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那李婭模糊的指點,蔣琦在清冷的街道上尋找著那個所謂的“24小時自助銀行”。他對這個詞毫無概念,隻能理解為“自己幫助自己的銀錢行當”,心裡還嘀咕山下人真奇怪,錢還要自己幫忙。
終於,他在街角看到了一間亮著柔和白光的玻璃房子,裡麵似乎沒有人,隻有幾台看起來冰冷而複雜的機器。門是厚重的玻璃,旁邊有一個發著幽光的奇怪裝置。
“此乃機關入口?”蔣琦警惕地觀察著。他看到一個人走過去,在一個小屏幕前晃了一下手裡的一張卡片,門就“滴”的一聲打開了。
“原來需要信物。”蔣琦明白了。他沒有卡片,但這難不倒他。他等那人出來後,身形微動,在那玻璃門即將關閉的瞬間,如同遊魚般悄無聲息地滑了進去,速度快得肉眼難以捕捉。
進入室內,空調暖風撲麵而來,讓他凍得有些發僵的身體舒服了許多。他好奇地打量著這幾台比人還高的“大鐵櫃”。上麵有數字按鍵,有屏幕,還有插卡和出鈔的口。
他看到一台機器屏幕上顯示著“請插入銀行卡”的字樣和動畫演示。
“插入……卡?”蔣琦若有所思。他想起三師傅那本《生存秘典》裡好像畫過類似的東西,旁邊標注:“吐錢鐵櫃,需以鑰卡啟之,謹記密碼通常為六位數字,或與生辰、車牌、幸運號相關)。”
鑰卡他沒有。密碼?他試著回想了一下大師傅的生日不清楚),二師傅的生日也不知道),三師傅的生日那老小子自己可能都忘了)。最後他嘗試性地在數字鍵盤上輸入了“000000”他覺得這個數字很圓滿)。
機器屏幕毫無反應。
他又輸入“”三師傅說這數字吉利)。
機器依舊沉默。
他想了想,輸入了“”這順序看起來比較通暢)。
機器發出“滴”的一聲錯誤提示音。
蔣琦歎了口氣,放棄了“取錢”的念頭。看來這“自助”銀行,不“助”他。
他找了個靠牆的角落,那裡有一個稍微寬大一點的平台可能是給顧客填寫單據用的),決定就在這裡打坐過夜。雖然環境依舊陌生,但至少遮風擋雨,還有暖風,比公園長椅已是天上地下。
他盤膝坐下,準備運轉《純陽再生訣》抵禦深夜寒氣和消化今日種種遭遇。
就在這時,自助銀行的門又開了。一位頭發花白、穿著舊棉襖、拎著個布包的老奶奶顫巍巍地走了進來,似乎想取錢,但麵對機器顯得手足無措,臉上寫滿了焦急。
老奶奶嘗試著把一張老年卡往插卡口裡塞,卻怎麼也對不準,急得直跺腳:“哎喲,這新玩意兒真是……兒子等著錢交住院費呢……這可怎麼辦啊……”
蔣琦睜開眼,看到老奶奶的窘境,站起身走了過去:“老人家,需要幫忙嗎?”他的聲音溫和,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老奶奶嚇了一跳,見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稍微放鬆了些:“小夥子,你……你會用這個?我想取點錢,可我這老花眼……”
“我試試。”蔣琦接過老奶奶的卡。他雖然沒用過,但剛才觀察了彆人,加上對機關器械有種天生的理解力被三師傅各種奇怪機關坑出來的),他學著之前那人的樣子,將卡貼在標注著“ic”的區域。
“滴——”一聲長響,屏幕果然出現了變化。
“老人家,密碼是多少?”蔣琦問。
老奶奶連忙說出一串數字。
蔣琦幫她輸入密碼,然後根據屏幕提示,幫她操作取了五百塊錢。當鈔票從出鈔口吐出來時,老奶奶激動得連連道謝:“謝謝!太謝謝你了小夥子!你真是好人!”
然而,或許是因為情緒激動,又或許是本身就有些不舒服,老奶奶剛接過錢,突然臉色一白,手捂向胸口,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身體晃了晃就要向後倒去!
蔣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老人家!您怎麼了?”
“藥……我包裡的……速效救心丸……”老奶奶艱難地說。
蔣琦迅速打開老奶奶的布包,果然找到一個小藥瓶。但他並沒有立刻倒出藥丸,而是手指搭上了老奶奶的手腕脈搏處。
二師傅教導:醫者,當辯證施治,知其然,更須知其所以然。危急時可用猛藥,但若能力所及,當求根除緩解,而非僅壓製症狀。
指尖傳來的脈搏急促而紊亂,是心脈氣血驟然逆衝之象,類似中醫的“真心痛”。速效救心丸固然能緩解,但會對老人本就虛弱的身體造成一定負擔。
電光火石間,蔣琦做出了決定。他一手依舊扶著老奶奶,另一隻手並指如劍,快速而精準地點在她胸前膻中穴、背後心俞穴等幾處關鍵穴位上!動作輕柔卻帶著一股精純溫和的純陽內力!
那內力如同溫暖的溪流,緩緩注入老奶奶心脈,迅速撫平了躁動逆亂的氣血,疏通淤塞,溫養心陽。
老奶奶隻覺得幾股暖流湧入身體,原本揪緊刺痛、喘不過氣的心臟,像是被溫柔的手掌輕輕撫過,瞬間變得舒坦通暢,呼吸也立刻平穩下來,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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