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看著張磊,語氣平靜道:
“後來,你看她們可憐就把那對母女留在了家裡。”
張磊羞愧地點點頭,不敢看任何人。
林霄接著說,語氣更像是在陳述事實:
“然後,你們發生了關係,對吧?”
張磊的腦袋垂得更低了,幾乎要埋進胸口。
“過程中,你發現她的身體冰冷得不正常,然後你問她,
‘你的身體為什麼會這麼涼?’
她告訴你,是因為體質原因,天生體寒,對吧?”
此刻的林霄如同是福爾摩斯,仿佛能洞察一切。
張磊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詫:
“你…你怎麼知道的?”
林霄嗬嗬一笑,帶著點無奈:
“被鬼上身的基本都這樣,我都不用想。”
林霄沒等張磊反應,接著往下說:
“而且,那一次之後,你感覺不像是隻做了一次,更像是被折騰了一整晚,
渾身像被大卡車碾過一樣,又虛又累,對吧?”
張磊臉上的驚詫變成了驚恐,聲音都變了調:
“這…這你也能猜到?!”
林霄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知道個der!跟鬼做事,吸的就是你的陽氣和精氣,
你當是享受呢?能不累嗎?沒當場把你吸乾算你命大!”
林霄繼續推測:
“後來,第二天早上你醒來,那女的就不見了。
你還找了找,但轉念一想,她可能是去‘上班’了。
結果晚上你回到家,發現她已經在屋裡等著你了,對還是不對?”
張磊點了點頭,隨即又猛地搖了搖頭。
林霄納悶了,摸著下巴:
“嗯?我哪猜錯了?”
張磊小聲說:
“她…她不是在屋裡等我…她是在我下班回家的那個公交站牌…等著我…”
林霄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有區彆嗎……不還是纏上你了?”
林霄擺擺手說:
“後來你是怎麼徹底發現她是鬼的?”
張磊臉上浮現出極度的後怕,聲音都在發抖:
“是…是前天晚上。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為什麼總是天快亮就消失?
我…我就起了心思,想偷偷跟著她,看看她到底去哪…好奇,
也…也有點擔心。
所以那晚我強撐著沒睡…結果,到了淩晨五點左右,天剛蒙蒙亮,
她…她抱著孩子,直接從我旁邊…穿牆消失了!就那麼…‘唰’一下,沒了!”
張磊大口喘著氣,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恐怖的清晨:
“我那天一整天都在恐慌裡度過,坐立不安,
這才明白…自己領回來的根本不是人!是個鬼!”
林霄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張磊咽了口唾沫,艱難地說:
“到了晚上…我剛回到家…她就那麼…
憑空又出現了!抱著孩子,看著我笑…”
張磊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抓起桌上的水杯作勢要扔過去,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女子看著他,依舊是那副溫婉的樣子,輕輕點頭:
“是啊,我是鬼。那天在公交車上我就提醒過你了,
那輛車不是回你家的,讓你趕緊下車。”
女子頓了頓,語氣平淡卻讓人毛骨悚然,
“那輛車…是通往地府的鬼車,專門接送剛死不久的亡魂去報到的。”
傳說中,地府有專門的交通工具,在特定時間,特定路線出現,
接送新死的魂魄前往地府,活人若誤上,極易被陰氣侵襲或直接帶入陰間。
張磊聽完,又驚又怒:
“那…那你怎麼不去?!”
女子溫柔地笑了笑,那笑容在此刻顯得無比詭異:
“我啊?我覺得你人挺好的。
我生前被那個畜生前夫活活打死,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那天在車上,咱倆素不相識,你卻關心我,給我糖吃…讓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所以,我就跟著你啦~”
張磊崩潰道:
“我那時候不知道你是鬼啊!我還以為你就是低血糖犯了!
算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趕緊去你該去的地方投胎吧!
我是人,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那女子卻一步步走近他,輕輕褪下了身上的外衣,
露出蒼白卻依舊有曲線的身體,直視著張磊:
“你…討厭我嗎?”
張磊嚇得趕緊撿起地上的衣服給她披上,語無倫次:
“現在不是討不討厭的問題!是人是鬼的問題!我們怎麼在一起?!”
女子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深:
“這很簡單啊…我把你變得和我一樣,不就好了?”
說著,她對著張磊輕輕吹了一口氣。
張磊隻覺得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息撲麵而來,腦袋瞬間變得昏沉無比,
眼前天旋地轉,直接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有點意識…就是第二天早上了,她又不見了。
我害怕極了,趕緊跟公司請了假,跑回爸媽家…我以為躲回家就安全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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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她又找來了!我真是服了!她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張磊抱著頭,充滿了絕望。
林霄冷聲道:
“她在你身上留下了陰氣標記,就像gps定位一樣。
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隻要她願意,都能感應到你的位置,
穿牆透壁都能找過來。”
張磊急切地問:
“那…那有沒有辦法去掉這個標記?”
林霄言簡意賅:
“有。把她滅了,標記自然就消散了。”
張磊打了個寒顫,結結巴巴地問:
“那…那你會怎麼…對付她?”
林霄晃了晃拳頭,語氣輕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先禮後兵。先跟她講道理,讓她自願去地府報道。如果軟的不吃…”
林霄舉起沙包大的拳頭,比劃了一下,
“那就請她吃一頓‘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