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繼續進行，但蔣琦明顯感覺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多了。不少學生，尤其是女生，都會偷偷看他，甚至有人小聲議論著“禁欲係男神”、“高冷大神”之類的詞。
他不太習慣這種過度的關注，便對依舊處於興奮狀態的林萌萌道：“我出去透透氣。”
“啊？哦哦，好的蔣琦哥！外麵有個小陽台！”林萌萌忙不迭地點頭。
李浩見狀，也推了推眼鏡跟了上來：“蔣先生，我也正好想出去透透氣。”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喧鬨的禮堂，來到旁邊連接的小陽台。晚風拂麵，頓時清淨了不少。
陽台無人，隻有遠處城市的燈火闌珊。
李浩靠在欄杆上，似乎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蔣先生，剛才…真的隻是意外嗎？”
蔣琦側頭看他，夜色中他的眼眸顯得格外深邃：“你覺得呢？”
李浩被反問得一怔，組織了一下語言：“從力學和人體運動軌跡分析，王鵬前衝的慣性很大，想要在那種情況下精準地讓他自己打翻可樂瓶，並且自身完全避開…需要的反應速度、預判能力和對時機的把握，都超出了普通人的範疇。更巧合的是，他之後手臂似乎出現了不適…”
他頓了頓，看向蔣琦的目光充滿了技術宅特有的探究欲：“蔣先生，您是不是…會功夫？或者某種格鬥技巧？”
蔣琦微微挑眉，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隻對代碼感興趣的技術宅，觀察力竟然如此敏銳。他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淡淡道：“一點防身的技巧罷了，不值一提。”
這模糊的回答，反而更讓李浩確信了自己的猜測。他眼中頓時燃起了濃厚的興趣，但看蔣琦沒有深入解釋的意思，也很識趣地沒有追問，隻是暗自決定以後要多觀察這位神秘的“蔣先生”。
就在這時，蔣琦的目光越過李浩，投向了樓下校園的某處陰影，眼神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剛才那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縷極其微弱、一閃即逝的陰冷氣息…與那晚在舊圖書館感知到的、屬於“影煞”的氣息有幾分相似，但更加飄忽，難以捕捉。
是錯覺？還是那條毒蛇，終於又按捺不住，開始露出行跡了？
它出現在大學城，果然是為了那顆被封印的陰魄珠嗎？
“蔣先生？怎麼了？”李浩注意到蔣琦的走神。
“沒什麼。”蔣琦收回目光，神色恢複如常，“風有點涼而已。”
小陽台上的夜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散了禮堂內的喧囂燥熱。蔣琦的目光從樓下那片深邃的陰影處收回，方才那一閃而逝的陰冷氣息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雖已消失，卻在他心中蕩開了警惕的漣漪。
“影煞”…果然還在附近活動。它潛伏在大學城，目標九成是舊圖書館底下那枚被師父封印的陰魄珠。此事棘手，需從長計議。
他正思索間，一旁的李浩卻因為剛才那句“風有點涼”而陷入了技術宅的思維怪圈。他推了推眼鏡，認真分析道：“根據氣象台數據，今晚室外溫度26.5攝氏度，濕度65，風速二級東南風，體感溫度適中偏涼爽。蔣先生覺得涼，可能是由於禮堂內外溫差較大，導致……”
蔣琦：“…”他隻是隨口一說。
就在這時，蔣琦的手機非常“應景”地發出一陣細微的、卡頓般的嗡鳴，屏幕閃爍了幾下，然後…徹底黑屏了。
蔣琦按了按電源鍵，毫無反應。
這手機是下山前三師傅塞給他的，說是最新款、超強待機、功能齊全。但蔣琦很懷疑這是三師傅從哪個二手市場淘來的“古董”，畢竟另外兩位師傅給他準備的行頭已經足夠“驚喜”了。
李浩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來：“手機壞了？”
“嗯。”蔣琦又嘗試了一下，依舊黑屏，“可能沒電了。”雖然他記得不久前還有過半電量。
“不應該啊，這款手機電池續航還可以。”李浩湊近了些，眼神裡充滿了對電子設備本能的好奇與探究，“蔣先生，能給我看看嗎？我或許能幫上忙。”
蔣琦無所謂地將手機遞過去。
李浩接過手機，先是仔細觀察了一下外觀和接口，然後從他那仿佛哆啦a夢百寶袋般的雙肩包裡，掏出了一個…折疊手機支架、一個多功能數據線轉換頭、還有一個巴掌大小、自帶細小探針的便攜式設備。
蔣琦看著他那套專業得不像話的裝備，沉默了一下。現在的大學生，出門都帶這些？
隻見李浩將手機放在支架上，連接上他那小巧的便攜設備，手指在設備的微型觸摸屏上快速滑動點擊，一行行代碼飛速閃過。
“不是沒電，是係統底層進程卡死了，有點像中了某種非常古老的鎖機木馬…”李浩一邊操作一邊喃喃自語，“奇怪，這種老掉牙的病毒現在很少見了…像是被人無意間觸發了一樣…”
他的手指快得幾乎出現了殘影，不到三十秒，就聽手機“叮”的一聲輕響，屏幕驟然亮起，正常開機界麵出現，運行速度甚至似乎比之前還流暢了一點。
“好了。”李浩拔掉設備，將手機遞還給蔣琦，語氣平靜地就像剛剛隻是幫人擰開了一個瓶蓋，“順便給您清理了幾個冗餘後台和隱藏的垃圾文件。不過蔣先生，您這手機的係統版本太舊了，有很多安全漏洞，建議有空升級一下。”
蔣琦接過手機，看著恢複如常的屏幕，第一次對李浩投去了略帶審視的目光。這速度…確實遠超普通學生的能力範圍。
“你精通此道？”蔣琦問道。在他那個“山上”的世界，這種能力或許可歸入“機關術”的旁支。
李浩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談不上精通，就是平時愛好，喜歡瞎琢磨。計算機、網絡、電子設備這些，都還算…比較熟悉。”他說得謙虛，但眼神裡那份屬於技術領域的自信光芒卻掩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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