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琦在“靜軒養生會所”的工作逐漸步入正軌。他恪守“謹言慎行”的原則,將全部精力傾注於手法之上,效果驚人,點名率持續飆升。許多客人甚至願意提前幾天預約,隻為體驗一次他那“能讓人脫胎換骨”的獨特手法。林薇經理樂得合不攏嘴,雖然蔣琦依舊沒有證件,但已破格將他轉為正式技師,提成水漲船高。
然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蔣琦的迅速崛起,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其他一些技師的嫉妒,尤其是那位資曆最老、原本被尊為“頭牌”的男技師,周偉。
周偉三十五六歲,手法紮實,在會所工作多年,自有一套熟客資源。他見蔣琦這個毛頭小子後來居上,搶儘風頭,心中甚是不平,覺得對方不過是仗著年輕臉嫩,哄得那些女客人開心,手藝未必有多真材實料。
於是,周偉開始暗中使絆子。比如,故意給蔣琦安排最難纏、最挑剔的客人;或者在蔣琦需要某種特定精油時,謊稱庫存已用完;甚至偷偷散播謠言,說蔣琦的手法那麼“邪乎”,怕是用了什麼違規的藥物。
這天,會所來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一位在業內以苛刻和挑剔聞名的富太太,王太太。她常年做護理,對技師手法要求極高,稍有不順便會大聲斥責,甚至投訴。以往都是周偉硬著頭皮上,往往也被挑剔得滿頭包。
周偉眼珠一轉,主動對林經理說:“林經理,王太太來了,這位客人要求高,我看還是讓蔣琦試試吧,年輕人,需要多曆練曆練。”他心想,正好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王太太麵前狠狠栽個跟頭。
林經理有些猶豫,看向蔣琦。蔣琦麵色平靜,點了點頭:“我可以試試。”
王太太果然名不虛傳,一進來就板著臉,各種要求:室溫要高一度,燈光要再暗一點,精油味道不喜歡要換,躺下後又嫌棄按摩床硬度不合適。
周偉和其他幾個看熱鬨的技師躲在旁邊,等著看好戲。
蔣琦卻始終麵無表情,一絲不苟地滿足著她的所有要求,動作不疾不徐,沒有絲毫慌亂。
正式開始後,王太太更是變本加厲:“力度輕了!沒吃飯嗎?”
“力度重了!想按死我啊?”
“這裡!對!哎呦!酸!輕點輕點!”
“怎麼回事?這裡按了沒感覺啊!會不會按?”
若是普通技師,早被這反複無常的要求弄得心態爆炸。但蔣琦的指尖仿佛自帶感應器,能精準捕捉到她肌肉的真實反饋versus她口頭上的無理取鬨。他完全無視她的斥責,而是根據自已的判斷,該發力時透力直入病灶,該舒緩時如春風拂過。
漸漸地,王太太的挑剔聲越來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忍著卻又忍不住發出的、極其舒適的呻吟聲。她能感覺到,這個年輕技師的手,仿佛能讀懂她身體裡每一個酸痛的點,每一次按壓都恰到好處,那種極致的酸爽和事後的輕鬆感,是她從未體驗過的。
一小時後服務結束,王太太坐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臉上竟破天荒地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她沒說什麼,但離開前,特意去前台充了一筆不小的金額,並淡淡地對林經理說:“以後就定這位蔣技師了。”
周偉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眼見刁難客人這招不成,周偉的嫉妒心使他變得更加不理智。他決定玩個更陰的。
會所裡有一種用於刮痧的牛角板,需要定期消毒。周偉知道蔣琦接下來一位客人預約了刮痧項目,便提前將蔣琦常用的那套牛角板浸泡在一種特殊的藥水裡。這種藥水無色無味,但接觸皮膚後會引起輕微的紅腫和瘙癢,雖不嚴重,但足以讓客人感到不適並進行投訴。他算準時間,在蔣琦取用前又將牛角板衝洗乾淨,外表看不出任何異常。
然而,他低估了蔣琦。二師傅冷月嬋除了醫術毒術,對天下奇毒、陰損藥物更是了如指掌,蔣琦自幼耳濡目染,雖不常用,但感知力遠超常人。
蔣琦準備工具時,手指剛觸碰到那套牛角板,便敏銳地察覺到一絲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異樣氣息殘留——一種陰寒刺激的藥性。他不動聲色地拿起牛角板,放到鼻尖輕輕一嗅動作自然得像是在檢查清潔度)。
雖然已經被衝洗過,但那藥水的特殊氣味殘留,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他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麼,以及塗抹後的效果。
他目光掃過不遠處假裝忙碌卻暗中觀察的周偉,眼神微冷。
他沒有聲張,而是拿著那套牛角板,走向消毒櫃,口中自言自語般喃喃道:“奇怪,此物氣息陰寒,似沾染了不潔之物,需以烈陽之法徹底淨化方可使用……”
說著,他體內《純陽再生訣》內力微吐,手掌看似隨意地拂過那套牛角板,至陽至剛的內力瞬間將那點陰寒藥性驅散得乾乾淨淨,甚至讓牛角板變得溫潤了幾分。
然後,他轉過身,徑直走向周偉,臉上帶著一絲“請教”的表情演技有進步):“周師傅,我看這套刮痧板似乎清潔得不太徹底,怕影響客人。您經驗豐富,幫我看看這套是不是沒問題?若是沒問題,我便給那位預約了刮痧的李女士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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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牛角板遞向周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