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引客入座,座位是古樸的太師椅,中間隔著梨花木茶幾。
出身日向宗家的雛田,知書達理,邁著輕盈而優雅的步伐,親自為眾人奉上香茗。
她動作行雲流水,姿態完美得如同古畫中的仕女,讓峽公等人再次暗自驚歎——這“陳家”的規矩和底蘊,簡直深不可測。
一番必要的寒暄與客套之後,談話逐漸步入正題。
峽公放下茶盞,神色鄭重地開口。
“陳先生,恕李某冒昧。貴家族實力超群,底蘊深厚,不知……究竟是何來曆?又為何選擇在此民族危難之際,出手相助?”
按理說雙方初次見麵,這種冒昧問問題不該在此時提出來。
但自“陳家”出現,其種種手段匪夷所思,神通廣大,令人驚歎。
所以,峽公不得不問。
自樹立“陳家”這個招牌以來,陳軒就開始籌劃準備家族史,所以麵對峽公的試探,一點都不慌張。
“李先生既然問起,陳某也不敢隱瞞。我陳家血脈,可追溯至三千年前,西周初年。”
陳軒抬起頭,目光悠遠,仿佛穿透了地宮的穹頂,回到了渺茫的過去。
“周武王滅商,分封諸侯,追封先賢後裔。彼時,將上古聖王舜帝的三十四世孫——媯滿,封於陳地,建立陳國。媯滿,便是我陳家血脈始祖,後世尊其為陳胡公。”
“竟……竟是舜帝苗裔,古陳國之後?!”
老旦忍不住低呼,曆史知識的厚重感撲麵而來。
峽公雖未言語,但眼中精光閃爍,顯然在急速消化這個信息。
陳軒繼續道。
“家族傳承,綿延至今,其間跌宕起伏,不足為外人道。直至秦朝一統,公元前211年,東郡天降隕石,上刻‘始皇帝死而地分’……”
他頓了頓,看著峽公。
“後世皆言此為天意警示,實則不然。那隻是有心人為推翻暴秦而刻上去的。然而,那顆隕石本身,卻非比尋常,其內蘊含奇異能量,先祖稱之為‘天星’。”
“始皇為求長生,廣召天下煉氣士,彙集鹹陽,欲以‘天星’為核心,煉製長生不死藥。我陳家當時亦是煉氣士家族中的一員,應召前往。”
“可惜,造化弄人。在不死藥將成未成之際,始皇駕崩,帝國崩塌。”
“秦二世胡亥與趙高,為掩蓋真相,防止長生之秘外泄,對知情煉氣士展開血腥清洗……我陳家先祖,憑借些許機緣,攜帶‘天星’核心與大量煉藥典籍、殘方,僥幸逃脫,自此隱姓埋名,轉入暗中,延續傳承與研究。”
故事到這裡,已經充滿了神話色彩,但陳軒的語氣和地宮的氛圍,卻讓人不得不信服幾分。
“曆經我陳家先人千餘年的不斷鑽研、改良……”
“雖未能真的煉成那逆天的不死藥,卻也機緣巧合,得到了數種功效非凡的‘副產品’。”
他目光轉向峽公,帶著一種坦誠。
“其一,便是那‘靈丹’。”
陳軒取出一個小玉瓶,放在桌上。
“此丹雖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世間絕大多數疾病,無論沉屙痼疾,抑或疑難雜症,一顆下肚,大抵可藥到病除。”
“其二,名為‘補元丹’。”
他又取出一個稍大的瓷瓶。
“此丹重在補充人體本源元氣,強健根本。尋常傷病,憑借其磅礴生機便可加速自愈,效果遠勝磺胺等西藥。而對於那些年事已高、元氣衰敗、精力不濟之人……”
陳軒意味深長地看著峽公和他身後的老旦。
“此丹,便等同於‘延壽丹’,能固本培元,延緩衰老。”
峽公、老旦以及兩名警衛員聞言,無不色變,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能夠治病救人的“靈丹”,能夠強健體魄、甚至可能延年益壽的“補元丹”。
這已經超越了他們對“藥物”的認知,近乎仙家手段。
“陳先生,此言……當真?”
峽公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瞬間想到了紅延內部那些因為艱苦環境和傷病纏身而健康堪憂的同誌們,尤其是幾位嘔心瀝血,為國操勞的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