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派出去盯梢蘇晚和保護蘇晚晴的人手如同蜘蛛網般悄然撒開,無聲地融入城市的各個角落。關於蘇晚接觸對象的調查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林默沒有急於求成,他深知情報需要時間發酵。
當前更緊迫的威脅,來自趙家!
趙天豪被打斷腿扔回去,這份奇恥大辱,趙閻王絕不可能善罷甘休!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往往最為壓抑。
果然,僅僅平靜了一天半,壞消息就如同冰雹般接連砸來!
首先遭殃的是“暗影會”控製下的幾個邊緣小賭檔。十幾個蒙麵人手持棍棒砍刀,在光天化日之下衝進去瘋狂打砸,打傷了看場子的兄弟,搶走了當天的流水,臨走還放了一把小火。雖然損失不大,但性質極其惡劣,是對“暗影會”赤裸裸的挑釁!
緊接著,兩家生意不錯的酒吧被消防和衛生部門聯合突擊檢查,以各種理由無限期停業整頓。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趙家動用了官麵上的關係在施壓。
更麻煩的是,一條重要的走私運輸線被卡住了。負責這條線的中間人突然失聯,價值上百萬的“貨”被卡在碼頭,上不去下不來,每天的滯納金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這條線一直是疤臉劉的心腹在負責,現在出了問題,疤臉劉那邊卻裝聾作啞,擺明了是借趙家的刀,在看林默的笑話!
“星光”大樓三樓,臨時改造的魁首辦公室內。氣氛凝重。
阿彪臉色鐵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大哥!趙家這群雜碎!還有疤臉劉那個老烏龜!讓我帶人去!把趙閻王的另一條腿也打斷!把那老烏龜從龜殼裡揪出來!”
林默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手指在桌麵上緩緩敲擊著,發出規律的輕響。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有一雙眼睛深邃得如同寒潭,倒映著桌上攤開的幾份報告——賭檔被砸的現場照片、酒吧停業通知、碼頭貨物的扣押單。
“阿彪,憤怒解決不了問題。”林默的聲音平靜無波。“趙閻王這麼做,就是在逼我們動手。他損失幾個外圍場子無所謂,但隻要我們在他的地盤上露頭,他的人,還有他收買的警察,就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上來。”
“那…那我們就這麼忍著?”阿彪不甘心地低吼。
“忍?”林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當然不。隻是現在,還不是和他們硬碰硬的時候。”
他站起身,走到牆邊掛著的巨大城市地圖前。地圖上用不同顏色的圖釘標記著“暗影會”和趙家的勢力範圍,犬牙交錯。
“趙家想打,那就陪他打。但不是他選的地方,也不是他選的方式。”林默的手指精準地點在地圖上幾個位置。“我們的根基在城北老區,這裡地形複雜,街巷交錯,是我們主場。趙家想在這裡跟我們玩巷戰?那是找死!”
“大哥的意思是…?”阿彪眼中凶光一閃。
“收縮外圍。那幾個被砸的小賭檔,暫時放棄。被停業的酒吧,配合檢查,該交罰款交罰款,該整改整改,姿態放低。”林默的策略清晰而冷靜,“把力量收回來,集中在城北核心的幾條街。尤其是…這裡!”
他的手指重重地點在地圖上一個不起眼的區域——老城區邊緣,靠近鐵路貨運站的一片倉庫區。
“三號倉?”阿彪認出了那個地方,正是之前老鬼看門的倉庫區。
“沒錯。”林默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這裡地形偏僻,四通八達,又靠近鐵路,是絕佳的伏擊點!趙家想報複,派小股精銳來騷擾是最可能的。這裡,就是給他們準備的墳場!”
“阿彪,你親自帶人,去三號倉布防。人手要精,不要多。動靜要小。把倉庫區的地形優勢給我利用到極致!”林默下達命令,“記住,我們的目標是:吃掉趙家派來的精銳!打疼他!讓他不敢再輕易伸爪子!”
“明白!大哥!”阿彪眼中燃起戰意,領命而去。讓他去打架,尤其是去埋伏揍人,這活兒他最喜歡!
阿彪剛走,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老鬼抱著他那標誌性的破搪瓷茶缸,慢悠悠地晃了進來。他依舊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工裝,像個退休的老工人。
“魁首,忙著呢?”老鬼慢吞吞地走到地圖前,渾濁的眼睛掃了一眼林默剛才點過的位置。
“老鬼,你來得正好。”林默沒有客套,“碼頭那批貨被卡住,你有什麼想法?”
老鬼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咂咂嘴:“那批‘電子元件’走私貨的隱語)?卡在‘老碼頭’的七號泊位?”
“對。”
“負責的中間人‘老泥鰍’?”老鬼又問。
“是他,失聯了。”
“失聯?”老鬼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不是失聯,是被人‘請’去喝茶了。”
林默眼神一凝:“誰?”
“趙閻王手下的‘笑麵虎’李三。”老鬼慢條斯理地說道,“昨天晚上,‘老泥鰍’在‘溫柔鄉’按摩店被堵了個正著,連人帶他那個小情人,都被‘請’到趙家在城南的狗場去了。這會兒,估計正被狗嚇唬著吐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