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骨紋聖壇第十二章骨紋聖壇與月骨秘辛
離開骨燼城三日，四人沿著月引玉指引的方向一路西行。沿途的黑煞之氣漸漸稀薄，枯黃的草木間開始冒出零星新綠，可地麵依舊殘留著細密的骨紋裂痕，像是大地愈合後留下的傷疤。
“月引玉的感應越來越清晰了。”沈硯攤開掌心，月引玉上的月骨紋跳動著淡青光芒，指向西南方向，“按照這個距離，最多半日，就能抵達下一處月骨碎片的所在地。”
蘇晚指尖的相月絲輕輕纏繞，紫芒中透著一絲凝重：“我總覺得不對勁。”她抬頭望向西南天際，那裡的雲層呈暗灰色，隱約有骨紋狀的裂痕，“前方的氣息很複雜，既有月骨的純淨月氣，又有比骨燼城更濃鬱的黑煞，還有一種……古老而詭異的力量，像是沉睡了千年的骨魂在蘇醒。”
孟鐵衣扛著骨刃，甕聲甕氣地說道：“管他什麼力量，隻要是蝕骨教的人，或是阻攔我們拿月骨碎片的，一刃劈了便是！”他的骨刃經過骨燼城黑煞的淬煉，青光更盛，隱隱能聽到刀刃嗡鳴，似在渴望戰鬥。
長老拄著骨杖，目光深邃地望向西南：“蘇姑娘說得沒錯，那方向應該是‘骨紋聖壇’。”他頓了頓，緩緩說道，“古籍記載，上古接骨聖師曾在那裡布下‘鎮月陣’，鎮壓過一頭因月碎而暴走的骨煞。後來蝕骨教崛起，占據了聖壇，將其改造為修煉黑煞骨功的巢穴。月骨碎片極有可能被他們藏在聖壇深處，用來滋養黑煞。”
“骨紋聖壇……”沈硯默念著這個名字，聖師骨在掌心微微發燙，像是在回應著某種古老的召喚，“看來這次的對手，比骨離還要強大。”
行至未時，骨紋聖壇的輪廓終於出現在視野中。那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巨大祭壇，通體由青黑色的巨石砌成，巨石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骨紋，與沈硯骨上的月骨紋隱隱呼應，卻又帶著濃鬱的黑煞之氣，顯得詭異而陰森。聖壇共有三層，每層都有猙獰的骨雕守衛，頂端籠罩著一層暗灰色的光幕，將月氣與黑煞牢牢鎖在其中。
“那光幕是黑煞與月氣交融形成的結界，普通攻擊根本無法穿透。”蘇晚皺眉，相月絲探向光幕，剛一觸碰便被彈回，“而且我能感覺到，結界上布滿了骨紋陷阱，一旦強行闖入，就會被無數骨刺反噬。”
孟鐵衣揮了揮骨刃，躍躍欲試：“我來試試！”他縱身躍起，骨刃青光暴漲，朝著光幕劈去。可刀刃剛觸碰到光幕，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彈回來，孟鐵衣踉蹌著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形，臉色微微發白：“好強的力量！這結界比想象中難破。”
沈硯走到光幕前，伸出手，聖師骨的青光與光幕上的骨紋產生共鳴，光幕上的黑煞之氣竟暫時退散，露出一道細小的縫隙。“這結界是以月骨碎片的月氣為根基，輔以黑煞凝結而成。”他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我的聖師骨能引動月氣，或許能暫時打開結界，但需要蘇晚的相術配合，牽製黑煞。”
蘇晚立刻點頭：“我明白！你引動月氣，我用相月絲纏住黑煞，為你開辟通路。”
沈硯深吸一口氣，體內月魂之力運轉，聖師骨的青光暴漲，化作一道青色光柱，直射光幕。光幕劇烈波動起來，黑煞之氣與月氣相互衝撞，發出“滋滋”的聲響。蘇晚趁機催動相月絲，紫色絲線如蛛網般射出，纏住光幕中湧動的黑煞，將其一點點剝離。
