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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菌孢致幻.看見退役戰友(1 / 2)

第八十五章:菌孢致幻:城城看見逝去的戰友

“屏住呼吸!快!”

城城的嘶吼像被砂紙磨過的鋼線,在滿是詭異熒光的裂隙入口處炸開。那聲音裡裹著破釜沉舟的急切,撞在濕漉漉的岩壁上,彈回來時碎成無數片,卻依舊衝不散那團已然彌漫開來的甜膩異香。他的喉嚨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緊,胸腔裡的空氣幾乎要被這聲警告榨乾,視線死死釘在前方那株妖異的植物上——那不是普通的屍香魔芋,它的莖乾泛著死人皮膚般的青白色,表麵布滿了細密的褶皺,像是被強行縫合的傷口,頂端的花苞半開半合,邊緣流淌著粘稠的、泛著熒光的汁液,每一滴都像凝固的鬼火。

然而,他的警告終究慢了半拍。

那股甜膩得令人頭暈的異香,此刻早已不是單純的氣味。它像一群擁有自主意識的蟲豸,帶著熟透芒果混合著腐爛蜂蜜的詭異氣息,先是試探性地舔舐著眾人的鼻尖,隨即化作無數無形無質的觸手,爭先恐後地鑽入他們因緊張而微微張開的鼻腔。城城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香氣順著呼吸道滑入喉嚨,帶著一絲令人作嘔的溫熱,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氣管裡蠕動。更可怕的是,皮膚也開始泛起細密的癢意,像是無數孢子正試圖穿透毛孔,鑽進血液裡生根發芽。

“不對勁……這味道……”七月的聲音帶著顫音,她下意識地抬手捂住口鼻,指尖卻觸到一片冰涼的濕滑——不知何時,她的額頭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混進脖子裡的衣領,激得她打了個寒噤。她的視線開始模糊,眼前的熒光裂隙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水霧,而那株屍香魔芋的輪廓,卻在水霧中變得愈發清晰,甚至透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活物感。

就在這時,那株巨大的花苞突然顫動了一下。

不是風吹過的搖晃,而是帶著脈搏般的悸動,極其輕微,卻精準地撩撥著每個人的神經。城城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看到花苞的褶皺處,無數極其細微的孢子粉塵正悄然噴湧而出——那些孢子比蒲公英的絨毛還要輕,閃爍著與花朵本體同源的慘淡熒光,像被驚擾的微型幽靈,無聲無息地混入空氣中。它們先是在花苞周圍形成一團朦朧的光霧,隨即被氣流帶動,如同致命的微塵暴,瞬間彌漫了整個裂隙入口。

城城首當其衝。

他剛依照本能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強行憋住,肺部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猛地、不受控製地吸入了一大口混雜著異香和孢子的空氣。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氣管像是被滾燙的鐵水澆過,灼燒感順著呼吸道蔓延開來,緊接著,頭顱像是被一柄重錘狠狠砸中,眼前的一切驟然扭曲——陰暗潮濕的裂隙、閃爍的熒光、身旁同伴的身影,全都像打碎的鏡子般碎裂、旋轉,然後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中重組。

白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熟悉得讓他心臟驟停的景象——南方雨林。

悶熱潮濕的空氣像一床厚重的棉被,死死裹住他的全身,汗水瞬間浸透了他的衣服,貼在皮膚上,黏膩得難受。雨水淅淅瀝瀝地從墨綠色的樹冠滴落,砸在闊葉植物的葉片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混合著泥土和腐葉的腥氣,鑽入鼻腔。腳下是深及腳踝的泥濘,每走一步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冰冷的泥漿順著褲管往上爬,凍得他小腿發麻。

這是他記憶深處最不願觸碰的地方。

幾個穿著舊式迷彩服的身影出現在前方不遠處,他們的衣服沾滿了泥漿,濕透的布料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疲憊卻挺拔的輪廓。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跋涉著,褲腳卷起,露出的小腿上布滿了蚊蟲叮咬的紅腫和細小的傷口。其中一個身影格外高大,背微微弓著,卻依舊透著一股可靠的力量感——那是大劉。

城城的呼吸瞬間停滯了。

就在這時,那個高大的身影似乎聽到了他的喘息聲,猛地回過頭來。雨水順著他的額發滑落,衝刷著那張被陽光曬得黝黑的臉,卻洗不掉他嘴角那抹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他的眼睛明亮得像星星,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澄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痞氣——那是大劉,他參軍時睡在上下鋪的兄弟,一起在訓練場上摸爬滾打,一起因為偷偷抽煙被班長罰跑五公裡,一起在深夜的營房裡分享家鄉帶來的臘肉,無話不談的最好兄弟。

那個在五年前的特大洪災中,為了把被急流衝走的他推上搖搖欲墜的樹乾,自己卻被下一個巨浪吞噬,連遺體都沒能找到的兄弟。

“城子!發什麼呆呢!快點跟上!”大劉的聲音像洪鐘一樣,帶著他特有的調侃,“這鬼地方,再磨蹭天就黑了!到時候咱就得在泥裡喂蚊子!”他笑著揮了揮手,雨水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在泥濘裡,濺起細小的水花,“不是說好了嗎?等這次任務結束,回去我請客,咱哥幾個去巷口那家老火鍋店,毛肚、鴨腸管夠,不醉不歸!你小子可彆想賴賬!”

