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左右,林霄一行人回到了蘇家彆墅。
車子剛停穩,小張就忙不迭地跳下車,緊張兮兮地跑去打開後備箱。
探身往裡瞧了瞧,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湊到被塞在後備箱裡,
蜷縮成一團的玄陰子鼻子底下試了試。
“呼……”
感覺到微弱的鼻息,小張這才長舒一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還…還活著!”
嘯嶽邁著虎步溜達過來,巨大的虎頭湊到後備箱口,甕聲甕氣地說:
“喂,愣著乾嘛?把他拎出來啊!”
小張嚇得一哆嗦,哭喪著臉:
“虎…虎爺!我不敢碰他啊!血呼啦差的……”
嘯嶽嫌棄地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綠幽幽的瞳裡滿是不耐煩:
“嘖!讓開讓開!看本虎的!”
嘯嶽伸出毛茸茸的虎爪,精準地勾住玄陰子後脖頸的衣領,
像扒拉一塊破抹布似的,輕輕一甩,
“噗通!”
玄陰子像個沙袋一樣被甩飛出去,重重摔在彆墅門前的草坪上。
嘯嶽得意地甩甩尾巴:
“這不就出來了嘛!有啥好怕的!”
它說著,走過去用虎嘴叼起玄陰子破爛的道袍後領,像叼獵物一樣,
大搖大擺地往彆墅大門走去,留下小張在原地風中淩亂。
林霄走過來,忍著笑拍了拍小張僵硬的肩膀:
“行了,趕緊去洗車吧,後備箱估計全是味兒了。”
說完,林霄也跟著走進了彆墅。
“砰!”
彆墅大門被嘯嶽用身體頂開。
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文件的蘇南,看劇本的葉婉晴,還有坐在一旁的張姨,
都被這動靜嚇了一跳!一扭頭,就看到嘯嶽叼著一個渾身是血,
生死不知的老者走了進來。
“臥槽!這是咋滴了!”
蘇南驚得文件都掉了,連忙起身走過去,
“嘯嶽!這…這是?”
這時林霄幾人走了進來。
林霄隨意地指了指地上的人:
“蘇叔,彆緊張。
這就是背後破壞秦家祖墳那個邪道。”
蘇南皺著眉,仔細看了看地上半死不活,道袍破碎的老者,有些擔憂:
“這…不會死了吧?”
林霄走到沙發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放心,死不了。
修行中人,皮糙肉厚得很。
估計再有半個多小時就該醒了。”
林霄悠閒地喝起茶來。
嘯嶽則熟練地變回大型犬的姿態,趴回它專屬的零食堆旁,
繼續一邊看電視一邊哢嚓哢嚓地啃薯片。
林霄瞥了它一眼,嘴角忍不住抽搐……
難怪胖了一圈!這麼吃下去,不胖成球才怪!
葉婉晴關切地看向秦悅:
“悅悅,家裡那邊…現在都安頓好了嗎?”
秦悅眼神有些黯淡語氣有些頹然:
“嗯,該抓的都抓了。我爸已經重新接管了公司。
錢起源和我堂叔他們…過幾天就要開庭判刑了。”
想到曾經的親人走到這一步,秦悅心裡還是很難受。
蘇南放下手中的文件,語氣溫和而帶著長輩的關懷:
“悅悅,彆太難過了。
有些人走錯了路,就要承擔後果。
重要的是,你爸爸沒事了,秦家也穩住了。
以後的日子還長,往前看。
有什麼事,隨時跟蘇叔和小璃說。”
簡單的話語,充滿了對晚輩的疼惜和開導。
與此同時,在錢起源被抓幾個小時後。
正好外賣午高峰期,這時錢小峰的手機響了。
停下車,接通:
“喂,您好?”
“你好,是錢小峰嗎?這裡是派出所。你的父親錢起源,因涉嫌故意殺人,
破壞生產經營,非法拘禁等多項罪名,
已被依法刑事拘留。
現通知家屬,請於今天下午來派出所一趟,配合了解情況。”
錢小峰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但聲音卻很平靜:
“好的,我知道了,下午準時到。”
錢小峰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
甚至可以說,是他親手將父親送進去的——因為是他提前向秦悅透露了父親要害秦明的消息。
掛了電話,錢小峰靠在電瓶車上,失魂落魄地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
陽光有些刺眼,他卻感覺渾身發冷。
但生活還要繼續,錢小峰深吸一口氣,重新戴上頭盔,擰動油門,
彙入了送餐的人流。
隻是背影,顯得格外沉重。
蘇南碩放國際機場。
一架國際航班剛剛落地。
舷梯放下,一位精神矍鑠,穿著樸素唐裝的老者,在三名黑色西裝,
氣質乾練的年輕人簇擁下走了出來。
正是林霄的爺爺,上任靈霄觀掌教——林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