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市區的郊外,一片依山傍水,原本風水極佳的墓地此刻卻彌漫著不祥的氣息。
這裡正是秦氏家族的祖墳。
三個身影站在一座氣派的墓碑前,正是秦悅父親秦明的直係祖先之墓。
墓穴四周泥土翻新,顯然剛被動過手腳。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藏青色道袍,麵容枯槁,眼神陰鷙的老者,名叫玄陰子。
他身旁站著一個穿著名牌西裝卻難掩頹唐之氣的中年胖子,名叫錢起源,
錢起源臉上交織著緊張與貪婪。
後麵跟著一個二十五六歲,臉色蒼白,眼神掙紮的年輕人。
是錢起源的兒子,錢小峰。
“大師,”
錢起源搓著手,聲音帶著諂媚和急切,
“這樣…這樣真的能行?明天秦家就能乖乖把集團交出來?”
玄陰子發出沙啞刺耳的冷笑,如同夜梟啼鳴:
“放心。貧道以‘九陰斷脈釘’打入其祖墳龍穴節點,更引‘腐心鼠’埋於棺槨之上,
配合這‘陰煞轉輪陣’,已將此地福澤儘數轉為索命煞氣!
秦明身為長子,首當其衝!此刻他必已心脈受損,嘔血昏迷,命懸一線!”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墓碑下方幾處新翻的泥土和幾道用黑狗血畫出的詭異符文。
隻見那原本青翠的墳塋上方,竟隱隱有肉眼難辨的灰黑色霧氣升騰,
周圍草木都顯得萎靡不振。
墓碑上,更是憑空出現了數道細密的裂紋!
錢起源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眼中貪婪更盛:
“好!太好了!大師放心,隻要明天秦家亂了陣腳,
我拿著祖地,他們為了救秦明的命,定會妥協!答應您的五百萬,一分不少!”
玄陰子滿意地哼了一聲:
“記住就好。此地煞氣已成,秦家氣運已斷!
秦明就算僥幸不死,也是個廢人!秦家基業,唾手可得!”
這時,一直沉默的錢小峰忍不住開口,聲音帶著顫抖:
“爸…大師…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動人家祖墳…會遭報應的啊!秦叔叔他…”
“閉嘴!你懂什麼!”
錢起源猛地回頭,怒視兒子,臉上是扭曲的怨毒,
“報應?!我們錢家破產的時候,報應在哪?!
我低聲下氣去求秦明,念在幾十年交情的份上拉我一把!他呢?!
他怎麼說?‘十賭九輸,這錢不能給你!’他秦明高高在上,坐擁億萬家產,
眼睜睜看著我跌入深淵!老婆跑了,家沒了!這都是他逼的!他活該!”
他喘著粗氣,仿佛找到了所有不幸的宣泄口。
錢家原本也是蘇州的一個有頭有臉的富豪,前幾年不知怎麼的,
錢起源居然貪上了賭博,從剛開始的幾萬塊,中間的十幾萬,幾百萬……
連著幾天……把錢老爺子的奮鬥一輩子的家產全部揮霍光,公司和彆墅變賣,
但還是補不上窟窿,最後找到了秦明,
秦明說
“你要是做生意賠了,這錢多少可以給你,但賭博,對不起了老朋友,這錢我不能給你。”
從此錢起源就記恨上了秦明,就像錢起源自己所說,
擁有億萬家產,卻不願意分他一點。
玄陰子陰惻惻地補刀:
“小子,這世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心不狠,站不穩!你爹這是在教你活下去的道理!學著點吧!”
錢小峰看著父親猙獰的臉和大師陰冷的目光,又望向那黑氣繚繞的秦家祖墳,
想到大學時爽朗熱情,對他多有照顧的秦悅,心中天人交戰,痛苦地低下了頭。
錢小峰心想怎麼辦?要不要告訴秦悅?一邊是生養自己的父親,一邊是…
錢小峰一咬牙,眼神堅定心裡腹誹
“等沒人的時候…找個機會…偷偷告訴秦悅…”
三人不再停留,迅速收拾了工具,身影很快消失在蒼茫的山林之中。
隻留下那座被邪術玷汙,黑氣愈發濃鬱的祖墳,
如同一個巨大的詛咒,無聲地籠罩著秦家的命運。
醫院icu外的走廊,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秦明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身上插滿了管子,靠著呼吸機和藥物勉強維持著生命體征。
醫生的話猶在耳邊:
“暫時穩住了,但病因不明,隨時可能惡化。
能不能醒過來…看天意了。”
林霄站在人群稍後,眉頭緊鎖。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明體內那股狂暴的陰煞之氣並未消散,
隻是被醫院的搶救措施暫時壓製了下去。
更讓他警惕的是,那股原本足以瞬間奪命的煞氣,在爆發頂點時似乎被某種力量“收束”了一下,
才讓秦明撿回半條命。
不是要命…那就是要錢了……看來幕後之人所圖甚大!
醫生離開後,壓抑的沉默被打破了。
幾個穿著光鮮、一看就是秦家旁支親戚的中年男女圍了上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算計。
“大哥這突然倒下,公司可不能群龍無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