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長老反應過來時,煉骨爐已毀,他們抽出腰間的骨刀就往沈硯撲來,刀身上的邪氣泛著黑紫。
孟鐵衣立刻攔在沈硯身前,骨刃與骨刀相撞,火星濺在長老的黑袍上,竟燒出一個個小洞:“你們的骨煞在退,還敢頑抗?”
長老們看著黑袍上的火星,眼裡滿是驚恐——他們修煉的骨煞全靠煉骨爐滋養,爐毀了,骨煞便成了無源之水,再難抵擋月氣。
其中一個長老突然轉身想跑,卻被阿禾的引月牌照個正著,青光落在他的背上,他渾身一顫,骨刀“當啷”落地,竟化作一堆碎骨。
剩下兩個長老見勢不妙,也想逃,卻被蘇晚的銀線纏住腳踝,銀線裡的月氣凍住他們的骨脈,讓他們動彈不得。
沈硯走上前,聖師骨的青光掃過他們的黑袍,裡麵竟藏著半塊月碎殘片——淡青色的,邊緣還沾著骨熔窟的黑灰。
“這殘片是從哪來的?”沈硯問道。
其中一個長老咬著牙不說話,另一個卻怕了,顫聲道:“是……是從碎月海的‘骨礁’裡挖的,那裡還有很多,長老們說……說要集齊所有殘片,在碎月海的中央煉碎月骨……”
沈硯接過殘片,與掌心的融合殘片放在一起,兩塊殘片立刻產生共鳴,青光交織在一起,竟補全了之前融合殘片上的一道細痕。
蘇晚湊過來,銀線順著殘片遊走片刻:“這殘片的月氣很純,應該是離月核舊址最近的一塊,有它在,我們找月核會更容易。”
解決了長老,眾人繼續往碎月海走。
夕陽西下時,終於走出骨燼城的灰霧,眼前突然開闊——一片泛著淡青光澤的海麵出現在視野裡,海水不像尋常大海那般蔚藍,反倒像融化的月石,波光裡滿是月氣,這便是碎月海。
海麵上零星立著幾座黑色的礁石,礁石上還嵌著泛白的骨片,正是長老說的“骨礁”。
阿禾的引月牌突然劇烈震動,牌麵月紋指向碎月海的中央:“聖師的氣息!在海中央,好像是座浮島!”
沈硯望著海中央的虛影,融合的月碎殘片在掌心亮得更甚,聖師骨也開始微微發燙。
蘇晚走到他身邊,銀線輕輕纏上他的手腕:“月核舊址應該就在那浮島上,隻是海麵下可能有蝕骨教的骨礁陣,得小心。”
孟鐵衣將骨刃扛在肩上,望著海麵道:“我來探路,骨刃能感應水下的骨煞,有動靜我會先示警。”
月臨則翻出聖師手記,在紙上畫著碎月海的地圖:“手記裡說,過碎月海要按‘月輪航線’走,不然會被水下骨礁纏住,船都會被啃成碎片。”
沈硯低頭看了看掌心的月碎殘片,又望了望身邊的蘇晚,她的銀線正與引月牌的青光交織,在海麵上畫出一道淡青的航線。
遠處的碎月海中央,浮島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甚至能看到島上泛著的月核微光。
“走吧。”沈硯握緊聖師骨,聲音裡滿是決心,“骨蝕危陣已破,蝕骨教的陰謀也斷了大半,接下來,該去補好那道碎月的裂痕了。”
眾人登上之前備好的木船,船槳劃開碎月海的水麵,濺起的浪花都帶著淡青的月氣。
阿禾坐在船頭,引月牌的光柱始終指著浮島,蘇晚站在船中,銀線探入水下,時刻警惕著骨礁的動靜,孟鐵衣與月臨守在船尾,望著漸漸遠去的骨燼城,眼底滿是釋然。
沈硯靠在船舷邊,蘇晚走過來,遞給他一塊用銀線纏著的月骨草葉:“含在嘴裡,能穩月氣,入夜後碎月海會有‘月潮’,怕你的殘片會受影響。”
沈硯接過草葉,含在口中,淡淡的清苦裡帶著月氣的溫潤。
他望著蘇晚映在海麵上的身影,突然開口:“等補好了月碎,你想去哪?”
蘇晚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銀線在海麵上劃出一道淺痕:“先回骨相門,把這次的事告訴師門,再然後……或許會跟你去蒼梧郡,看看你說的那片能種月骨花的地方。”
沈硯的嘴角微微上揚,掌心的月碎殘片泛著柔和的光。
碎月海的風帶著月氣吹過,船帆鼓得滿滿的,載著眾人往浮島駛去。
骨蝕危陣的風波已平,蝕骨教在骨燼城的勢力徹底瓦解,而屬於他們的補月之路,才剛剛揭開新的篇章——碎月海中央的月核舊址,正等著他們去完成那場遲到了千年的“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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