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外的山林籠罩在薄暮之中,殘陽透過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殘留的邪氣正被山林清氣緩緩驅散。
沈硯、蘇晚一行人沿著崎嶇的山道下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疲憊,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眼神卻愈發堅定。
阿石攙扶著受傷的守月人,走在隊伍中間,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隱沒在山林中的溶洞入口,忍不住說道:“沈先生,枯骨王被徹底封印,月核舊址算是保住了,但蝕骨教那邊……恐怕很快就會得到消息。”
沈硯握緊手中的天地骨鏡,鏡身縈繞著淡淡的月髓清氣,他能清晰感受到體內骨脈的變化——月髓之毒已去大半,接骨術的力量愈發精純,聖師骨的金芒與月髓之力交融,在骨脈中流淌不息。
“蝕骨教視我們為眼中釘,自然會緊盯我們的動向。”他沉聲道,“不過我們拿到了月髓,又加固了封印,占據了先機。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蝕骨尊的藏身之處。”
蘇晚走在沈硯身側,指尖的相月絲輕輕晃動,感知著周圍的氣息。
她取出之前從蝕骨教教徒身上搜到的半塊骨符,骨符上刻著扭曲的蝕骨紋路,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邪祟之力。
“這骨符是蝕骨教的身份令牌,我用相術推演過,上麵的氣息指向西北方向的‘骨葬嶺’。”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骨葬嶺是上古修士埋骨之地,山勢險峻,陰氣極重,正好適合蝕骨尊閉關療傷。”
孟鐵衣扛著骨刃,大步走在隊伍前方開路,聞言回頭道:“骨葬嶺我曾聽聞過,傳聞那裡的山石皆呈骨白色,山中遍布枯骨,還有‘蝕骨瘴氣’,吸入者骨脈會被侵蝕,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
“蝕骨瘴氣?”沈硯眉頭微蹙,“正好與蝕骨教的功法同源,看來蝕骨尊選擇在那裡療傷,就是想借助瘴氣的力量恢複傷勢,甚至精進邪術。”
“我們有月髓在手,不怕瘴氣。”蘇晚晃了晃手中的玉瓶,眼中閃過一絲自信,“月核本源之力能淨化一切邪祟之氣,隻要將月髓化入內力,就能抵擋瘴氣侵蝕。”
眾人正說著,前方的密林突然傳來一陣異動,枝葉簌簌作響,隱約有腳步聲逼近。
孟鐵衣立刻停下腳步,握緊骨刃,警惕地盯著密林深處:“有人!”
沈硯和蘇晚也瞬間戒備起來。
沈硯催動體內月髓之力,天地骨鏡白光微閃,照亮了密林邊緣的陰影;蘇晚則將相月絲散開,形成一張無形的感知網,覆蓋了周圍數十丈的範圍。
“出來吧,躲躲藏藏的算什麼本事!”孟鐵衣大喝一聲,骨刃上泛起金色的刀氣,震得周圍的枝葉紛紛飄落。
話音剛落,十幾道黑影從密林中竄出,落地時動作迅捷,身上穿著黑色勁裝,胸口繡著蝕骨教的骷髏骨紋,手中握著骨製兵器,正是蝕骨教的教徒。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臉上戴著猙獰的骨麵具,手中握著一把通體漆黑的骨劍,劍身縈繞著淡淡的黑氣。
“沈硯、蘇晚,果然在這裡!”麵具人的聲音沙啞刺耳,帶著濃濃的殺意,“教主有令,取你們狗命,奪回月髓!”
“蝕骨教的爪牙倒是來得挺快。”孟鐵衣冷笑一聲,縱身躍起,骨刃帶著淩厲的勁風,朝著麵具人劈去,“想要月髓,先過我這關!”
