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琦這兩天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慕容複那邊安靜得反常，以那孫子的操行，不可能吃了癟就乖乖認慫。他加強了和蘇婉、林萌萌那邊的聯係，也讓刀疤的人盯得更緊了些。
這天傍晚，他剛從外麵回來，手裡拎著從超市買的泡麵和火腿腸，正準備對付一頓，就看見自己出租屋門口蹲著個人。
是個女人。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帆布鞋，頭發紮成馬尾，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她抱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把臉埋在膝蓋裡，肩膀微微抽動，像是在哭。
聽見腳步聲，她抬起頭來。
蔣琦心裡靠了一聲。這女的，長得真不賴。不是那種妖豔賤貨的類型，反而是清純掛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鼻子挺翹，嘴唇因為剛才咬著，顯得特彆紅。現在臉上還掛著淚珠，眼圈紅紅的，看著特彆招人疼。
“你……你好，”女人看見蔣琦，慌忙站起來，用手背擦了擦眼淚，聲音帶著哭過後特有的軟糯和沙啞，“請問，你是蔣琦先生嗎？”
“我是。你誰啊？”蔣琦沒開門，靠在對麵牆壁上，打量著她和她身邊的行李箱。這架勢，怎麼看怎麼像來投奔的。
“我……我叫柳媚。”女人吸了吸鼻子，努力擠出一個楚楚可憐的笑容，“是……是陳阿姨介紹我來的。她說您這裡有空房間出租，讓我直接來找您。”
陳阿姨？蔣琦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這棟樓的房東，一個挺熱心的老太太。前幾天好像是聽她念叨過，有個遠房親戚家的姑娘要來城裡找工作，想找個安全點的地方租房子，當時老太太還開玩笑問蔣琦願不願意合租，被他一口回絕了。沒想到人直接找上門了。
“陳阿姨沒跟你說嗎？我不合租。”蔣琦皺皺眉，掏出鑰匙準備開門。這女的看起來是挺可憐，但他現在一堆破事，沒心思當好人。
“蔣先生，求求您了！”柳媚見他要開門，急忙上前一步，眼淚又掉下來了，“我……我剛到這座城市，工作還沒找到，身上的錢都快花完了。之前租的房子遇到黑中介，把我趕出來了……我……我實在沒地方去了。”她說著，下意識地抱緊了手臂，看起來又無助又可憐。
蔣琦開門的動作頓住了。他眯著眼看著柳媚。這故事聽起來挺合理，一個剛來大城市、舉目無親、還被騙了的漂亮姑娘。陳阿姨介紹的身份也應該沒問題。但他心裡那點不對勁的感覺又冒出來了。太巧了。慕容複剛消停，就來個投奔的漂亮女租客？
他運轉體內一絲微不可查的內力，感知了一下。這柳媚身上氣息很微弱，就是普通人的樣子，手腳纖細，不像練過的。哭也是真哭，眼淚鼻涕的，不像裝的。
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蔣先生，我就租一個小房間，我找到工作立刻搬走！房租我按市場價給，不，我可以多給一點！”柳媚見蔣琦猶豫，趕緊補充道，眼裡充滿了期盼，“我保證不會打擾您，我很安靜的，還會做飯打掃衛生……”
她會做飯？蔣琦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泡麵火腿腸。媽的，這條件有點心動啊。
“你確定是陳阿姨讓你來的？”蔣琦最後確認一遍。
“真的！”柳媚用力點頭，拿出手機，“我這裡有和陳阿姨的聊天記錄，還有她的電話號碼，您可以打電話問她！”
蔣琦擺擺手，算了，陳阿姨那邊沒必要驚動。他看了看柳媚那泫然欲泣、我見猶憐的樣子，又想了想自己那狗窩一樣的客廳和空著的次臥。多個養眼的妹子收拾屋子做飯，好像也不虧？就算真是慕容複派來的，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也比她在暗處強。
“行吧。”蔣琦像是經過一番“艱難”的思想鬥爭，終於鬆口，打開了門，“先說好，約法三章。第一，不準帶男人回來。第二，不準動我東西。第三，房租先付一個月，壓一付一。”
柳媚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眼淚還掛在睫毛上，顯得格外動人：“謝謝！謝謝蔣先生！您真是好人！規矩我都懂，我一定遵守！”
她趕緊拎起行李箱，跟著蔣琦進了屋。
蔣琦這房子是個小兩居，平時就他一個人住，客廳亂得跟豬窩一樣，外賣盒子、換下來的衣服扔得到處都是。
柳媚一進門，似乎被這混亂的景象驚了一下，但很快恢複自然，甚至還主動說道：“蔣先生，您要是不介意，我……我現在就幫您收拾一下？”
“隨你便。”蔣琦把泡麵往茶幾上一扔，自己癱在沙發上，拿出手機開始玩遊戲，一副大爺樣，實則暗中觀察。
柳媚也不含糊，放下行李箱，挽起袖子就開始乾活。她動作很利落，收拾東西有條不紊，擦桌子掃地也很仔細，一看就是經常做家務的。期間還時不時偷瞄蔣琦幾眼，眼神裡帶著感激和一絲恰到好處的羞澀。
收拾完客廳，她又主動問：“蔣先生，您晚上就吃泡麵嗎？要不……我去樓下超市買點菜，給您做頓飯？算是感謝您收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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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琦從手機屏幕上抬起眼皮：“你會做啥？”
“家常菜都會一點，糖醋排骨，紅燒肉，清蒸魚……”柳媚報了幾個菜名。
蔣琦咽了口口水。媽的，比泡麵強一萬倍。“行，去買吧，錢我先給你。”他掏出幾張鈔票。
“不用不用，我身上還有錢的。”柳媚連忙擺手，拿起自己的小包就出門了。
等她走後，蔣琦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快速檢查了一下柳媚的行李箱。裡麵就是些普通的女式衣物、化妝品和生活用品，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他又在房間裡幾個隱蔽角落檢查了一下，也沒發現監聽設備。
“難道真是老子疑心病太重了？”蔣琦摸著下巴，有點不確定了。
半個多小時後，柳媚提著大包小包的食材回來了。她係上圍裙，在廚房裡忙碌起來，切菜、炒菜，動作嫻熟，香氣很快彌漫了整個屋子。
蔣琦坐在客廳，聞著那誘人的飯菜香，看著廚房裡那個窈窕忙碌的背影，心裡有點複雜。這女的，看起來真像個賢惠持家的好姑娘。但如果她是慕容複的人，那這演技也太他媽好了。
吃飯的時候，柳媚很安靜，小口吃著飯，偶爾偷偷看蔣琦一眼，被他發現就立刻臉紅地低下頭。她做的菜味道確實不錯，比外賣強多了。
“蔣先生，您……您是做什麼工作的呀？”柳媚小聲問道，試圖開啟話題。
“無業遊民。”蔣琦扒拉著飯，頭也不抬。
“哦……”柳媚似乎有些失望，但沒再多問。
吃完飯，柳媚搶著收拾碗筷洗碗，然後把次臥簡單打掃了一下，就拎著行李箱進去了，關上門，再沒出來。
不管這柳媚是真是假，小心點總沒錯。如果她真是慕容複派來的，那這場戲，他就陪她演下去，看看誰先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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