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怎麼涼嗖嗖的……”
“咦，外麵，怎麼，這麼吵啊……”
阿曦捂著胸口，他這時才反應過來之前發生了什麼
“留在天雪那裡的撲克牌……”
“被撕了……”
“我真傻……為什麼真的就將自己的半顆心，放在了那張撲克牌上……”
“或許……”
“我們真的沒有緣分吧……”
“今夜，為何如此喧囂”
阿曦的聲音冷漠無情，他緩緩起身，將那頂早已破舊不堪的魔術禮帽重新戴好，隨後，一張張撲克牌隨風起舞，在阿曦周身飄揚……
“暴虐的夢魘繚繞”
“無儘的黑暗降臨……”
“那次在漫展的感覺，果然還是到來了嗎？”
“我或許已經無力阻止這場罪惡的爆發”
“但至少”
“我也在此戰鬥過……”
“嘶……”
“可惡……”
阿曦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腦袋，在早已外麵破了一個大洞的醫院五樓靠著坍塌的陽台邊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直接跳下去……
“這是……”
“在侵蝕我的意識?”
阿曦左手扶著塌陷半塊的牆壁，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又一個原本安靜躺在床上的病人突然暴起，神色十分驚恐的朝窗外徑直跳去……
在偌大的璃海醫院前，摔成一灘爛泥……
“都瘋了……嗎？”
“這是在集體自殺……?”
聽著遠方不斷傳出的咆哮，阿曦清楚的知道那是魘貓的叫聲，可這次，阿曦從這聲音之中感受到的是無儘的怨恨和暴虐……是對這無儘黑暗的宣泄……
“它在……憤怒……?”
隨著阿曦一不留神，他即將順著崩塌的醫院外牆朝下方墜去，就像大部分人一樣，毫無理由的選擇自殺……
阿曦雙目無神，他的意識回到了佛羅倫薩大劇院……
他依舊站在那碩大的舞台之上，隨著他優雅精彩的魔術表演，所有人都在為他喝彩……
可當他表演到最關鍵的時候……
高空中的那根細線崩斷了……
他就如折斷了翅膀的鳥兒
朝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墜落……
那一聲聲謾罵和嘲笑……化作了深淵裡數不清的惡魔低語……
“表演的什麼玩意？！”
“退錢！”
“再也不看了！還以為是什麼呢……”
“狗都表演的更好！”
“走了走了，沒意思……”
阿曦眼角流著淚，空洞的眼中是無儘的悲哀，他什麼動作都沒有了，一席潔白的長發在璃海昏沉的夜幕下顯得那麼滄桑……破舊的魔術禮帽在狂風中淩亂搖曳……
就在他踏出那一步，右腳已經步入半空，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突然，一個輕柔的聲音似乎在阿曦耳畔響起，那聲音如同天籟一般，卻又帶著一絲哀怨和憂傷。
“阿曦！”
這一聲呼喚，如同驚雷一般在阿曦的腦海中炸響。他的身體猛地一顫，原本正要踏出的那一步，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不遠處的夢魘似乎感受到了阿曦的變化，它發出了一聲不甘的怒嚎，那聲音震耳欲聾，仿佛整個空間都在為之顫抖。
然而，阿曦此時已經無暇顧及夢魘的怒吼，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一聲呼喚所吸引。
“天雪……？”阿曦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迷茫。
就在這時，阿曦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背後襲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
“啊！”阿曦驚恐地尖叫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剛才站著的地方，那是已經塌陷大半的醫院邊牆。
隻差一點點，阿曦就會和一樓的那些身著病服和護士服的人一樣，摔成一灘爛泥，粉身碎骨。
“我這是……”阿曦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聽到天雪的聲音，更不知道這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
“啊！天雪……”阿曦已經顧不上什麼形象了，他連忙手腳並用，爬到邊牆處，朝遠方看去。
可是，無論他怎樣努力地張望，那熟悉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為什麼……”阿曦的心中充滿了失落和絕望，“我會聽到天雪的聲音……”
“我的噩夢……”
“到底是什麼……？”
“既然我沒有被控製，那麼，我將儘我所能，能救一個是一個！”
阿曦緩緩起身
他的腿還有些軟，倒不是他怕高，而是剛才他居然愚蠢到想自殺……
羞愧和憤怒的情緒在阿曦臉上瘋狂交替
散落的撲克牌迅速重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