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彌漫起一股皮肉燒焦的怪異氣味。
已經餓了整整三天的李佳怡四人,聞到這味道非但沒有激起任何食欲,反而感到一陣陣反胃。
在常規審訊中,燒紅的烙鐵按在胸口上,足以讓九成的人開口求饒。
能熬過這一關的,任誰都要豎起大拇指讚一聲“硬漢”。
但此刻,這位“宮崎少佐”卻將通紅的烙鐵,徑直按在了趙德明的嘴唇上。
“啊——!”
淒厲的慘叫瞬間撕裂了審訊室的寂靜。
趙德明像一尾被扔上岸的魚,在地上瘋狂扭動翻滾,涕淚橫流。
李佳怡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腦子裡一片混亂。
這是……內訌?
“太、太君……”
趙德明連滾帶爬地躲到牆角,嘴唇已經焦黑一片,聲音因劇痛而顫抖。
“弄錯了……我是效忠皇軍的啊,他們……他們才是軍統……是抗日分子!”
“話還說得這麼清楚,看來還不夠。”
陳軒眼神冰冷,聲音更冷。
“按住他!”
兩名日本士兵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死死架住趙德明。
直到這一刻,趙德明才終於明白——這位“太君”沒有弄錯,他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為什麼?
我不是已經投誠了嗎?
不是已經供出了四個同伴嗎?
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無數疑問在他腦中翻騰,卻找不到答案。
嗤啦——!
烙鐵再次逼近,這一次直接伸進了他的口腔。
舌頭和喉嚨在高溫下瞬間碳化,冒出陣陣黑煙。
趙德明瘋狂掙紮,兩名士兵險些被他掙脫。
他雙目圓睜,死死盯著陳軒,眼中充滿了憤怒與悔恨。
早知如此,他寧可死在刑架上,也絕不做這個叛徒。
“唔……唔……”
烙鐵死死抵在他的嘴巴裡,按在喉嚨深處,難以言喻的疼痛和灼熱的氣體充斥在肺部,令他根本無法呼吸。
在無儘的痛苦與悔恨中,趙德明慢慢停止了掙紮,瞳孔漸漸渙散,最終徹底停止了掙紮。
陳軒麵無表情地拔出烙鐵,隨手扔在地上。
經曆過南京那場血火煉獄,這樣的場麵已經無法讓他的心神有絲毫動搖。
況且,趙德德是咎由自取。
若不是自己及時介入,落在日本人手中的李佳怡等人,下場隻會更加淒慘。
一旦有人叛變,還將牽連更多同誌。
“便宜你了。”
陳軒冷冷地說,隨即下令。
“解開他們的鐐銬。”
“嗨!”
大久保立即取出鑰匙,一一為李佳怡等人開鎖。
四人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跟我走。”
陳軒用下巴示意方向。
李佳怡等人麵麵相覷,腳下生根般一動不動——他們懷疑這是日本人的又一個圈套。
陳軒理解他們的顧慮,略作停頓後,說出一段看似莫名其妙的話。
“紅玫瑰,白玫瑰,黑玫瑰……這些我都不喜歡……我最喜歡的是狗尾巴花,因為狗尾巴花象征著……”
後麵的話沒說,但他相信李佳怡聽得懂。
原身和李佳怡不但是特訓班的同學,二處的同事,還曾有過一段情愫。
但是,戴老板卻宣布了家規“六不準”——
1、不準擅自脫離組織?。
2、不準抗戰期間結婚?。
3、不準隨意外出活動?。
4、不準經營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