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蔣琦並未走遠。他在“婉轉花語”斜對麵的一條昏暗小巷口駐足,身形巧妙地隱沒在陰影裡,目光如炬,緊緊鎖定了那家依舊亮著溫暖燈光的小店。
方才那一閃而逝的不祥氣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他心中蕩起層層警惕的漣漪。溫馨的晚餐、小寶的笑語、蘇婉溫柔的目光…這一切美好而脆弱,絕不容許被任何陰邪之物玷汙或破壞。
他屏息凝神,將《純陽再生訣》的靈覺感知提升到極致,如同無形的雷達,細細掃描著花店及其周圍的每一寸空間。晚風吹過街道,卷起幾片落葉,行人匆匆,車輛駛過,一切似乎都與往常無異。
那絲冰冷的、帶著窺伺意味的灰黑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蔣琦眉頭緊鎖。要麼是對方隱匿功夫極高,要麼…那隻是一個短暫的、路過性的標記,或者某種試探?
他不敢大意。玄靈子前車之鑒猶在,這些修習邪術之人,手段詭譎莫測,防不勝防。蘇婉和小寶隻是普通人,一旦被卷入,後果不堪設想。
他在暗處守了將近一個小時,直到花店的燈光熄滅,二樓的窗戶亮起臥室的暖光,又悄然暗下,確認再無任何異常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但疑慮並未消除。他默默將此事記在心底,決定今後要更加留意花店周圍的動靜。
第二天傍晚,蔣琦的身影準時出現在了“婉轉花語”。
“蔣叔叔!”正在門口和小烏龜說話的小寶第一個發現他,立刻像隻快樂的小鳥般撲了過來。
蘇婉正在給一束香水百合做最後的包裝,聞聲抬起頭,看到逆光站在店門口、身形挺拔的蔣琦,眼中不自覺地帶上了笑意:“蔣先生,您來了。”
“嗯,下班路過,看看新花盆用著怎麼樣。”蔣琦笑著摸了摸小寶的頭,走進店裡,目光習慣性地快速掃視了一圈——乾淨,溫馨,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氣息。他心下稍安。
“今天剛換上一部分,透氣性確實好多了,感覺花的精神頭都足了些。”蘇婉指著窗邊新換的米白色粗陶盆,語氣輕快,“真是太謝謝您了,不然我還傻乎乎地以為是自己養護出了問題。”
“小事。”蔣琦擺擺手,很自然地將背包放下,“有什麼需要搬搬抬抬的活兒嗎?我正好有空。”
蘇婉有些不好意思:“這…怎麼好總是麻煩您…”
“不麻煩,活動活動筋骨。”蔣琦不等她拒絕,目光已經落在了角落裡幾袋還沒拆封的營養土和幾盆大型綠植上,“這些是要換盆的嗎?”
“啊,是…是啊,那幾盆幸福樹和發財樹盆子有點小了,我想給它們換個大點的…”蘇婉話還沒說完,蔣琦已經挽起袖子,輕鬆地扛起一袋幾十斤的營養土,走向後院的工作區。
動作之熟練,力氣之大,讓蘇婉再次看得微微咂舌。
小寶則在一旁拍手:“蔣叔叔好厲害!像超人!”
於是,蔣琦幾乎是以一種“反客為主”的姿態,利落地幫蘇婉處理完了所有需要力氣的雜活。搬土、換盆、將沉重的花架調整到更合理的位置,甚至還將店裡所有插座的接線都檢查加固了一遍,杜絕了任何安全隱患。
蘇婉跟在他身後,幾乎插不上手,隻能時不時遞個工具,遞杯水,看著他專注而認真地忙碌,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也顧不上擦,心裡那股暖流再次不受控製地湧動起來。
做完體力活,蔣琦又看似隨意地在店裡轉悠,這裡看看,那裡摸摸。
“這盆文竹放在收銀台旁邊,尖葉衝門,雖是無心,但久了容易形成‘針尖煞’,無形中會增加你的精神壓力和口舌是非。不如移到那邊牆角,靠牆有倚,又能淨化空氣。”
“門口這兩盆發財樹長勢很好,但擺放太對稱,略顯呆板,阻了生氣流動。可以一盆稍前,一盆稍後,形成‘迎賓納氣’之勢,於店鋪財運有益。”
“還有,你晚上修剪花枝時,燈光最好從左側照射,避免右手陰影遮擋,能減少視覺疲勞,也對頸椎好些。”
他語氣平淡,仿佛隻是隨口一提,但每一條建議都精準地說到了點子上,既符合風水之理,又蘊含著現代科學的道理,讓人無法反駁,隻覺得無比貼心受用。
蘇婉聽得一愣一愣的,隻能點頭記下。她發現,隻要按照蔣琦說的稍作調整,店裡似乎真的變得更加舒適順眼了。
忙完一切,又到了華燈初上時分。
小寶早就扯著蔣琦的褲腿,眼巴巴地問:“蔣叔叔,你今天還會在我們家吃飯嗎?媽媽買了魚哦!”
蘇婉頓時大窘,輕輕拍了下女兒的小屁股:“小寶!不許沒規矩!”她歉然地看向蔣琦,“蔣先生,孩子瞎說的,您彆…”
“好啊。”蔣琦卻笑著打斷了她的道歉,答應得異常爽快,“正好我也饞了。不過今天不能白吃,菜我來做,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這下換蘇婉愣住了:“您…您還會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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