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十幾秒。
老奶奶驚愕地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比吃了速效救心丸起效更快、更舒服！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蔣琦：“小夥子……你……你剛才……”
蔣琦微微一笑，收回手指：“老人家，您隻是一時情急，氣血攻心。現已無大礙，但日後還需靜心養氣，切忌大悲大喜。”他語氣平和，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老奶奶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甚至比發病前還好！她激動地抓住蔣琦的手：“神了！真是神了！小夥子，你這是什麼手法？比吃藥還靈！你是醫生嗎？”
蔣琦謙遜地搖搖頭：“略懂一些養氣按摩之法，並非正式醫生。”
“這哪是略懂啊！你這是救命之恩啊！”老奶奶感激涕零，非要從那五百塊錢裡抽出兩張塞給蔣琦，“這錢你一定得拿著！買點吃的！不然奶奶我心裡過意不去！”
蔣琦連忙推拒，態度堅決：“老人家，使不得。舉手之勞，怎能收您錢財。您兒子還在醫院等錢用，快去吧。”
推搡間，老奶奶看到蔣琦那洗得發白的衣角和放在牆角的破舊行囊，再看看他堅決不肯收錢的樣子，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麼，眼眶都有些濕潤：“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那你告訴奶奶，你叫啥名？住哪兒？奶奶以後好謝你！”
蔣琦隻是笑笑：“姓名不足掛齒。有緣自會再見。您快去醫院吧。”
老奶奶千恩萬謝，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嘴裡還念叨著“真是遇到活菩薩了”。
自助銀行裡又恢複了安靜。蔣琦回到角落坐下，心裡卻因為幫助了他人而泛起一絲淡淡的、溫暖的成就感。這種感受，與被師傅誇獎或修煉突破都有些不同，更踏實，更……有“人”味。
幫助老奶奶的餘溫還在心頭回蕩，那種被需要、被感激的暖意，驅散了身處陌生環境的孤寂感。蔣琦忽然有些明白，二師傅讓他“存一份善念”的深意，也隱約觸碰到了大師傅所說的“見眾生”的邊緣。
他再次盤膝坐好，閉目內視，習慣性地運轉《純陽再生訣》，檢查今日消耗。
然而，這一次的內視，讓他猛地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發現，經過這一整天的折騰——極致的尷尬被抓）、微小的得意嚇跑醉漢）、深深的愧疚對李婭）、無奈的窘迫警局問詢）、以及剛才那幫助他人後的溫暖與平靜——尤其是最後這種正向的情緒體驗後，體內那原本堅若磐石的瓶頸，竟然鬆動了一絲！
雖然依舊微弱，但比起前幾次因尷尬、得意而產生的波動，這一次的鬆動更加明顯和……穩固？那縷新生的純陽內力也更加精純溫和，自行運轉時，對周遭環境中稀薄渾濁的“氣”的排斥感也減輕了些許。
仿佛那紅塵中的百般滋味，尤其是正向的情感聯結，才是滋養這部至陽功法的真正養分！而不僅僅是躲在深山裡吸收所謂的天地靈氣！
“原來……這就是‘紅塵曆練’……這就是‘七情六欲’……”蔣琦喃喃自語，心中豁然開朗。之前的迷茫和抵觸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躍躍欲試的探究欲。
他回想起下山的初衷：突破功法，重獲完整男兒身。
而要實現這個目標，他就必須真正融入這座城市，去體驗，去感受，去幫助，去聯結，而不是像個幽魂一樣徘徊在邊緣，甚至用錯誤的方式去獲取生存資源。
偷吃剩飯、碰瓷行騙……這條路走不通，也違背他的本心。
必須用正當的、他所掌握的“手藝”，在這座城市立足！
他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腦海中閃過二師傅的醫術、三師傅的那些“雜學”……或許，它們並非一無是處？
算命看相？擺攤似乎需要許可。
風水堪輿？誰又會相信一個毛頭小子？
理發修腳？這個或許也可以嘗試。
按摩推拿？這個好像……比較直接？二師傅的醫術裡本就包含極高明的推拿理氣之法，而且能直接接觸到人，或許更利於感悟“氣”與“情”？
他想起了公園裡那些腰酸背痛的老人，想起了李婭略顯疲憊的眉眼，甚至想起了警局裡那個肝火旺盛的胖大媽……
嗯，這個也可以考慮。
“明日，便去尋一處能長期安身的所在。”蔣琦下定決心，“憑真本事吃飯！”
心中有了目標，之前的彷徨無助一掃而空。他再次閉上眼睛，安心運轉功法，吸收著那絲來之不易的精進，同時也吸收著這座不眠城市散發出的、紛雜卻充滿生機的“紅塵之氣”。
自助銀行的玻璃門外，都市的車流依舊穿梭不息。
門內，角落裡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揚，仿佛看到了前方雖充滿挑戰卻也不再迷茫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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