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還沒散儘,吳塵剛把玄鐵長槍藏回床底,正準備擦把臉休息,院門外突然傳來小翠慌張的腳步聲,還帶著幾分急促:“少爺!不好了!族老院的人來了,說吳德海族老要您立刻去議事堂!”
吳塵擦臉的動作一頓,心頭猛地一沉——吳德海?這位族老可是族裡出了名的“功利派”,一直主張“集中資源培養天才,剔除無用廢柴”,之前二長老提議把他調出核心子弟,吳德海就是最積極的支持者之一。這個時候找他去議事堂,絕對沒好事。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吳塵壓下心頭的不安,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擺——粗布外套的夾層裡,《時空雷經》殘卷和《異體質考》緊貼著胸口,能感受到淡淡的雷電氣息,提醒他絕不能暴露這兩本書。他又檢查了一遍袖口和領口,確保沒有雷息殘留的痕跡,才跟著小翠走出院子。
族老院派來的是一個麵無表情的中年修士,見吳塵出來,隻是冷冷地說了句“跟我走”,便轉身快步往前走,根本不給他詢問的機會。吳塵跟在後麵,腦子裡飛速盤算——吳德海找他,十有八九是因為昨天族學的事。吳昊肯定把“雷電氣息”的事告訴了二長老,二長老又添油加醋地傳給了吳德海,所以這位族老才會突然找他問話,想確認他是不是真的“有異常”。
從他的院子到議事堂,要穿過吳家的核心廣場。廣場上已經有不少子弟在練拳,看到吳塵被族老院的人帶走,都停下動作,好奇地議論起來:“你看,吳塵被族老叫走了,是不是昨天在族學犯事了?”
“肯定是!我聽說他惹了二少爺,族老要罰他了!”
“我看他就是活該!一個廢柴,還敢跟二少爺叫板!”
議論聲像針一樣紮在耳邊,吳塵卻沒有回頭,隻是將混沌雷息悄悄壓縮到丹田最深處,連一絲波動都不外露。他知道,現在任何情緒波動,都可能被身邊的中年修士察覺——能在族老院當差的,至少是煉氣境修士,對能量波動的感知遠比普通子弟敏銳。
議事堂坐落在族老院的中央,是一座威嚴的木質建築,門口掛著一塊“吳家議事”的匾額,匾額上還刻著吳家的族紋。中年修士推開厚重的木門,對著裡麵躬身道:“族老,吳塵帶來了。”
吳塵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議事堂。堂內很暗,隻有屋頂的天窗透進一縷晨光,照亮了堂中央的長桌。長桌後坐著一位白發老者,穿著深藍色的錦袍,錦袍上繡著象征族老身份的“雲紋”,正是吳德海。他的兩側還站著兩個年輕修士,應該是族老的跟班,眼神銳利地盯著吳塵,帶著審視的意味。
“來了?”吳德海抬起頭,目光像刀子一樣掃過吳塵,聲音低沉而威嚴,“站好,我問你幾個問題,老實回答。”
吳塵垂手站立,姿態恭順:“是,族老。”
“昨天在族學,你是不是讓吳昊受了驚嚇?”吳德海開門見山,沒有任何鋪墊,指尖輕輕敲著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響,在安靜的議事堂裡格外清晰,“有人說,你身上有雷電氣息,是不是真的?”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吳塵心裡冷笑,表麵卻裝作茫然的樣子,眉頭微微皺起:“族老,您這話從何說起?昨天在族學,我隻是被風吹了一下,不小心躲開了一塊石子,怎麼會讓二弟受驚?至於雷電氣息……更是沒有的事。許是昨天剛下過雨,我身上沾了潮氣,又蹭到了鬆樹上的樹脂,讓二弟產生錯覺了吧?”
他故意把“二弟”兩個字咬得很重,既體現了對吳昊的“尊重”,又暗示自己和吳昊是兄弟,沒必要“惹他”。同時,“潮氣”“樹脂”的借口也足夠合理——青嵐界的鬆樹樹脂確實帶有微弱的靜電,雨天受潮後,靜電會更明顯,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雷電氣息。
吳德海眯起眼睛,死死盯著吳塵的臉,像是要從他的表情裡找出破綻:“錯覺?吳昊從小就對法則感應敏銳,怎麼會連雷電氣息和靜電都分不清?我看你是在撒謊!”他突然提高聲音,語氣帶著壓迫感,“你老實說,是不是偷偷感應到了雷法則?要是真能感應,就當眾展示出來;要是不能,就乖乖去後山打理藥田,彆在族學占著位置,浪費族裡的資源!”
