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本是渡仙門外門子弟,因為其囂張跋扈的性格,實力低微,沒少被其他外門弟子排擠,因此宗門讓他戴罪立功,給宗門舉薦些人才,這些年沒少把氣撒在一些新弟子身上。
謝雲敏銳的神識在兩名少年身上一掃而過,笑道:“李灼已經被我師尊內招,他天資聰穎,未來成就定在我之上,但是李豐年吧,還要看李世叔,肯不肯為宗門建設出一份力了!”
“謝世侄果然是個敞亮人啊!老朽啊,最近在坊市裡買來一顆奇石,不知道是什麼,仙長您看看是何物!”李澤生笑道,便把一顆玉靈髓放在了石桌上,那是一顆柱狀奇石,晶瑩剔透,五彩斑斕,傳說一顆便能讓練氣期修士突破到築基期,玉靈髓放在石桌上的那一刻,突然釋放出炫麗奪目的碧綠色光芒,石桌竟然變得碧綠透亮。
謝雲接過玉靈髓,隨即吸入腰間儲物袋中,並笑道:“好東西,我會替你們美言幾句的。”
李長生見到父親與仙長相談甚歡,不好意思打攪,隻好和李扶搖在一旁默默等待。
今日是李府的喜事,大大小小,男女老少所有族人陸陸續續到場,一齊彙聚在李家大院裡,這時李澤生才注意到他們。
“老二啊,這是老大的兒子?”李澤生起身走上前來,渾濁的目光朝著李扶搖細細打量道,嗓音幾近顫抖。
“是的,父親!”李長生看著父親,眼神中透著真摯的目光,鞠禮道。
李澤生看著李扶搖的模樣,欣慰的笑道:“像啊,真像老大小時候,你們看看啊!”
“他難道就是大少爺的子嗣嗎?”
“果然跟大少爺一樣,風流倜儻呢!”
“隻是不要再次踏上大少爺的老路了。”
族人們看見李扶搖紛紛議論起來,有的置之不理,有的冷言嘲諷,有的出言不遜,大多數族人好像不太歡迎這個“新來的”。
李澤生拉著李扶搖的胳膊,笑道:“孩子,我是你爺爺!”李扶搖看著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他隻是感覺眼前這個老人家讓他感到陌生而又熟悉,等他還沒有開口。
一個黑衣男子從族人中急匆匆走了出來,大聲喝道:“父親,他一個外人憑什麼染指我們家的盛事!”
他便是李長青,李澤生眉頭皺起,怒喝道:“就憑他是你大哥的兒子!”
李澤生洪亮猶如洪鐘般的聲音在李府裡回蕩,那份威嚴肅穆的氣場蔓延開來,那雙眼睛和睦的目光此刻隻在李扶搖身上逗留。
李長青自知理虧,走到李灼身側不知道密謀著什麼,剛才吵吵嚷嚷的族人也羞愧的低下了頭。
李澤生本來對李自在心懷愧疚,如今李扶搖回來,他那顆懸著的心也在這一刻放了下來,至少知道自己的兒子還活著。
李澤生眉頭舒展開來,麵露尷尬之色,見禮笑道:“謝世侄,一點家中瑣事,讓您見笑了!您再看看我這個孫兒,怎麼樣?”
“無礙,紅塵是非多,理解,理解!”謝雲說著,他的一道神識在李扶搖身上一掃而過,卻被一道金光反震,後退了幾步,他注視著李扶搖,暗道:“此子明明沒有什麼修為,但為什麼我竟然看不透他,難道他身上有什麼秘寶不成!”
李澤生將倒在地上的謝雲扶起,疑惑的目光看著他,說道:“仙長,您這是……?”
謝雲看了眼天色,此時已過晌午,謝雲撣了撣袖口上的灰塵,故作淡定地道:“無礙,隻是最近修煉出了點差錯,苗子是個好苗子!時辰不早了,宗門還有點事要處理,得馬上走了。”
李澤生注視著李扶搖,那欣慰的眼神再也沒有離開過。
謝雲站起身來,把三人叫在一起,說道:“去了宗門,萬事以門規為準,稍後會有專人與你們細說……”
三人微微點頭,隻見謝雲隨手一揮,萬裡無雲的晴空中,忽然泛起雷雲,一個巨大的鳥形黑影,在雷雲中掠過。
“唳——”
一聲尖啼,劃過長空,一隻雷雕俯衝而下,隨後四平八穩落到地上,它的雙翼裹挾著雷電,雙爪如彎鉤一般且粗壯無比,身上的翎羽煥發著幽藍的光芒,雙目散發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勢,然而這還隻是築基期的靈獸。
李扶搖看到謝雲的靈獸,眼中充滿了羨慕的目光,看到他身後的青金長劍,更是對修仙生活充滿了向往。
“師弟們,路途遙遠,希望各位在鳥背上不要亂動!”
隻見雷雕振動雙翼,掀起陣陣狂風,族人畢恭畢敬的跪在地上,呐喊道:“恭送仙長,望仙長一路順風!”
當他們再次抬頭時,又是一片晴空萬裡。
李扶搖站在鳥背上,眼睛不由自主的向下望,地上的房屋似螞蟻一般飛速的向後移動,謝雲白了一眼李扶搖,冷冷道:“小子,小心摔死你,我勸你不要亂動!”
李扶搖自知理虧,退到鳥背中央位置,盤膝而坐,這時李灼走到謝雲身側附耳輕聲說道:“師兄,若是能夠除掉李扶搖,我等必有重謝!”
李灼隨即拿出一顆玉靈髓放在謝雲懷中,謝雲與李灼會心一笑,暗道:“小子,你可彆怪我,怪隻怪有人要你的命!”
李灼瞟了一眼李扶搖,心中暗喜道:“李扶搖彆怪表弟我,怪隻怪你回來的不是時候。”
李灼陰惻惻的目光朝著李扶搖他們一掃,一向沉默寡言的李豐年恰似察覺到了危險,拍了拍李扶搖的胳膊,輕聲說道:“表哥,小心李灼,他可能對你不利!”
“嗯!”
李扶搖微微點頭道。他的目光逐漸篤定,其實他早就察覺到了李灼的一舉一動,當他的神魂被謝雲神識掃過的那一刻起,他腦海中封存的記憶也逐漸解封,他明白,他要報仇,他清楚這一世,他要為“他”而活,更要為自己而活,為身邊其他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