“孟大哥，長老，你們戒備四周，防止蝕骨教的人偷襲！”沈硯大喊一聲，掌心的青光再次爆發，硬生生將光幕撕開一道一人寬的缺口，“快，進去！”
四人立刻衝進缺口，剛踏入聖壇範圍，就聽到一陣刺耳的骨鳴之聲。聖壇第一層的骨雕守衛突然動了起來，它們身形高大，由數百塊骨頭拚接而成，眼睛裡閃爍著猩紅的光芒，手中握著骨刀骨劍，朝著四人撲來。
“這些是‘骨雕傀儡’，由黑煞操控，刀槍不入！”長老大喊一聲，骨杖青光四射，一道道青色光暈掃向骨雕傀儡，“它們的弱點在頭頂的骨核，隻要擊碎骨核，就能摧毀傀儡！”
孟鐵衣率先衝了上去，骨刃橫掃，與一尊骨雕傀儡戰在一起。骨刃與骨刀碰撞，火花四濺，孟鐵衣力大無窮，每一刀都帶著千鈞之力，可骨雕傀儡卻毫發無損，反而抓住破綻，骨劍直刺孟鐵衣的胸口。
“小心！”沈硯縱身上前，聖師骨擋住骨劍，青光一閃，順著骨劍蔓延至傀儡頭頂，擊碎了那顆暗紅色的骨核。骨雕傀儡瞬間失去動力，癱倒在地，化作一堆散落的骨頭。
“多謝沈兄弟！”孟鐵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再次揮刃衝向其他傀儡。
沈硯與蘇晚並肩作戰，沈硯的聖師骨專擊骨核，蘇晚的相月絲則纏住傀儡的關節，讓其無法靈活移動。長老在一旁輔助，骨杖的青光不斷淨化著空氣中的黑煞，為三人提供掩護。
四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清理掉了第一層的骨雕傀儡。剛踏上通往第二層的階梯，就聽到一陣陰冷的笑聲從上方傳來：“接骨人後裔，果然有幾分本事，竟然能闖過第一層的骨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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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落下，一個身著灰袍的老者從階梯頂端走了下來。他白發蒼蒼，臉上布滿了骨紋，雙眼渾濁卻透著陰狠，手中握著一根布滿倒刺的骨杖，身上的黑煞之氣比骨離還要濃鬱數倍。
“蝕骨教長老，骨玄。”長老臉色一沉，骨杖橫在身前，“你竟然還沒死！當年聖師鎮壓骨煞時，你明明已經被打成重傷，躲入了骨淵深處。”
骨玄冷笑一聲，聲音沙啞：“老東西，你都沒死，我怎麼會舍得死？當年聖師毀了我的修為，今日我就要拿他的後裔報仇，用他的骨血重塑我的黑煞骨功！”他揮動骨杖，階梯兩側的牆壁突然裂開，無數根帶著倒刺的骨鏈從牆中飛出，朝著四人纏來。
“小心骨鏈上的黑煞毒！”蘇晚大喊一聲，相月絲暴漲，纏住飛來的骨鏈，紫色的相氣與黑煞相互腐蝕，發出“滋滋”的聲響。
沈硯縱身躍起，聖師骨青光閃爍，朝著骨玄劈去：“你的對手是我！”
骨玄不慌不忙，骨杖一檔，擋住了聖師骨的攻擊，黑煞之氣順著骨杖蔓延，試圖侵入沈硯體內。沈硯早有防備，月魂之力爆發，青光驅散黑煞，同時一腳踹向骨玄的胸口。
骨玄側身躲開，骨杖一揮，骨鏈突然暴漲，纏住了沈硯的手臂。黑煞毒順著骨鏈侵入，沈硯隻覺得手臂一陣劇痛，骨上的月骨紋竟開始變黑，像是被黑煞腐蝕。
“沈硯！”蘇晚見狀，心中一急，相月絲放棄糾纏其他骨鏈，轉而射向纏住沈硯手臂的骨鏈，將其斬斷。
沈硯趁機後退，運轉月魂之力，淨化著體內的黑煞毒，臉色微微發白：“這黑煞毒比骨離的更陰狠，能腐蝕月氣。”
“接骨人後裔，沒了月氣，你就是個廢物！”骨玄冷笑一聲，再次揮動骨杖，無數骨刺從地麵鑽出，朝著四人射去。同時，聖壇第二層的骨雕傀儡也紛紛動了起來，朝著四人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