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上海,天空陰沉如鉛,黃浦江上吹來的風帶著刺骨的濕冷。
外灘的萬國建築群依舊沉默矗立,哥特式的尖頂、羅馬式的穹窿在灰蒙蒙的天色下顯得格外冷峻,它們對腳下這座城市的苦難與掙紮視若無睹,隻是靜默地見證著曆史的激流。
陳軒站在彙豐銀行大廈厚重的石柱下,看著最後一批貼著封條的木箱被銀行職員小心翼翼地運入地下金庫。
這些箱子裡裝的是他剛剛從南京方麵接收的那部分黃金,在這亂世,隻要存在他們銀行裡,彙豐銀行從不深究客戶的財富來曆。
“清點無誤,李先生。”
一名英籍高級經理用戴著白手套的手遞過清單,語氣帶著掩飾不住的恭敬。
陳軒——此時偽裝的身份是南洋歸國富商李默然。
他微微頷首,接過清單掃了一眼,便隨手遞給身旁穿著考究的秘書。
“一切就拜托了,喬治先生。”
陳軒伸出手,與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彙豐銀行上海分行總經理喬治·法蘭克福握了握。
喬治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眼前這位“李先生”在短短數日內,已經在銀行存入了相當於一百五十萬英鎊的黃金,是戰亂中難得的財神爺。
“當然!彙豐銀行的信譽,如同大英帝國的基石,絕對值得信賴!”
喬治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殖民者的自豪,但也透露出對這位神秘客戶背景的謹慎與討好。
倫敦已經發來了電報,全力維護跟這位李先生的關係,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給予更大的支持。
毫無疑問,上麵也認為對方背後是國黨。
稍微寒暄了幾句,陳軒坐進一輛黑色的雪佛蘭轎車。
分身變成的秘書負責開車,這種事情,陳軒可不會使用外人來。
不過,他還是感覺到了人手的不足。
尤其是日後他要常駐上海,不可能事事親為,可值得信任的人又去哪裡找?
紅黨應該可以,但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在哪,找到了對方也未必會信任他一個軍統特工。
麻煩,真是麻煩!
“你說,我們該從哪裡找些可以信任的人呢?”
陳軒開口道,司機雖然是自己的分身,但在分開的那一刻,雙方的思想也暫時獨立,所以完全可以與之商量。
“可以招收一些乞丐秘密培養,雖然這樣耗時比較長,但至少信任度比較高,另外也可以看運氣……或許將來可以得到一些新的忍術,可以用來製造值得信任的部下。”
“彆天神可是萬花筒寫輪眼的最高瞳術,就算我真的覺醒了彆天神,也用不了幾次!”
陳軒沒好氣的道,分身搖搖頭。
“白癡,你忘了‘鍋王’和‘赤砂之蠍’了嗎?”
居然有一天會被自己的分身罵,陳軒感覺頗為微妙,但對方的話也提醒了自己。
“你是說‘舌禍根絕之印’和‘潛腦操砂之術’?”
這兩個忍術在火隱忍者之中也是大名鼎鼎,第一個是讓人不把機密情報說出來的咒印,“鍋影”對每個“根”的成語都用過,非常方便。
被施術的人隻要是想說出跟特定事項有關的話,就會全身麻痹,既說不了話,也無法動彈,甚至被施術者掌握生死。
第二個是赤砂之蠍開發的秘術,通過查克拉維持由極微小砂粒構成的細針刺入大腦記憶中樞,不僅能封印記憶,更可直接篡改對象忠誠心使其絕對服從。
“可是能否得到這兩個忍術,全看運氣,而且即便得到了,估計也會受到很大的限製。”
陳軒已經看清楚了,自己的係統並不允許自己直接的大麵積的乾涉曆史。
簡單的說就是小勢可改,大勢不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