這話既帶著試探,又帶著威脅——若是吳塵真能展示雷法則,就說明他之前的“絕靈體”是假的,欺騙了整個吳家;若是不能,就隻能去後山當雜役,徹底淪為旁支,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周圍的兩個跟班也上前一步,眼神裡滿是威脅,顯然是想逼吳塵“認罪”。
吳塵的心臟“砰砰”直跳,手心滲出冷汗——他當然能展示雷息,可一旦展示,混沌雷體的秘密就會暴露,吳德海和二長老絕對不會放過他。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族老,我真的沒有感應到法則。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問族學的先生,我昨天在族學,連打坐都沒敢多做,一直乖乖聽先生講課,怎麼會偷偷感應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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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提起族學先生吳永年——吳永年為人公正,不會偏袒任何一方,隻要吳德海去問,就會知道他昨天確實沒“搞小動作”,這能增加他說辭的可信度。
“至於去後山打理藥田……”吳塵低下頭,語氣帶著幾分不甘,卻又不得不屈服,“若是族老覺得我在族學礙事,我去便是。隻是我身體還沒好,怕做不了重活,還請族老手下留情。”
他這副“認慫”的姿態,正好符合“廢柴”的人設——既不敢反抗族老的命令,又帶著幾分可憐,讓吳德海的警惕心漸漸放下。
吳德海盯著他看了半天,沒發現任何異常——吳塵的臉色依舊蒼白,呼吸也帶著虛弱,身上沒有任何法則波動,確實像個病弱的“絕靈體”。他又想了想吳永年的為人,知道吳塵沒膽子撒謊,便冷哼一聲:“算你識相!既然你沒感應到法則,那之前的事就當是誤會。不過,族學你也彆去了,從明天起,就去後山藥田幫忙,跟著藥農學學怎麼打理靈草,也算是為族裡做點貢獻。”
“是,謝族老。”吳塵連忙躬身道謝,心裡卻鬆了口氣——雖然去藥田會辛苦些,卻也避開了族學的是非,更重要的是,後山離禁地很近,他正好可以借著打理藥田的機會,偷偷觀察禁地的情況,甚至找機會再去石洞裡看看,有沒有《時空雷經》的後續線索。
“行了,下去吧。”吳德海揮了揮手,顯然不想再跟他多說。
吳塵躬身退下,剛走出議事堂,就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道冰冷的目光——是吳德海身邊的一個跟班,正盯著他的背影,眼神裡帶著懷疑,顯然沒完全相信他的話。吳塵沒有回頭,加快腳步,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到院子時,小翠正焦急地在門口打轉,看到他回來,連忙迎上去:“少爺,族老沒為難您吧?您沒事吧?”
“沒事。”吳塵笑了笑,語氣輕鬆,“就是讓我從明天起,去後山打理藥田,不用去族學了。”
小翠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驚喜的表情:“太好了!去藥田總比去族學安全,二少爺他們再也欺負不到您了!”
吳塵笑著點頭,心裡卻沒這麼輕鬆——他知道,吳德海雖然暫時相信了他,可那個跟班的懷疑還沒打消,以後肯定會有人盯著他;而且,去後山藥田,離二長老的勢力範圍更近,說不定會遇到更多麻煩。
更讓他在意的是,在他走出議事堂時,胸口的玉佩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暖意,順著血脈流向丹田,與混沌雷息產生了一絲奇妙的共鳴。這種共鳴很淡,卻讓他隱約感覺到,後山藥田的方向,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他——難道藥田附近,也藏著與混沌雷體相關的秘密?
夕陽西下時,吳塵坐在院子裡,看著天邊的晚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口的玉佩。明天,他就要去後山藥田了,一場新的冒險,即將在那裡展開。而他不知道,二長老已經得到了吳德海的彙報,正坐在自己的院子裡,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去後山?正好,我倒要看看,你這廢柴在山裡,還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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