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縱身躍回月氣光暈裡,剛站穩腳,就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月氣耗得太急,月碎之毒開始反噬,骨紋在皮膚下隱隱發燙。
蘇晚連忙扶住他,從懷裡摸出一顆月髓丸:“快吃了它,能壓一壓毒。”
沈硯吞下月髓丸,胸口的痛感果然緩解了些。
孟鐵衣舉著骨刃,警惕地看向周圍:“左邊怎麼沒信號?月臨前輩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話音剛落,左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邪氣波動,淡青月氣的光芒閃了一下,很快又暗下去。
沈硯心裡一緊:“不好!月臨前輩遇到危險了,我們快去支援!”
眾人立刻往左邊趕,月氣光暈在水麵快速移動。
剛走了沒幾步,就見左邊的水麵上飄著幾縷淡青月氣,還有幾根斷裂的骨杖碎片——是守月人的骨杖!
“月臨前輩!”沈硯大喊著,加快腳步。
轉過一片巨大的獸骨時,終於看到了月臨三人——他們正被另一頭變異骨鯊纏住,月臨的師弟已經受了重傷,靠在獸骨上,胸口的月氣微弱得幾乎看不見。
月臨則舉著骨杖,勉強擋住骨鯊的攻擊,骨杖頂端的月紋玉墜已經裂開一道縫。
“我們來了!”沈硯大喊著,催運氣勁往骨鯊身上劈去。
淡青月氣撞上骨鯊的脊骨,骨鯊痛得嘶吼,暫時鬆開了月臨。
月臨鬆了口氣,剛要說話,卻突然咳出一口血——他的肋骨被骨鯊的尾鰭掃中,已經斷了兩根。
“這頭骨鯊的子珠嵌在脊骨裡,剛才我們想碎它,反被它纏住了。”月臨捂著胸口,聲音虛弱,“它的白骨鏈裡摻了蝕骨粉,沾到就會蝕骨,我師弟就是被這個傷的。”
沈硯看向骨鯊的脊骨,果然有一顆暗紫珠子嵌在裡麵,周圍纏著的白骨鏈泛著黑光,顯然沾了蝕骨粉。
蘇晚的銀線悄悄探過去,剛碰到白骨鏈,銀線就被蝕得斷了一截,嚇得她立刻收回手。
“不能硬來。”沈硯皺起眉,摸了摸胸口的月骨——月骨的共鳴突然變得奇怪,像是在和骨鯊脊骨裡的子珠呼應。
他突然想起月臨之前說的話:“月臨前輩,子珠本是接骨聖師的鎮邪珠,是不是能和月骨共鳴?”
月臨愣了愣,點頭:“聖師的手記裡寫過,鎮邪珠能感應接骨人的月骨,隻要月氣夠純,就能引動珠子自己碎裂。”
沈硯眼前一亮,立刻催運氣勁,將月骨的月氣提到最盛。
淡青月氣在半空凝成一道光柱,朝著骨鯊脊骨裡的子珠射去——“嗡”的一聲,子珠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暗紫邪氣開始不穩,竟順著光柱往沈硯的月氣裡鑽。
“就是現在!”月臨忍著痛,骨杖往子珠方向一點,淡青月氣順著光柱湧去。
兩道月氣彙合的瞬間,子珠“砰”的一聲碎裂,淡青光點散落在水裡,變異骨鯊的骨架也跟著沉進海底。
解決完最後一顆子珠,眾人都癱坐在浮骨礁上,沒人再有力氣說話。
月臨的師弟靠在獸骨上,吃了蘇晚遞來的月髓丸,臉色才好了些。
骨師縮在一旁,看著水麵上的淡青光點,眼神裡滿是敬畏——他從未想過,月氣竟有這麼大的力量。
休息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沈硯扶著孟鐵衣站起來:“子珠都碎了,現在該去破骨鎖陣了。碎月之夜隻剩一天,我們必須在今晚之前毀掉陣眼,不然一切都晚了。”
月臨點頭,掙紮著站起來,骨杖的月紋玉墜雖然裂了,卻依舊泛著淡青微光:“骨鎖陣的陣眼在白骨網的中央,裡麵嵌著‘母珠’,隻要毀了母珠,陣眼就會失效。但母珠有邪氣護著,隻有接骨人的月氣能破,沈硯,待會兒得靠你了。”
沈硯應了一聲,扶著孟鐵衣,跟著月臨往骨鎖陣方向走。
蘇晚的銀線在前麵探路,老林推著骨師緊隨其後。
遠處的骨鎖陣越來越清晰,無數白骨鎖鏈在水裡交織成網,網中央的母珠泛著暗紫邪氣,比之前感應到的更亮,偶爾有一道邪氣順著鎖鏈流下來,讓周圍的海水都泛起暗紫波紋。
“快到了。”月臨指著白骨網中央,“母珠就在那裡,周圍沒有骨鯊,應該是蝕骨教留著最後的防線。”
沈硯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胸口的月骨——月骨的共鳴達到了頂峰,像是在和母珠呼應。
他握緊斷月棱,淡青月氣在棱身泛著微光:“不管裡麵有什麼,我們都得闖一闖。為了不讓千年前的災禍重演,也為了那些被月碎之毒折磨的人。”
蘇晚走到他身邊,銀線在指尖泛著銀光:“我跟你一起去,我的銀線能幫你擋住邪氣。”
孟鐵衣也站起來,骨刃火星雖弱,卻依舊堅定:“還有我,我幫你們守住入口,不讓蝕骨教的人靠近。”
月臨和他的師弟對視一眼,也舉起骨杖:“守月人本就該護著月核,我們跟你們一起闖。”
眾人相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朝著骨鎖陣的白骨網走去。
淡青的月氣和銀白的脈線交織在一起,在暗紫色的海麵上,劃出一道希望的光痕。
而白骨網中央的母珠,依舊泛著邪氣,像是在等著他們的到來——這場關乎天地骨脈的決戰,終於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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