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千鈞一發!
冰雕少女那空洞的眸子鎖定玄玦,被暫時定住的數百根本源冰棱雖未消散,卻發出更加刺耳的“咯吱”聲,仿佛被激怒的冰龍,隨時可能掙脫束縛,爆發出更恐怖的毀滅性能量。
玄玦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淡金色的血跡愈發明顯,顯然維持這種“規則層麵”的僵持,對他消耗巨大,已近強弩之末。
林霄被那極致寒意餘波波及,隻覺得思維都快凍僵,連恐懼的情緒都變得遲緩,隻能眼睜睜看著,心中一片冰涼。
清虛子更是麵無人色,已經開始下意識地計算“隕落在此地的風水成本與轉世投胎的預算缺口”了。
鴉辯則徹底蔫了,縮在林霄領口裡瑟瑟發抖,連“差評”都凍在了喉嚨裡。
就在這絕望之際——
“前輩!”
一聲清叱,如同冰泉擊玉,打破了凝滯的死亡氛圍。
是淩清雪!
她眼見玄玦獨力難支,那冰雕少女的第二波攻擊蓄勢待發,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絕。她深知自己的修為與這少女或者說規則化身)相差懸殊,硬拚無異於以卵擊石。
但玄玦的狀態已不容樂觀,她不能坐視不理!
電光石火間,一個念頭劃過她的腦海——同源!這少女的力量雖恐怖,但其冰寒本質,似乎與自己的冰係靈力,乃至與鏡墜之力,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更深層次的關聯!
或許……可以嘗試溝通,而非對抗?
沒有時間猶豫!淩清雪猛地將手中冰晶長劍插於身前雪地,雙手虛捧胸前,一直被她貼身佩戴的【舊鏡墜】光華大盛!
她不再試圖凝聚攻擊性或防禦性的冰牆,而是將全部心神沉入鏡墜,全力催動其中那縷得自玄玦、又經自身溫養的同源鏡輝!
嗡——!
一道遠比之前更加凝練、更加純粹,不再帶有絲毫攻擊性,反而充滿了安撫、澄澈、照見本源意味的鏡光清輝,如同月下涓涓細流,從鏡墜中流淌而出,並非攻向少女,而是輕柔地、試探性地,迎向了那彌漫在空氣中、仿佛要凍結一切的極致寒意!
這縷鏡光,是如此微弱,與少女那浩瀚如海的本源寒氣相比,簡直如同螢火之於皓月!
然而,就在這縷看似微不足道的鏡光清輝,與少女散發出的本源寒氣接觸的刹那——
異變陡生!
那原本如同精密機器般、毫無感情、即將發動下一輪攻擊的冰雕少女,整個身體,猛地劇烈一震!
不是被攻擊後的震顫,而是……一種仿佛來自靈魂深處如果她有靈魂的話)的……劇烈波動!
她虛握的、正準備再次凝聚恐怖冰棱的手,就那麼突兀地、僵硬地停在了半空!
掌心前方,那些被玄玦定住的冰棱,失去了後續力量的支撐,雖然依舊寒冷刺骨,但那即將爆發的毀滅性氣息,卻如同潮水般,驟然消退!
更讓人震驚的是她那雙眼睛!
那雙原本空洞無神、如同完美藍寶石般冰冷死寂的眸子,在接觸到淩清雪鏡光的瞬間,竟然……極其罕見地泛起了一絲極其細微、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麵般蕩漾開的……漣漪!
那漣漪中,不再是絕對的空白,而是……摻雜進了一絲……極淡極淡的……迷茫?困惑?以及……一種仿佛沉睡了萬古、被某種熟悉氣息突然喚醒的……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她空洞的目光,不再鎖定玄玦,而是緩緩地、帶著一種近乎機械的遲滯,轉向了淩清雪,更準確地說,是轉向了淩清雪手中那枚散發著同源鏡輝的舊鏡墜!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
山穀中肆虐的寒意並未完全消失,但那種針鋒相對、一觸即發的毀滅性張力,卻奇跡般地緩和了下來。
玄玦壓力驟減,趁機收回部分力量,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看向淩清雪和那少女的眼神,充滿了驚異與深思。他似乎也察覺到了那絲微妙的變化。
林霄、清虛子和鴉辯,全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轉折。
就在這時——
那冰雕少女微微歪了歪頭,這個動作,讓她身上那股非人的精致感,終於多了一絲……屬於“生靈”的……笨拙與……不解?
她那如同冰層摩擦般、毫無起伏的冰冷聲音,再次響起。但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種宣判式的冰冷,而是……帶著一絲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遲疑與……不確定?
“……鏡……的……氣息?”
她喃喃低語,聲音輕得如同夢囈,仿佛在確認著什麼,又仿佛在檢索著塵封了無數歲月的……記憶碎片?
那雙泛起漣漪的淡藍色眸子,依舊迷茫,但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著淩清雪手中的鏡墜,仿佛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淩清雪心中劇震!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手中鏡墜傳來的一種前所未有的、混合著悲傷、眷戀、以及……一絲微弱呼喚的共鳴!
這少女……認識巡天鏡?或者說,認識鏡輝的力量?
她……並非純粹的殺戮機器?她的意識……被某種東西禁錮或……遺忘了?
一線生機,似乎就在這突如其來的迷茫與熟悉感中,悄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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