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一個激靈，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動作敏捷得完全不像個餓得快嗝屁的人。
他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環顧四周。
剛才那聲音…是幻聽？餓出幻覺了？還是說…甲方爸爸的奪命魔音已經跨越時空形成了精神汙染？
【…綁定中…2…】
冰冷的機械音再次清晰地在他腦海深處響起，不帶一絲波瀾。
不是幻覺！
林霄的心臟瞬間像被打了腎上腺素，砰砰狂跳。
絕望的冰層瞬間裂開了一道縫隙，透出一縷名為“希望”的光，雖然這光聽起來有點…不太正經？
萬能碰瓷係統？這什麼鬼名字？
聽起來就很不靠譜啊喂！隔壁家的係統都是什麼“最強升級”、“神級抽獎”，逼格高到飛起，怎麼到我這就成“碰瓷”了？
這玩意兒合法嗎？仙界有消費者協會嗎？
但他現在顧不上了！哪怕是根稻草，他也得死死抓住！社畜的求生欲告訴他，有掛不開是傻逼！
“係統！係統爸爸！在嗎？救命啊！先來個新手大禮包！什麼神功秘籍、極品靈石、先天靈寶…我不挑的！”林霄在內心瘋狂呐喊，眼睛都快綠了，像極了盯著甲方預算的乙方狗。
【…綁定中…3…】
係統依舊不緊不慢地讀著條，那速度慢得讓人心梗。
林霄：“……”
你他媽是用的仙界聯通嗎？這破網速！能不能充個vip加速一下？！
就在他內心瘋狂吐槽，焦急等待係統加載，那股要命的饑餓感再次凶猛地襲來，眼前甚至開始發黑，冒起了點點金星。
不行了，再不吃點東西，他可能就要成為史上第一個激活係統後立刻餓死的穿越者了！那得是多憋屈的成就？
他得動起來！找點吃的！哪怕是從狗嘴裡…嗯？
林霄的目光下意識地掃向不遠處那條對他吠過的土狗，土狗似乎感受到了某種惡意，警惕地後退了一步，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算了，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他掙紮著，踉踉蹌蹌地朝著可能有吃的方向挪動——鎮子西頭有個小集市。
他餓得頭重腳輕，周圍的景物都在晃動、扭曲，食物的幻象在他眼前飄來飄去——烤得滋滋冒油的靈獸肉、熱氣騰騰的靈米飯、甚至王胖子那張油光滿麵的臉此刻看起來都像是個剛出鍋的大肉包…
【…綁定中…47…】
係統的進度條依舊慢得像老牛拉破車。
就在他眼冒綠光，幾乎要遵循本能撲向那個“大肉包”時，腳下一個趔趄，被一塊凸起的石板狠狠絆了一下！
“我艸！”
天旋地轉！他本來就沒啥力氣，這下徹底失去了平衡，像個斷了線的風箏，直挺挺地向前撲去！
預料中與冰冷地麵的親密接觸並未到來。
他好像…撞到了什麼軟乎乎、略帶彈性…還帶著點難以形容的酸餿氣味的…東西？
“哎喲喂~哪個不開眼的小兔崽子！撞散架了老叫花子這把老骨頭嘍！”
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甚至還帶著點戲謔味道的痛呼聲在他耳邊炸響。
林霄懵逼地抬頭，發現自己正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姿勢，撲在了一個老乞丐身上。
這老乞丐真是…絕了。
頭發灰白油膩，結成了縷，仿佛能自主獨立行走。
臉上皺紋縱橫交錯，糊著一層厚厚的汙垢，根本看不清原本容貌。
身上散發著一股經年累月沉澱下來的、複雜的餿味、汗味、還有一絲淡淡的…酒糟味？
這氣味濃烈得具有實質性的攻擊力，熏得林霄差點當場表演一個原地去世。
老乞丐被他撞得坐倒在地，懷裡一個豁了口的破碗滴溜溜滾到一邊，裡麵僅有的幾枚銅板叮當作響，聲音微弱得令人心酸。
完了！碰瓷…啊不是，真撞到人了！還是個看起來比他還窮苦的老爺爺！
仙界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瞬間占據了上風，林霄也顧不上係統加載到百分之幾了，慌忙就想道歉攙扶：“對、對不起！老爺爺您沒事吧？我…”
話到嘴邊，他猛地頓住了。
