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背著粉色小書包、紮著兩個羊角辮、臉蛋紅撲撲像蘋果似的小女孩,像隻快樂的小蝴蝶一樣跑了進來,聲音清脆地喊道:“媽媽!我回來啦!”
“小寶回來啦。”蘇婉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臉上綻放出無比溫柔和充滿愛意的笑容,迎了上去,蹲下身替小女孩擦擦額角的細汗,“今天在學校乖不乖呀?”
“可乖啦!老師還表揚我畫畫得好呢!”小女孩小寶驕傲地昂起頭,然後好奇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向店裡的陌生人——蔣琦。
蔣琦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裡那點莫名的失落感忽然就被衝淡了。蘇婉看著女兒時,整個人仿佛都在發光,那種母性的溫柔和光輝,比他見過的任何美景都要動人。
他下意識地也對著小寶露出一個自認為最和藹可親的笑容。
小寶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這個陌生的、笑得有點僵硬的叔叔,非但沒怕生,反而鬆開媽媽的手,邁著小短腿走到蔣琦麵前,仰著小腦袋,脆生生地問:“叔叔,你是誰呀?你是來給媽媽送錢的嗎?”
“啊?”蔣琦一愣,沒明白。
蘇婉頓時哭笑不得,連忙拉過女兒:“小寶,彆瞎說!這位是蔣叔叔,是店裡的客人。”
小寶“哦”了一聲,但還是好奇地盯著蔣琦,忽然又語出驚人:“蔣叔叔,你長得真好看,比我爸爸還好看!”
蔣琦:“!!!”
蘇婉的臉“唰”一下就紅了,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連忙捂住女兒的嘴:“小寶!不許胡說八道!”她抱歉地看向蔣琦,眼神慌亂,“對不起蔣先生,小孩子不懂事,亂說的…”
蔣琦也是被這童言無忌搞得老臉一熱,連忙擺手:“沒事沒事,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他心裡卻有點美滋滋的是怎麼回事?
為了化解尷尬,蔣琦輕咳一聲,蹲下身,與小寶平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更自然些:“你叫小寶是吧?名字真好聽。聽說你畫畫得很好?”
提到自己的強項,小寶立刻忘了“好看叔叔”的事,興奮地點頭:“是呀是呀!我畫的小紅花得了五顆星呢!”
“真厲害!”蔣琦豎起大拇指,然後目光掃過旁邊的花卉,心中一動,從口袋裡摸出一張便簽紙和一支中性筆擺攤必備),笑道,“那叔叔考考你,你能很快畫一朵這盆花指著一盆仙客來)的樣子嗎?”
“小意思!”小寶接過紙筆,像個小大人一樣,趴在旁邊的矮櫃上,唰唰唰地畫了起來,小模樣認真極了。
蘇婉看著這一大一小突然開始的“互動”,有些驚訝,又覺得有點好笑。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有些神秘的蔣先生,竟然還有耐心哄孩子。
不一會兒,小寶就舉著一張畫好的畫跑了過來:“畫好啦!”
蔣琦接過一看,雖然筆觸稚嫩,但抓住了仙客來花瓣翻卷的特點,還真有幾分神似。他由衷讚道:“畫得真棒!小寶很有天賦!”
他想了想,拿起筆,在畫的角落快速勾勒了幾筆,一個q版的小仙女形象躍然紙上,正笑著給仙客來澆水。“送給你,這是守護小花的小仙女。”
“哇!好漂亮!謝謝叔叔!”小寶開心得眼睛都眯成了縫,寶貝似的捧著畫。
蘇婉看著這一幕,看著蔣琦耐心溫和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柔和與感激。她獨自帶著孩子,很少看到小寶和一個陌生男性相處得這麼自然愉快。
氣氛變得愈發融洽。蔣琦又陪著小寶玩了一會兒猜花名的遊戲,他豐富的知識儲備二師傅教的草木百科)逗得小寶驚呼連連,連連誇他“叔叔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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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蘇婉看了看時間,猶豫了一下,對蔣琦道:“蔣先生,今天真是謝謝您了,不但幫我忙,還陪小寶玩這麼久…都快到晚飯時間了,如果您不嫌棄的話,不如…留下來一起吃個便飯?就當是感謝您。”
她的邀請帶著幾分真誠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或許是很久沒看到女兒這麼開心,也或許是蔣琦身上那種乾淨坦誠的氣質讓她覺得安心。
蔣琦愣了一下。留下來吃飯?和這對剛剛認識的母女?
他的第一反應是想拒絕,畢竟太過唐突。但看著蘇婉溫柔期待的眼神,和小寶在一旁拉著他的衣角嚷嚷著“叔叔留下吃飯嘛”,再看看這充滿煙火氣和溫馨感的小花店,他忽然覺得…有點舍不得離開這種溫暖的感覺。
山中清冷,會所喧囂,天橋嘈雜,合租房孤寂。唯有這裡,讓他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熨帖人心的“家”的暖意。
《純陽再生訣》的運轉似乎都因此而變得柔和順暢了一絲。
“那就…打擾了。”蔣琦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笑意回答道。
蘇婉臉上綻放出欣喜的笑容:“不打擾不打擾!您先坐會兒,我去後麵小廚房簡單弄幾個菜,很快就好。”說著便係上圍裙,轉身去了後麵的小廚房。花店後麵似乎還連著一個不大的生活空間。
小寶興奮地拉著蔣琦看她養在窗台上的小烏龜。
不一會兒,小小的花店裡便飄出了誘人的飯菜香氣,混合著滿室的花香,構成了一種奇特而溫馨的氛圍。
蔣琦坐在小板凳上,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窈窕背影,聽著耳邊小女孩嘰嘰喳喳的稚語,聞著飯菜的香氣,心中一片寧靜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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