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的午後總帶著幾分慵懶,陽光透過鬆枝的縫隙,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點。吳塵選了處隱蔽的亂石堆,這裡被茂密的灌木叢環繞,既能擋住遠處的視線,又能吸收石縫中逸散的微弱虛空能量,是他近幾日新找到的修煉點。
他盤膝坐在一塊平整的青石上,雙目微閉,掌心向上攤開。丹田處的混沌雷息緩緩湧動,順著手臂的經脈流到指尖,在掌心凝聚成一團淡紫色的光團——這是他在“雷電凝聚”基礎上摸索出的進階形態,將雷息壓縮成“雷珠”,既方便攜帶,又能在需要時瞬間爆發。
雷珠在掌心緩緩旋轉,表麵纏繞著幾縷灰色的虛空氣息,像一層薄紗。吳塵能清晰地感覺到,雷珠中的能量越來越凝練,之前需要半個時辰才能凝聚的雷力,現在隻需一刻鐘就能完成,這是肉身與雷息深度融合的效果。他正準備嘗試將雷珠融入指尖,練習“雷點”技法用指尖雷力精準攻擊),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著粗魯的嗬斥:
“廢柴!躲在這裡做什麼?!”
吳塵心中一凜,猛地睜開眼——是趙三和李奎!兩人手裡各握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木棍頂端還帶著新鮮的樹皮,顯然是剛從樹上折下來的。他們臉上帶著怒意,眼神裡滿是不善,顯然是因為上次跟蹤失敗,心裡憋著氣,特意來找茬。
“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吳塵下意識地收起掌心的雷珠,身體微微後傾,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他沒想到這兩人這麼執著,竟然還在找他的蹤跡,看來是吳昊給了他們壓力。
趙三上前一步,木棍指著吳塵的鼻子,語氣囂張:“找你還不容易?整個後山就這處最隱蔽,你不是躲在這裡偷懶,就是在搞什麼鬼把戲!上次讓你跑了,這次我看你往哪躲!”
李奎也跟著附和,手裡的木棍在青石上敲得“咚咚”響:“二少爺說了,你要是再敢耍花樣,就打斷你的腿!趕緊跟我們回族裡,老實交代你這些天到底在做什麼!”
兩人一邊說,一邊慢慢逼近,形成夾擊之勢。吳塵的目光快速掃過四周——灌木叢太密,時空微跳需要至少兩息的準備時間,而對方離他隻有五丈遠,根本來不及調動雷息校準空間節點。
“我隻是在這裡休息,沒搞什麼把戲。”吳塵試圖拖延時間,手指悄悄按在青石上,借著石縫的掩護,暗中凝聚雷息,“你們彆誤會,我現在就跟你們回去。”
“誤會?”趙三冷笑一聲,突然舉起木棍,朝著吳塵的肩膀砸來,“誰跟你誤會!今天就讓你知道,得罪二少爺的下場!”
木棍帶著風聲落下,速度又快又狠,顯然是想把他砸倒在地。李奎也同時動手,木棍朝著吳塵的小腿掃去,封死了他後退的路。
千鈞一發之際,吳塵體內的混沌雷息突然爆發!
這不是他刻意催動,而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自肉身與雷息深度融合後,隻要感知到危險,雷息就會自動護主。淡紫色的雷光從他掌心猛地劈出,像一道細小的閃電,直奔趙三的木棍而去!
“哢嚓!”
清脆的斷裂聲瞬間響起。趙三手中的木棍,從中間被雷光劈成兩段,斷口處還冒著淡淡的青煙,帶著一股焦糊味。斷裂的木棍失去力道,“咚”的一聲砸在地上,驚得周圍的灌木叢簌簌作響。
趙三整個人都懵了,握著半截木棍僵在原地,眼神裡滿是震驚:“你……你剛才放的是什麼?!”
李奎的動作也停住了,看著地上的斷棍,又看了看吳塵掌心殘留的淡紫色雷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想起族學裡教過的基礎法則辨識——這種淡紫色的光,分明是雷係法則的特征!
“雷……雷電法則!”李奎的聲音帶著顫抖,手裡的木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你會用雷電法則?你不是絕靈體嗎?!”
吳塵心中“咯噔”一下——壞了!他光顧著應對襲擊,忘了控製雷息,竟然在慌亂中暴露了!他連忙收起掌心的雷紋,試圖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這隻是……隻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個小技巧,不是什麼雷電法則!”
可趙三和李奎哪裡還聽得進去?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恐懼——一個被認定為“絕靈體”的廢柴,突然能使用雷電法則,這要是傳出去,整個吳家都會震動!更重要的是,他們剛才還想動手打他,要是吳塵記仇,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你……你等著!我們這就回族裡報信!”趙三反應過來,拉著李奎轉身就跑,連掉在地上的木棍都忘了撿。兩人跑得跌跌撞撞,甚至在石堆上摔了一跤,爬起來後依舊拚命往前衝,嘴裡還不停大喊:“不好了!吳塵會用雷電法則!他根本不是絕靈體!”
喊叫聲順著風傳出去,越來越遠,在空曠的後山格外清晰。
吳塵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逃跑的背影,手心滲出冷汗。他知道,這次暴露已經無法挽回——趙三和李奎是吳昊的人,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吳昊,而吳昊又會立刻傳給二長老。用不了半個時辰,整個吳家都會知道“廢柴吳塵會雷電法則”的事,到時候,二長老肯定會借著“欺瞞宗族”的罪名發難,族老們也會對他的“絕靈體”身份提出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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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了這麼久,還是沒躲過去。”吳塵苦笑一聲,心裡卻快速冷靜下來。事已至此,再慌亂也沒用,必須儘快做出應對:是立刻回院子收拾東西躲起來?還是去禁地找玄鐵長槍,看看能不能借助禁地的力量暫時避險?或者……乾脆借著這次暴露,正麵回應族裡的質疑,讓二長老的算計落空?
他低頭看了看掌心,殘留的雷紋還在微微跳動,帶著熟悉的暖意。胸口的玉佩也突然傳來一陣溫熱,順著血脈流向丹田,與混沌雷息產生了強烈的共鳴——玉佩的表麵,竟隱隱浮現出禁地石台的圖案,像是在指引他去禁地。
“禁地……”吳塵眼神一凝。現在回院子太危險,二長老的人肯定會在半路攔截;躲在山裡也不是長久之計,遲早會被找到;隻有禁地,既有玄鐵長槍和守護陣法,又有足夠的雷霆能量,或許能成為他暫時的避風港。
他不再猶豫,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擺,確認《時空雷經》殘卷和《異體質考》都還在夾層裡,便轉身朝著禁地的方向跑去。腳步間,混沌雷息悄然湧動,讓他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三成,周圍的灌木叢飛速向後倒退,陽光在他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
可他沒注意到,在他跑向禁地時,一道黑影正躲在遠處的鬆樹上,將剛才的一切儘收眼底。黑影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從懷裡摸出一枚傳訊符,注入靈力後,符紙化作一道紅光,朝著二長老的院子飛去——顯然,這是二長老早就安排好的暗哨,就等著吳塵暴露的這一刻。
一場圍繞“吳塵暴露雷電法則”的風波,已在吳家悄然掀起。而此時的吳塵,還在朝著禁地奔跑,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凶險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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