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蜷縮著。它原本閉著眼,
聽到腳步聲,猛地抬起頭,一雙靈動的獸瞳警惕地看向入口處。
它的四肢被黑色繩索緊緊捆著,
身上雪白的毛發沾染著暗紅的血跡,
顯然受了不輕的傷,根本無法動彈。
蘇軒走進這如同魔窟般的地牢,看到那隻白狐,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道:
“這……怎麼有隻白狐?”
蘇軒純粹是出於一種臨死前看到奇異事物的本能反應。
沈夜梟雖然已經迫不及待想抽取蘇軒的極陰氣息,但或許是覺得勝券在握,
亦或許是蘇軒之前的“鎮定”讓他起了點興趣,
居然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
“一隻從青丘國偷跑出來的小東西,運氣不好被我抓住了。
等我抽完你的極陰氣息,正好把她也一起煉了,做個伴兒,當個收藏品。”
“青丘國?”蘇軒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但一聽就是妖的國度。
蘇軒隻是在腦中一閃而過,現在都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思去探究這些?
蘇軒看著籠子裡那雙充滿驚恐和絕望的獸瞳,
心中莫名地湧起一股強烈的同病相憐之感。
這隻狐狸,和他一樣,都是被眼前這個惡魔抓住,等待被摧毀的可憐生靈。
或許,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能做一件好事?
他深吸一口帶著腐臭的空氣,看向沈夜梟:
“沈會長,把它放了吧。
雖然我不知道青丘國是什麼地方,但它……對你來說,
似乎也沒那麼重要吧?”
蘇軒的語氣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平靜。
沈夜梟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扭過頭,麵具後的目光帶著審視:
“哦?蘇公子,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還有閒心關心一隻狐狸的死活?”
小白狐也愣住了,那雙靈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蘇軒,充滿了難以置信。
這個人類……為什麼要救自己?
蘇軒苦笑了一下,那笑容裡充滿了苦澀和認命:
“嗬,我又跑不掉,左右都在你手裡,這隻狐狸對你而言,
不過是可有可無。
如果它真有大用,你恐怕早就動手了,
也不會留到現在,不是嗎?”
蘇軒點破了關鍵——沈夜梟抓白狐,
更多是順手和興趣,並非剛需。
沈夜梟沉默了……
蘇軒說的沒錯,白狐對他而言,的確是個“添頭”。
殺了煉傀儡,或者放了,對他都沒實質影響。
強行煉化一隻青丘靈狐,萬一引來青丘國真正高層的注意,反而可能是個麻煩。
給這個注定要死的蘇公子一個順水人情?似乎……也無妨。
沈夜梟思考了幾秒鐘,最終點了點頭,聲音聽不出喜怒:
“嗬,蘇公子倒是心善。
也罷,看在你如此配合的份上,就給你這個麵子。”
蘇軒沒想到對方真的答應了。
他走到白狐身前,小白狐警惕地看著他,身體微微發抖。
蘇軒儘量放輕動作,一點點解開它四肢上那散發著陰冷氣息的黑色繩索。
繩索解開,露出被勒得血肉模糊的傷口。
蘇軒心中不忍,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白狐毛茸茸,
沾著血汙的腦袋,動作溫柔。
“小白狐,快走吧。”
蘇軒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疲憊和悲涼,
“以後可彆再被抓到了。”
他看著白狐那雙清澈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無法逃脫的命運,
喃喃自語,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救你。
大概……是因為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就像看到了此刻的我吧。
你……還有機會選擇逃跑,而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這或許……就是我最後能做的一點事……”
蘇軒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一滴滾燙的淚水,悄無聲息地從他眼角滑落,
滴落在白狐的額頭上。
小白狐似乎感受到了蘇軒心中那巨大的悲傷和絕望。
它沒有像蘇軒預想的那樣立刻逃走。
反而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輕輕溫柔地舔了舔蘇軒那隻沾著它血跡的手,
像是在笨拙地安慰他,白狐並沒有奔向自由的通道,反而拖著受傷的身體,
踉踉蹌蹌地爬進了蘇軒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蜷縮起來,
小小的腦袋蹭了蹭蘇軒的胸口。
蘇軒愣住了,隨即心中一痛:
“彆這樣!快走啊!”
蘇軒試圖把白狐放下來。
小白狐卻用爪子,死死地鉤住了禮服前襟,
那雙獸瞳裡充滿了倔強和一種奇異的安撫,仿佛在說:
“我不走,就在這裡陪你。”
“走啊!你留在這裡會死的!!”
蘇軒的情緒徹底崩潰了!麵對邪修的威脅他沒有崩潰,
麵對死亡的恐懼他強自鎮定,但此刻,一隻弱小,受傷……
本可以逃走的白狐,卻選擇用這種方式“陪伴”他,
給予他生命最後一點微弱的溫暖……這巨大的衝擊瞬間擊潰了所有的防線!
蘇軒衝著懷中的白狐嘶聲大吼,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洶湧而出。
這吼聲裡,充滿了對白狐的焦急,對自身命運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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