一個極其大膽、極其缺德、但又極其符合他當下絕境的想法，如同閃電般劈中了他的大腦！
碰瓷！
他現在身無分文，欠債累累，係統還在加載…眼前這不就是個…現成的機會？
雖然對方是個老乞丐，看起來比他還慘，但是…但是…社畜的底線在生死存亡麵前，是可以靈活調整的！
對不起了老爺爺！等我發達了，一定給您燒高香！多燒紙錢！林霄一咬牙，心一橫，戲精瞬間附體！
隻見他非但沒有去扶那老乞丐，反而就勢往地上一癱，雙手死死抱住了老乞丐那條臟得看不出原色的褲腿，嚎啕大哭起來，眼淚鼻涕說下來就下來——一方麵是餓的，一方麵是真覺得自己太慘了。
“哇啊啊啊！老爺爺！您可不能有事啊！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啊！”
他這一嗓子，聲音淒厲，感情充沛，堪稱影帝級表演，把周圍零星幾個路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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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可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啊！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餓得眼睛發綠啊！剛才眼前一黑才不小心撞到您的…您看我瘦得，風吹就倒啊！”
他一邊哭嚎，一邊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他齜牙咧嘴，眼淚流得更凶了。
“我還欠了一屁股債！房東逼債要打死我啊！把我掃出家門，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我真是活不下去了啊老爺爺！嗚嗚嗚…”
他把自己兩輩子的委屈和慘狀傾囊而出，哭得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聽者落淚，仿佛老乞丐要是追究，就是逼他去死。
被他抱著大腿的老乞丐，眼睛裡閃過一絲極其古怪的神色——不是憤怒，不是驚慌，反而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有趣的東西？
等林霄一番“真情流露”完畢，抽抽噎噎地偷偷抬眼觀察對方反應時，卻見那老乞丐非但沒有發怒，反而…笑了起來？
不是冷笑，不是嘲笑，是一種…帶著點玩味、揶揄，甚至還有一絲難以形容的…欣賞？
“嘿嘿…嘿嘿嘿…”老乞丐的笑聲低沉沙啞，像是破風箱在抽氣，“有意思…真有意思…多少年了，沒遇到這麼…彆致的後生了…”
林霄被他笑得心裡發毛，這反應不對啊！正常人不該是生氣或者無奈嗎？這老乞丐怕不是個傻子吧？還是說…有什麼陰謀？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老乞丐忽然止住了笑聲，伸出那臟得指甲縫裡全是泥垢的手指，快如閃電般地在他額頭正中一點！
“小子，看你這麼有‘前途’，老叫花子送你一場造化！”
指尖觸額的瞬間，林霄隻覺得一股奇異的暖流湧入腦海，並不強烈，卻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法則力量。
緊接著——
【叮！綁定成功！萬能碰瓷係統為您服務！】
【新手福利發放：【靈石自動記賬術】體驗版）！】
【效果：選定目標，大喊“打錢！”，可強製結算對方欠你的或你認為對方該給的）小額債務，靈石自動到賬！】
【副作用：結算時，宿主將當眾放出三個極其響亮、悠長、且味道感十足的響屁！聲味俱全，社死保障！】
林霄：“！！！”
臥槽！係統激活了！但這副作用是什麼鬼啊喂？！強製社死是嗎？！這係統是跟屁有什麼不解之緣嗎？！
還有，這老乞丐…他怎麼回事？！他剛才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