊接著,他又嘗試練習“時空微跳”。按照法門所述,這一技法需要借混沌雷息的“震蕩之力”,短暫打破空間壁壘,實現數丈內的瞬移,對雷息的掌控精度要求極高,稍有不慎就可能撕裂自身經脈。
吳塵深吸一口氣,將混沌雷息凝聚在雙腳,按照法門中的節奏輕輕震蕩。剛開始,雷息的波動總是不穩,要麼太弱無法破空間,要麼太強差點震傷腳踝。他沒有氣餒,一次次調整雷息的強度和頻率,玄鐵長槍也仿佛在輔助他,槍身的雷紋不時亮起,為他校準能量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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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嘗試了多少次,當雷息的震蕩頻率與空間波動恰好吻合時,吳塵隻覺得眼前一花,身體像是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下一秒便從石台邊瞬移到了石洞入口處,距離約莫三丈遠!
“成了!”吳塵激動地握緊拳頭。雖然瞬移的距離還很短,且消耗的雷息不少,但這意味著他終於有了自保和脫身的能力,再也不是那個隻能被動挨打的“廢柴”。
他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殘卷,又摸了摸手中的玄鐵長槍,心中的底氣越來越足。可就在這時,殘卷突然微微發燙,一段模糊的信息再次傳入意識——“《時空雷經》共分九卷,此為第一卷殘頁,後續卷帙藏於吳家……血脈之地……”
“後續卷帙在吳家?血脈之地?”吳塵皺起眉。他從原身的記憶裡搜索,卻找不到任何關於“血脈之地”的記載,隻知道吳家的祖祠位於族內核心區域,由族老們專人看管,等閒子弟根本無法靠近。
難道後續的經卷,藏在祖祠裡?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小翠焦急的呼喊:“少爺!吳塵少爺!您在不在?二長老帶人去您房間了,說要抓您去議事廳!”
吳塵的心猛地一沉——二長老果然沒放棄,找不到他,就去房間搜人,還想把他帶去議事廳問罪。若是被抓,不僅剛得到的傳承會暴露,恐怕連混沌雷體的秘密也保不住。
他看了一眼石洞入口,又摸了摸懷中的殘卷和手中的長槍,眼神迅速變得堅定。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必須儘快離開禁地,避開二長老的搜捕,同時想辦法找到《時空雷經》的後續卷帙,徹底掌控混沌雷體的力量。
吳塵握緊玄鐵長槍,將混沌雷息凝聚在腳下,準備用“時空微跳”快速離開後山。可他沒注意到,懷中的殘卷在發燙的位置,隱約浮現出一個細小的“吳”字印記,印記與祖祠方向隱隱呼應,像是在為他指引後續的方向。一場關於尋找完整《時空雷經》、對抗二長老的冒險,才剛剛拉開新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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