麵具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骨劍一揮,黑氣凝聚成一道劍影,與孟鐵衣的骨刃碰撞在一起。
“鐺”的一聲巨響,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孟鐵衣被震得連連後退,麵具人也後退了兩步,顯然沒想到孟鐵衣的力量如此強勁。
“裂骨刀訣!”孟鐵衣穩住身形,再次揮刀,骨刃上金芒暴漲,刀氣化作一道道骨形利刃,朝著麵具人和周圍的教徒橫掃而去。
教徒們紛紛揮劍抵擋,但孟鐵衣的刀氣太過淩厲,幾名教徒躲閃不及,被刀氣擊中,骨製兵器瞬間斷裂,身上出現深深的傷口,鮮血噴湧而出。
沈硯沒有貿然出手,而是觀察著戰局。
他發現這些教徒的骨脈中都蘊含著蝕骨之力,動作比之前遇到的教徒更加迅捷,而且悍不畏死,顯然是蝕骨尊精心培養的死士。
尤其是那名麵具人,骨劍上的黑氣帶著強烈的侵蝕性,普通兵器一旦與之接觸,就會被黑氣腐蝕。
“蘇晚,你護住受傷的守月人和阿石,我去幫孟大哥。”沈硯對蘇晚說道,手中天地骨鏡白光暴漲,“月髓接骨手!”
他縱身躍起,體內月髓之力與聖師骨的力量交融,凝聚在雙手之上,形成一層淡淡的乳白色光暈。
沈硯的身影在教徒之間穿梭,雙手快速探出,每一次觸碰都帶著精純的月髓之力,不僅能破解教徒的蝕骨之力,還能震傷他們的骨脈。
一名教徒揮劍朝著沈硯刺來,沈硯側身躲避,同時右手探出,精準地抓住了教徒的手腕。
月髓之力順著教徒的手腕湧入其體內,教徒隻覺得一股純淨而強大的力量瞬間摧毀了體內的蝕骨之力,骨脈劇痛難忍,手中的骨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癱倒在地,失去了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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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則守在隊伍後方,相月絲交織成一道堅固的屏障,抵擋著幾名教徒的攻擊。
“星網縛邪!”蘇晚低喝一聲,相月絲化作一張巨大的星網,朝著撲來的教徒罩去。
星網落下,白光閃爍,教徒們被星網困住,體內的蝕骨之力被星網壓製,無法動彈,隻能發出徒勞的嘶吼。
阿石也沒有閒著,他將受傷的守月人安置在一塊巨石後麵,然後拔出腰間的短骨刀,朝著一名落單的教徒衝去。
守月人的秘術催動,短骨刀上亮起白光,阿石雖然修為不高,但招式狠辣,專挑教徒的弱點攻擊,很快就解決了那名教徒。
戰局一時陷入膠著。
孟鐵衣與麵具人打得難解難分,兩人的兵器不斷碰撞,黑氣與金芒交織在一起,周圍的樹木被震得枝葉凋零,地麵上出現一道道裂痕。
沈硯和蘇晚則清理著周圍的教徒,雖然教徒數量不少,但在兩人的配合下,傷亡越來越多。
“該死!”麵具人看著身邊的教徒一個個倒下,眼中閃過一絲焦躁。
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不僅殺不了沈硯等人,自己也可能葬身於此。
他突然虛晃一招,骨劍黑氣暴漲,朝著孟鐵衣的胸口刺去,同時左手悄悄結印,一道黑氣凝聚成的骨針朝著沈硯射去。
孟鐵衣見狀,立刻揮刀格擋,卻沒想到麵具人這一招是聲東擊西。
沈硯正專注於解決麵前的教徒,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偷襲。
“小心!”蘇晚臉色大變,立刻催動相月絲,一道銀色的絲線朝著骨針射去,想要將其攔截。
但骨針的速度太快,相月絲隻擦到了骨針的邊緣,骨針略微偏移,依舊朝著沈硯的後背射去。
沈硯察覺到身後的危險,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
他下意識地催動體內的月髓之力,聖師骨金芒大盛,在後背形成一道堅固的防護。
“噗”的一聲,骨針擊中了防護層,雖然被月髓之力擋了下來,但強大的衝擊力還是讓沈硯向前踉蹌了幾步,體內氣血翻湧,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沈硯!”蘇晚驚呼一聲,眼中滿是焦急。
麵具人見狀,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受死吧!”他縱身躍起,骨劍帶著毀滅的氣息,朝著沈硯的頭顱劈去。
孟鐵衣怒喝一聲,想要回援,卻被幾名殘餘的教徒纏住,無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