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一輛黑色商務車平穩地駛離市區,
最終停在了蘇州城郊一處風景絕佳的所在。
這裡綠樹成蔭,依山傍水,視野開闊,幾棟風格各異但都透著非凡氣派的大宅錯落其間,
彼此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彰顯著主人的身份與品味。
商務車最終停在了一座最具古典氣韻的大宅前——正是柳家大宅。
宅院融合了蘇式園林的精致與現代建築的舒適,粉牆黛瓦,飛簷翹角,
高大的院牆內隱約可見亭台樓閣和蔥鬱的綠意,
門前兩尊石獅威嚴沉靜,無聲訴說著百年世家的底蘊。
宅院的雕花鐵門緩緩向內打開,商務車駛入,沿著石板路滑行至車庫。
林清遠帶著三名翻譯下了車,信步走向宅邸氣派的紅木正門。
林清遠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客廳寬敞明亮,布置典雅,
然而客廳中央的景象卻讓林清遠腳步一頓,饒有興致地挑起了眉。
隻見柳江,正一臉苦相地跪在一個老式搓衣板上,
搓衣板前,沙發上端坐著一位氣質雍容華貴,不怒自威的老婦人。
她身著剪裁得體的深色旗袍,銀發一絲不苟地挽在腦後,麵容保養得宜,
此刻正板著臉,直直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丈夫。
這位氣場強大的老夫人,正是柳江的結發妻子,虞靜儀。
她旁邊坐著一位氣質溫婉的中年美婦,是柳岩清的妻子宋雅嫻,
正看著公婆二人,臉上帶著既無奈又想笑的表情。
林清遠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略帶滑稽的沉默:
“咳咳……我說老柳啊,
你們這是……在乾嘛呢?老都老了,還玩這麼‘複古’的花樣?”
語氣裡滿是調侃。
柳江聞聲猛地轉過頭,看到是林清遠,先是驚訝:
“老林?!你從國外回來了?!”
隨即臉上露出“救星來了”的激動神情。
“是啊,老道我昨天就回來了,還去看了霄兒。”
林清遠點點頭,踱步走近。
哪知他這一提“林霄”,沙發上的虞靜儀臉色更沉了,目光如炬地再次射向柳江,
聲音不高卻極具壓迫感:
“聽聽!親家都去了!
我呢?在家守了一整天!
柳江,你說,這事兒怎麼解決?”
那股子“皇後”的氣場瞬間籠罩了整個客廳。
柳江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幽怨地開口:
“老婆子,這不能怪我啊!
前天不是咱倆石頭剪刀布定好的嗎?
誰輸誰守家!你輸了,怎麼能耍賴呢……”
“噗……”
一旁的宋雅嫻實在沒忍住,趕緊用手帕掩住了嘴。
林清遠也樂了,捋著胡子直搖頭:
“原來如此!老柳啊老柳,你這是……自找的呀!”
語氣裡充滿了“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幸災樂禍。
虞靜儀雙手環抱胸前,氣場值直接飆升到兩米八。
宋雅嫻連忙打圓場:
“媽,您消消氣!下次,下次讓霄兒一定過來這邊玩,好不好?
反正離得也不遠,都在蘇州。”
虞靜儀想了想,臉色稍霽,但顯然還沒打算輕易放過老頭子,
威嚴地哼了一聲:
“再跪五分鐘!”
說完,這才起身,臉上瞬間換上了得體的笑容,向林清遠迎去:
“快請進,親家!讓你見笑了。”
林清遠哈哈一笑:
“都老熟人了,客氣什麼。
你們這……挺有生活情趣的嘛!”
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還跪著的柳江。
柳江如蒙大赦,長長地,無聲地呼出一口氣,
感覺膝蓋下的搓衣板似乎也沒那麼硌人了。
昨天柳江從蘇家回來後,那股得意勁就顯現出來,
自己卻被“石頭剪刀布”這種兒戲的方式留在了家裡,越想越氣。
於是,柳老爺子一進門,迎接他的就是沙發上,虞靜儀那冰冷的眼神。
當時也在場的柳岩清,敏銳地嗅到了“家庭風暴”即將來臨的氣息,
立刻找了個“公司有急事”的借口,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還不忘“貼心”地囑咐妻子宋雅嫻:
“雅嫻,你留下陪陪爸媽!”
留下宋雅嫻在原地風中淩亂,心中更是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隨後,柳江同誌就光榮地領受了夫人的“霸王條款”——在家,
虞靜儀是至高無上的“皇後”。
在外,他柳江還是那個威風八麵的柳家家主。
林清遠在虞靜儀的招呼下落座,看著終於被赦免,揉著膝蓋站起來的柳江,
無奈地笑道:
“你啊,典型的‘不作不死’,活該!”
柳江揉著膝蓋,嘿嘿乾笑了兩聲,不敢反駁。
而蘇家這邊,送走爺爺林清遠後,林霄站在院子裡,深吸了一口氣。
回屋?開玩笑!蘇璃還在客廳呢!
雖說昨天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但“試試”到底該怎麼試?
林道長此刻內心慌得一批,比麵對千年僵屍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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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滅僵屍的時候也不緊張啊。
“唉……”
林霄歎了口氣,隨後眼睛一亮——有了!拿教法術當“擋箭牌”!
林霄轉身回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
“蘇軒,現在來院子裡,我教你如何凝聚體內的氣息。”
走到門口時,仿佛才想起什麼,又補充了一句,聲音卻微微繃緊了些:
“蘇璃,你也來。”
說完,不等兩人反應,立刻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院子,
背影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蘇軒一臉懵:
“啊?我?凝聚體內氣息?”
蘇軒完全沒反應過來。
蘇璃倒是秒懂,想起自己之前的經曆,解釋道:
“就是你剛回來那天,看到我坐在院子裡閉目打坐的樣子。”
蘇軒這才恍然大悟,腦海中瞬間閃過林霄手持雷霆,宛若神隻的畫麵,
興奮感立刻壓倒了所有疑惑:
“哦哦哦!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