城城的瞳孔在那一瞬間驟然收縮成兩個極小的黑點,心臟像是被一隻從冰窖裡伸出的、布滿老繭的巨手狠狠攥住,先是猛地停止了跳動,隨即又瘋狂地、雜亂無章地擂動起來,震得他胸腔發疼。一股滾燙的熱流猛地衝上眼眶和鼻腔,帶著巨大的悲傷、無儘的愧疚和尖銳的刺痛,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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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是假的。

理智像一盞風中殘燭,在腦海裡瘋狂地尖嘯——大劉已經死了!五年前那個冰冷的雨夜,他親眼看著大劉被巨浪卷走,那雙手在水麵上掙紮了兩下,就徹底消失在渾濁的洪水裡。他沿著河岸找了三天三夜,隻找到大劉遺落的一隻軍靴,靴子裡還沾著半片家鄉的銀杏葉。大劉甚至沒有一塊像樣的墓碑,隻有一個空落落的衣冠塚,立在老家的山腳下,每年清明,他都會去那裡,卻連一句“對不起”都不敢說出口。

可眼前的大劉,是那麼真實。

他臉上的笑容,眼角的細紋,說話時微微挑眉的習慣,甚至身上那股混合著汗水和硝煙的味道,都和記憶裡一模一樣。那笑容像一把鈍刀,在他早已結痂的心上反複切割,讓那些被強行壓抑的愧疚和痛苦瞬間噴湧而出——如果那天他沒有腳下打滑,如果他能再快一點,如果他沒有拖累大劉,他的兄弟是不是就不會死?

“不……是假的!全是假的!”城城在心中發出無聲的咆哮,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他用儘全身殘存的意誌力,猛地、狠狠地用牙齒咬向自己的舌尖!一股鑽心的劇痛瞬間傳來,濃鬱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像冰水潑麵,讓他混亂灼熱的腦海獲得了一瞬間極其短暫、卻至關重要的清明。

可這清醒太脆弱了。

大劉的幻影依舊站在那裡,笑容變得更加殷切,他朝著城城伸出手,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催促:“城子,快點啊!愣著乾什麼?”那雙明亮的眼睛裡,盛滿了信任和期待,就像當年每次執行任務前,他對自己說“放心,有我呢”時一樣。城城的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喉嚨裡像是堵著一團棉花,幾乎要忍不住回應他的呼喚。

另一邊,七月也未能幸免。

她吸入孢子的瞬間,隻覺得天旋地轉,那股甜膩的香氣像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太陽穴,將她拉入一片溫暖的光暈中。眼前的裂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老家的院子——青磚鋪成的地麵,牆角種著爺爺最喜歡的月季花,陽光透過梧桐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爺爺李建國就站在院子中央,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藍色中山裝,手裡拿著一把蒲扇,正朝她微笑著招手。

“小七月,來,到爺爺這兒來。”爺爺的聲音依舊那麼慈祥,帶著濃濃的鄉音,“爺爺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糖糕,剛出鍋,還熱著呢。”他的笑容裡滿是疼愛,眼角的皺紋像開在臉上的菊花,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正朝著她緩緩張開。

七月的眼淚瞬間決堤。

爺爺已經走了兩年了,走在一個飄著細雨的清晨。那天她正在外地執行任務,沒能趕回來見最後一麵。她一直記得,爺爺總是在她放學回家時,把剛做好的糖糕藏在懷裡,怕涼了;記得她第一次獨自出遠門時,爺爺站在村口,一直揮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儘頭;記得她每次打電話回家,爺爺總是說“我很好,你放心”,卻從來不說自己的腰疼又犯了。

巨大的思念像潮水般將她吞噬,她下意識地就想邁步向前,撲進爺爺的懷裡,告訴爺爺她有多想念他,有多後悔沒能陪他走完最後一程。眼前的爺爺是那麼真實,她甚至能聞到糖糕的甜香,能看到爺爺中山裝上的補丁,能感受到那片光暈帶來的溫暖——那是她從小到大最渴望的安全感。

