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裡的邪氣似乎慌了,開始往地下縮,卻被青光死死困住,動彈不得。
“就是現在!”沈硯往前走了兩步,站在裂縫最中間,聖師骨的青光往地下探去,像根光柱紮進地麵。
黑石下麵傳來“滋啦”聲,邪氣被青光蝕得冒煙,裂縫裡的淡紫光芒漸漸暗了下去。
突然,地麵猛地震動了下——裂縫最深處竄出道黑影,手裡握著根裹著邪氣的骨杖,直指教沈硯的眉心:“接骨人,你以為破了個陣眼就贏了?”
是蝕骨教的教徒!沈硯立刻側身躲開,聖師骨的青光往黑影身上掃去。
黑影慘叫一聲,手臂上的邪氣被青光蝕得冒煙,卻仍不死心,骨杖往地麵一敲,裂縫裡又竄出三道黑影,圍了上來。
“孟鐵衣!”沈硯大喊,孟鐵衣立刻揮刀衝過來,骨刃劈在第一道黑影的骨杖上,火星與邪氣碰撞,黑影被震得後退三步。
月臨和師弟也立刻動手,月氣在掌心聚成劍,刺向第二道黑影的胸口。
蘇晚的銀線纏上第三道黑影的手腕,銀白脈氣往裡滲,黑影的手臂瞬間僵住,連骨杖都掉在地上。
“沈硯,快破陣!我幫你擋著他們!”她大喊,銀線又分作幾股,纏住另外兩道黑影的腰,不讓他們靠近沈硯。
沈硯點點頭,再次將血滴在聖師骨上。
青光更盛,徹底紮進黑石下麵——陣眼被破的瞬間,地麵的裂縫開始合攏,邪氣順著裂縫往地下縮,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道黑影見陣被破,想往海裡跑,卻被孟鐵衣和月臨攔住。
孟鐵衣的骨刃架在第一道黑影的脖子上:“說!教主在哪?他在月碎遺址裡做什麼?”
黑影咬著牙,不肯說話。
蘇晚的銀線突然纏上他的手腕,銀白脈氣往裡滲:“你的骨縫裡全是月碎之毒,再不說,毒會蝕你的心骨,讓你疼得生不如死。”
黑影的身體顫了顫,臉色變得蒼白:“教主……教主在遺址裡養骨!他收集了千萬生魂,想用來煉‘碎月大陣’的陣眼,等大陣煉成,就能徹底碾壓碎片,奪取天地本源!”
“養骨?”沈硯皺起眉,“什麼骨?”
“是……是聖師的殘骨!”黑影的聲音發顫,“教主說,聖師的骨裡有補月的力量,隻要把殘骨煉成陣眼,就能反過來控製月碎之力,讓整個世界都變成骨蝕教的天下!”
沈硯心裡一沉——聖師的殘骨?千年前聖師以身化骨撐住碎片,難道殘骨被教主找到了?要是讓他煉成陣眼,碎月大陣啟動,後果不堪設想。
“遺址裡還有多少教徒?”蘇晚追問,銀線又緊了緊。
“有……有三百多,都在守護養骨池,還有教裡的長老,他們的骨術比我們厲害多了!”黑影說完,突然往地上撞去,想自殺,卻被孟鐵衣一把按住。
“把他綁起來,帶在身邊。”沈硯說,“或許還有用。”
孟鐵衣點頭,用繩子把黑影綁緊,扛在肩上。
眾人繼續往月碎遺址走,骨裂灘的地麵已恢複平整,隻剩下零星的裂縫,沒了之前的邪氣。
蘇晚走到沈硯身邊,銀線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你的毒脈沒事吧?剛才破陣時,我看到你手臂上的紫意又冒出來了。”
沈硯搖搖頭,摸了摸手臂:“沒事,聖師骨還在壓著,就是有點疼,能忍。”他看向遠方——月碎遺址的輪廓已隱約可見,那裡的天空是淡紫色的,連空氣都泛著邪氣,比碎月海還要壓抑。
“前麵就是遺址了。”孟鐵衣指著那邊,骨刃上的火星又亮了些,“大家小心點,教主肯定在裡麵等著我們。”
月臨合上聖師手記,眼神堅定:“手記裡有聖師留下的破陣心法,隻要找到養骨池的位置,我們就能阻止教主煉陣眼。”
沈硯握緊聖師骨,掌心的溫度又變得溫潤。
他看向身邊的眾人——蘇晚的銀線在指尖閃著光,孟鐵衣的骨刃泛著火,月臨和師弟握著月氣凝成的劍,每個人的眼神裡都沒有懼意,隻有堅定。
夕陽漸漸落下,月碎遺址的邪氣越來越濃。
沈硯深吸一口氣,率先往前走去:“走,去阻止教主,不能讓他煉成碎月大陣。”
蘇晚立刻跟上,銀線纏上他的手腕,像根無形的線,把兩人的脈氣連在一起:“我跟你一起,你的毒脈要是發作,我能立刻幫你穩住。”
眾人跟在後麵,腳步聲在寂靜的岸線上格外清晰。
沈硯知道,前麵等著他們的,會是比殘魂、骨蝕陣更危險的東西,但隻要他們在一起,隻要聖師骨還在,就一定能阻止教主,補好碎月,護好這世間生靈。
月碎遺址的輪廓越來越近,淡紫色的天空下,隱約能看到裡麵有黑色的影子在晃動——是蝕骨教的教徒,他們已做好了準備,等著沈硯一行人的到來。
一場關於骨與月、邪與正的較量,即將在月碎遺址的深處,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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