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巡邏隊的馬蹄聲踏碎深夜的寧靜,十幾名身著銀色鎧甲的修士迅速圍攏過來,長槍斜指地麵,冷冽的目光掃過對峙的雙方。隊長是個麵容剛毅的中年修士,看到吳家修士手中的法器和地上被捆的黑影,眉頭瞬間皺起:“吳族老,吳塵少俠,深夜在據點私鬥,可是忘了林城主的禁令?”
吳德海臉上的殺意瞬間收斂,轉而堆起牽強的笑容,快步上前道:“誤會!都是家族內部的小誤會!這修士不懂事,誤闖吳塵的營帳,才鬨了點小衝突,我們正準備解決呢,哪敢私鬥?”
“誤會?”吳塵冷笑一聲,指了指地上被風索捆住的吳家修士,“誤闖需要帶捆魔索?誤闖需要十幾人持法器圍堵?吳族老,不如說說,他闖我的營帳,是想偷什麼,還是想抓什麼?”
被捆的修士渾身發抖,頭埋得更低,一句話也不敢說。吳明和吳坤臉色僵硬,想幫腔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捆魔索是專門用來束縛修士的法器,用途昭然若揭,根本沒法辯解。
巡邏隊長目光銳利,顯然不信吳德海的說辭,他揮了揮手,兩名修士上前將被捆的吳家修士押走:“不管是誤會還是衝突,今夜先到此為止。吳族老,吳家修士若再在據點生事,休怪我按聯軍規矩處置。吳塵少俠,你若有任何情況,可隨時向聯軍彙報。”
說完,他留下四名修士在吳塵營帳附近駐守,才帶著其他人離開。篝火的餘光中,吳德海盯著那四名聯軍修士的背影,眼神陰鷙如蛇,卻終究沒敢再發難,隻狠狠瞪了吳塵一眼,咬牙道:“好,我們走!”
吳家眾人悻悻離去,營帳周圍的緊張氣氛暫時消散,可吳塵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轉身看向林清玄,語氣凝重:“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今夜沒做成,明天肯定會用更陰的手段。”
“我已經用風係法術通知了聯軍先鋒,他們說明早會派人與林城主彙報,讓我們多加小心。”林清玄點頭,目光掃過遠處吳家營帳的方向,“剛才我感應到,吳家有修士偷偷去了關押黑袍人的地窖,恐怕是在準備假證。”
“假證?”吳塵心中一沉,瞬間想到了吳德海白天說的“通魔”罪名,“他們要偽造我勾結血魔穀的證據?”
“十有八九。”林清玄壓低聲音,“被抓的黑袍人裡還有幾個活口,他們很可能會逼供,讓黑袍人指認你;另外,說不定還會偽造信件,模仿你的字跡寫‘投誠信’。”
吳塵握緊拳頭,指尖的雷息微微顫動。他最了解吳家的手段,為了利益,他們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哪怕用酷刑逼供、偽造證據,也絕不會手軟。
“不能等他們準備好。”吳塵立刻做了決定,“李岩隊長還在巡邏,我去找他,讓他加強地窖的守衛,防止他們對黑袍人動手;你留在這裡,看好趙蠻,彆讓吳家的人有機可乘;另外,找張老和幾個熟悉我的流民,讓他們準備好為我作證——我們對抗血魔穀的經過,他們都看在眼裡,這是最有力的反駁。”
“好!”林清玄立刻應下,轉身走進營帳,趙蠻還在睡,隻是眉頭依舊皺著,顯然還在被噩夢困擾。她輕輕為少年掖好乾草,指尖凝聚一縷溫和的風息,護在營帳周圍——隻要有吳家修士靠近,風息就會發出預警。
吳塵則快步走向地窖的方向。據點的地窖在西側,是之前用來儲存糧食的地方,現在臨時關押著幾名被俘的黑袍人,由兩名聯軍修士看守。剛靠近,他就聽到地窖裡傳來隱約的打罵聲,還有黑袍人的慘叫。
“住手!”吳塵厲聲喝止,快步衝過去。隻見兩名吳家修士正拿著皮鞭抽打一個黑袍人,那黑袍人渾身是血,氣息微弱,眼看就要撐不住了。看守的聯軍修士想阻攔,卻被另外兩名吳家修士攔住,雙方正僵持著。
“吳族老的命令,我們要審這黑袍人,你們也敢攔?”一個吳家修士囂張地喊道,手裡的皮鞭還在滴著血。
“聯軍有令,俘虜由聯軍統一看管,任何人不得私自刑訊!”看守修士寸步不讓,長槍橫在身前。
吳塵上前一步,雷息在周身凝聚,淡紫色的光芒映得周圍的地麵微微發亮:“吳家修士,聯軍的規矩,你們想公然違背?還是說,你們想逼他說些‘違心話’,好給我扣罪名?”
