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京北理工校園裡的銀杏樹已是滿樹金黃。林澈的生活，表麵上波瀾不驚，按部就班地上課、下課，但內在的節奏卻越來越快。與陳默的結盟，如同給一台精密儀器注入了高效的潤滑劑，很多事情開始加速運轉。
陳默幾乎將所有的課餘時間都投入到了“研究”中。他的宿舍成了一個小型的實驗室，桌上除了那台嗡嗡作響的主機，還多了幾本翻得卷邊的《密碼學原理》、《c++高性能編程》和《計算機體係結構》。他的黑眼圈比林澈還要重，但眼神卻越來越亮，那是一種沉浸在技術探索中獨有的、純粹而興奮的光芒。
林澈並沒有過多乾預，隻是定期以“研究經費”的名義給陳默一些現金，讓他購買需要的參考書、軟件，或者升級一些散熱配件，並叮囑他注意身體。他相信，對於陳默這樣的技術天才，最好的管理就是指明方向，然後給予充分的信任和資源。
這天晚上，林澈剛從圖書館回來，就被守在宿舍門口的陳默一把拉進了他的房間。
陳默的臉上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激動，甚至忽略了他一貫的社交恐懼，聲音都有些發顫：“林…林澈！你…你來試試！”
“試什麼？”林澈有些疑惑，但看到陳默那幾乎在放光的眼睛，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陳默沒有回答，隻是急切地將他按在自己的電腦椅前，指著屏幕上那個依舊漆黑、但似乎有些不同的命令行窗口。
“我…我改寫了部分挖礦算法的實現代碼，”陳默語速極快，帶著技術宅講到得意之作時的亢奮，“主要是優化了sha256哈希計算的循環和內存訪問模式，減少了一些不必要的分支預測錯誤，還調整了線程調度優先級，讓它能更充分地壓榨cpu的每個核心…”
他指著屏幕上飛速滾動的、比以往似乎更加密集的哈希值：“你看！現在的算力！穩定在每秒4.2兆哈希4.2hs）左右！比之前提升了將近30！”
“30？”林澈聞言，心中也是一震！在硬件不變的情況下，僅僅通過算法優化就能提升如此巨大的效率，這簡直是奇跡！“你怎麼辦到的？”
“主要是針對我們這個特定型號的cpu指令集做了些彙編級的優化，”陳默推了推眼鏡，稍微平靜了些，但語氣依舊充滿自豪，“其實cpu內部很多計算單元在默認情況下並沒有被完全利用，有很多空閒的時鐘周期。我隻是…嗯…想辦法讓它們更忙一點。”
讓它們更忙一點…說得輕巧。這背後需要的是對計算機底層架構極其深刻的理解和精湛的編程功力。
林澈看著屏幕上那穩定跳動的、更高的算力數字，再看向陳默那因為熬夜而蒼白卻精神奕奕的臉，心中湧起的不僅是驚喜，更有一種撿到寶藏的慶幸。
效率提升30，意味著在相同的時間內，能挖到更多比特幣，耗電量卻幾乎不變！這在比特幣價格極度低廉的蠻荒時代，意義非凡！這不僅僅是多賺幾個美元的問題，而是在全網算力還未爆炸性增長前，能以更高的速度積累那未來價值連城的原始籌碼！
“快！看看昨晚到現在挖了多少了？”林澈催促道，他想親眼驗證這優化的實際效果。
陳默熟練地切換到比特幣核心客戶端的控製台，輸入查詢餘額的命令。
命令行停頓了一下，然後返回了一行數字：
`＞＞getbaance`
`2.`
2.18個比特幣！
一晚上，加上大半個白天，挖到了超過2枚比特幣！
而在此之前，陳默的電腦需要將近兩天兩夜不間斷運行，才有可能挖到一個50枚的區塊雖然挖到區塊有運氣成分，但長期看，算力直接決定收益）。平均下來，一天的收益大概在0.60.8枚左右。
現在，效率提升了30，日收益直接跳到了2枚以上！這甚至超出了理論值，可能還包含了之前礦池的一些結算延遲，但毫無疑問，優化帶來了質的飛躍！
“太好了！陳默！你立大功了！”林澈猛地一拍陳默的肩膀，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這不僅僅是多了幾枚幣，更是證明了陳默的價值遠超預期！
他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從錢包裡數出十張百元大鈔，塞到陳默手裡：“這是獎金！一千塊！彆推辭，這是你應得的！”
陳默看著手裡那遝厚厚的紅色鈔票，一下子愣住了，臉瞬間漲得通紅，手足無措起來：“這…這太多了…我就是改了幾行代碼…而且電費網費都是你出的…”
一千塊錢，在2010年，對於一個每個月生活費可能隻有幾百塊的大學生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
“代碼無價！效率就是金錢！”林澈語氣斬釘截鐵，不容反駁，“拿著！改善改善生活，買點好吃的，或者給你電腦換個更好的散熱器！這隻是開始，以後隻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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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看著林澈真誠而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手裡那沉甸甸的鈔票，嘴唇囁嚅了幾下，最終沒有再推辭。他緩緩攥緊了那遝錢，指節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
他抬起頭，目光不再是盯著屏幕時的技術狂熱，而是帶上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決然和激動。
“林澈…”他深吸一口氣，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說出了思考已久的話：“我…我不想隻是課餘搞搞了。我想…我想儘量把所有時間都投入進來！課程我能搞定，但這個東西…我覺得更有意思，更有未來！我想全職搞這個！”
林澈看著陳默眼中那簇熊熊燃燒的火焰，知道這個沉默的天才終於被徹底點燃了。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沒有立刻點頭，而是反問道：“你想清楚了嗎？這條路可能很苦，而且短期內可能看不到巨大的回報，甚至可能失敗。”
“我想清楚了！”陳默回答得異常迅速和堅定，“跟著你搞研究，比上課有意思一萬倍！我能看到實實在在的東西被創造出來！而且…我相信你的眼光！”
“好！”林澈要的就是這句話，“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就給你這個平台。以後你的‘工資’和獎金，隻會比今天多，不會少。你的任務，就是繼續優化挖礦效率，不僅僅是cpu，要開始研究gpu挖礦的可能性，甚至是…專門為挖礦設計的硬件！”
他拋出了一個更宏大的構想，為未來的asic礦機埋下伏筆。
陳默的眼睛瞬間瞪圓了，專門為挖礦設計的硬件？！這個想法太過超前，也太過刺激！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但是，”林澈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凝重，“在研發出我們自己的‘礦機’之前，當前最重要的任務，還是儘可能多地積累比特幣。用你這台優化後的機器，加上後續可能添置的設備，目標——”
林澈頓了頓，目光銳利，說出了一個人讓陳默目瞪口呆的數字：
“先給我攢夠十萬枚再說！”
十萬枚！
陳默倒吸一口涼氣，他被這個龐大的目標震撼得說不出話來。現在他拚儘全力，一天也就挖2枚多…十萬枚，那得挖到什麼時候？
但他看到林澈那無比認真、沒有絲毫開玩笑的表情，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瞬間衝散了疑慮。
“好！”陳默重重點頭，攥緊了拳頭，仿佛那不是一千塊錢，而是沉甸甸的軍令狀，“十萬枚！”
宿舍裡，兩台電腦風扇的嗡鳴聲似乎都變得更加有力起來。窗外，秋夜涼如水，但屋內，兩個年輕人的野心和熱血，卻剛剛開始燃燒。
技術突破的第一把火，已經熊熊燃起，照亮了通往巨額財富的道路，也照亮了陳默這個技術天才的未來。囤幣的進程，自此按下了加速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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