“爺爺……”她哽咽著,腳步不受控製地往前挪了一步,指尖幾乎要觸碰到爺爺的衣袖。

秦川同樣吸入了一些孢子,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和惡心感瞬間襲來,眼前的景物開始微微晃動、重疊。那股甜膩的香氣像一條毒蛇,鑽進他的腦海,試圖攪亂他的理智。他能感覺到無數細碎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像是有人在低語,又像是某種野獸的嘶吼,誘惑著他放下警惕,沉入那片虛假的安寧。

但他的意誌,是千錘百煉出來的鋼鐵。

從特種部隊退役後,他經曆過無數次生死邊緣的考驗,早已練就了一身在絕境中保持清醒的本事。他猛地一咬後槽牙,額頭上青筋暴起,一股劇痛從牙齦蔓延開來,強行將那股侵蝕理智的詭異力量壓製下去。他甩了甩頭,努力聚焦視線,立刻就看到了身旁眾人的異常——城城身體僵硬,眼神渙散空洞,臉上布滿了痛苦和掙紮的神情,口中還在念念有詞;七月淚流滿麵,腳步虛浮,正朝著空無一人的方向伸出手;小雅已經軟軟地癱倒在地,眼神徹底失去了焦距;黑子則對著前方狂吠,四肢緊繃,渾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

“不好!是致幻孢子!”秦川的心臟猛地一沉,瞬間明白了眼前的狀況。他強忍著腦中的眩暈感,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迅速掃視四周——那株屍香魔芋還在微微顫動,花苞的縫隙裡不斷有孢子噴湧而出,熒光閃爍的孢子在空氣中漂浮,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所有人都困在其中。而更危險的是,裂隙深處傳來了隱約的“沙沙”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被這混亂的動靜吸引,正在朝這邊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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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城!醒醒!那是幻覺!是那鬼花搞的鬼!看著我!”秦川用儘力氣,發出一聲如同驚雷般的大喝。他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像一把重錘,試圖敲碎城城眼前的幻象。同時,他的手已經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戰術刀,指尖觸到冰冷的刀柄,心中的警惕更甚——幻覺固然可怕,但隱藏在幻覺背後的實體危險,才是最致命的。

體質最為孱弱的小雅,在吸入孢子的瞬間,幾乎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她隻覺得眼前一黑,那股甜膩的香氣像一張柔軟的網,將她包裹起來,拖入了一片無邊的黑暗。黑暗中,她看到了童年時的自己——穿著破舊的連衣裙,站在空蕩蕩的火車站裡,周圍是來來往往的人群,卻沒有一個人理會她。她哭著喊“媽媽”,聲音卻被淹沒在嘈雜的人聲中。

“媽媽……你在哪兒……”小雅軟軟地癱倒在地,身體蜷縮成一團,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她的眼神渙散地望著虛空,嘴唇無意識地微微開合,發出細弱蚊蚋般的囈語,“媽媽……彆丟下我……我會乖乖的……我再也不調皮了……”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麵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她的童年是在無數次的拋棄中度過的,父母在她五歲時離異,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把她丟給了年邁的外婆。外婆去世後,她就成了孤家寡人,獨自在福利院長大。“被拋棄”是她心中最深的恐懼,而此刻,這恐懼被孢子無限放大,化作最殘忍的幻象,將她死死困住。

黑子則對著空無一物的前方,發出了混合著恐懼與警告的激烈狂吠。

它的耳朵緊緊貼在頭上,尾巴夾在兩腿之間,四肢繃得像拉滿的弓弦,鋒利的牙齒齜了出來,口水順著嘴角滴落。在它的感官裡,眼前的世界早已扭曲——那些熒光孢子化作了無數張牙舞爪的黑影,正朝著它和主人撲來,黑影的身上散發著致命的氣息,讓它渾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它想撲上去撕咬,卻又因為本能的恐懼而不敢上前,隻能用狂吠來掩飾自己的不安,同時試圖喚醒陷入幻境的眾人。

裂隙入口處,此刻已然成了一片由內心恐懼與過往傷痛交織而成的混亂泥沼。

冰冷的岩壁上,水珠不斷滴落,發出“滴答”的聲響,像是死神的倒計時。那株屍香魔芋依舊在微微顫動,散發著不祥的熒光,孢子像雪花一樣不斷飄落,將這片空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陷阱。每個人都被自己最珍視、最痛苦的記憶困住,理智在幻象麵前搖搖欲墜,而危險,正在悄然逼近。

“用濕布!捂住口鼻!快!隔絕那些孢子!”秦川一邊繼續用堅定的聲音試圖穩住眾人心神,一邊以最快的速度從自己的戰術背包側袋扯出備用的兩塊布條。他毫不猶豫地將其中一塊浸入旁邊岩壁上滲出的冰冷水窪中,冰涼的水瞬間浸透了布料,帶著岩壁的寒氣。他迅速將濕布緊緊捂住自己的口鼻,那冰涼的濕意和布料的過濾感,讓他腦中的眩暈稍微減輕了一絲,呼吸也變得順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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