那兩名吳家修士看到吳塵,臉色瞬間變了,尤其是看到他周身的雷息,更是不敢上前。他們對視一眼,悻悻地收起皮鞭:“我們隻是例行詢問,既然吳少俠不讓,那我們走便是。”
說完,兩人快步離開,連頭都沒敢回。吳塵走到地窖門口,看著裡麵奄奄一息的黑袍人,對看守修士道:“辛苦你們了,今晚多加小心,吳家的人肯定還會來。”
“放心吧吳少俠!我們已經通知了隊長,一會兒會加派人手過來!”看守修士點頭道。
離開地窖,吳塵又去找了李岩。李岩得知吳家私刑逼供,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群人太過分了!為了利益勾結邪修,還想栽贓陷害你!你放心,我現在就安排人手,守住地窖和你的營帳,絕不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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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商議著,張老帶著幾個流民找了過來。老人生氣地拄著拐杖:“吳少俠,我們都聽說了!吳家那群人太不是東西了!你為邊境拚死拚活,他們卻想害你!明天他們要是敢發難,我們都為你作證!”
“是啊吳少俠!我們都看到你殺血侍、護流民,你怎麼可能勾結血魔穀!”一個之前被吳塵救下的流民激動地喊道。
看著眼前這些樸實的麵孔,吳塵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深深鞠了一躬:“多謝張老,多謝各位鄉親。有你們的支持,我一定能揭穿他們的陰謀。”
夜色漸深,據點裡卻忙碌起來。李岩加派了十倍的人手,分彆守在地窖、吳塵的營帳和廣場入口;林清玄用風係法術在吳家營帳周圍布下了“風息預警”,隻要他們有任何異動,就能第一時間察覺;張老則帶著流民們,連夜整理吳塵對抗血魔穀的證據——比如被雷刃劈碎的血侍骨刃、吳塵為流民包紮傷口的草藥包,還有之前製作假旗幟時留下的雷紋模板。
吳塵回到營帳時,趙蠻已經醒了,正坐在乾草上,手裡緊緊攥著玄黃拳套。看到吳塵,少年立刻站起來:“大哥,我聽說吳家的人想害你,還想逼供黑袍人?要不要我現在就去把他們的營帳砸了!”
“彆衝動。”吳塵按住他的肩膀,笑著搖頭,“他們想玩陰的,我們就跟他們光明正大地鬥。明天他們要是敢發難,我們就當眾揭穿他們的陰謀,讓所有人都看看,吳家是怎麼勾結邪修、犧牲自己人的。”
趙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卻還是握緊了拳套:“不管他們耍什麼花樣,我都會保護大哥!誰想抓你,先過我這關!”
吳塵心中一暖,拍了拍他的頭:“好,我們一起麵對。先休息會兒,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吳家營帳終於有了動靜。吳德海帶著吳明、吳坤和十名修士,徑直走向據點的廣場,還派人去請了聯軍的幾位將領和林嘯天的副官——顯然,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證據”,要在眾人麵前發難。
吳塵站在營帳門口,看著廣場上漸漸聚集的人,深吸一口氣。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握緊手中的時空雷神槍,對林清玄和趙蠻道:“走吧,該去會會他們了。”
陽光刺破雲層,灑在廣場上,映著雙方對峙的身影。吳德海手裡拿著一張折疊的信紙,身後押著那個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黑袍人,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笑容。看到吳塵走來,他故意揚高聲音:“吳塵,大家都在,你就彆裝了!你勾結血魔穀的證據,我們都找到了!”
廣場上的流民們瞬間騷動起來,紛紛看向吳塵,眼中滿是疑惑。聯軍將領們也皺起眉頭,看向吳塵的目光帶著審視。
吳塵站定腳步,冷笑一聲,目光掃過吳德海手中的信紙和那個黑袍人:“證據?吳族老,不如拿出來讓大家看看,也好讓我見識見識,你是怎麼偽造的‘證據’。”
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吳德海手中的信紙上。吳塵知道,真正的較量,從這一刻才剛剛開始。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廣場外圍的人群中,一個穿著流民衣服的身影正悄悄拿出傳訊符,將廣場上的情況,傳給了黑風嶺深處的血魔穀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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