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琦點了點頭，心中微動。他正需要更多關於“影煞”以及大學城異常事件的信息，現代社會的“情報”無疑大多存在於網絡之中。而這，恰恰是他目前的知識盲區。
恰在此時，蔣琦想起一事。白日裡清風道長給他發了幾張模糊的符籙照片，說是從一本殘破古籍裡拍下來的，有幾個關鍵符文看不清，問他能否辨認。當時蔣琦正忙，隻粗略看了幾眼，感覺有些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出處，便存了下來，打算有空再仔細研究。
或許可以借此試試李浩的“深淺”。
“既然你熟悉這些，”蔣琦操作手機，找出那幾張模糊的照片，“這幾張圖片，能否處理得更清晰一些？尤其是符文筆畫細節處。”
李浩接過手機隻看了一眼，就篤定地點點頭：“沒問題。這是典型的抖動模糊和分辨率不足導致的細節丟失。簡單。”
他再次打開那個巴掌大的便攜設備，將圖片導入，手指又是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操作。這次屏幕上不再是代碼，而是一些蔣琦完全看不懂的軟件界麵和參數滑塊。
“先降噪…然後智能銳化…對比度增強…邊緣算法重構…”李浩嘴裡念叨著專業術語，片刻之後，將設備屏幕轉向蔣琦，“您看這樣行嗎？”
蔣琦看去，眼中不禁掠過一絲訝異。
屏幕上，原本模糊不清、甚至帶有噪點的符籙照片，此刻變得清晰無比！紙張的紋理、墨跡的濃淡、甚至是每一筆符文的細微轉折和筆鋒，都清晰地呈現出來，仿佛是用極高像素的相機在完美光線下拍攝的一般！
這手“化腐朽為神奇”的圖像處理技術，比山上某些專精“鏡花水月”術法的同門也不遑多讓了，而且速度更快，更…不依賴靈力。
“可以。”蔣琦仔細辨認著那幾個原本模糊的關鍵符文，結合三師傅教授的《萬符歸宗》理論，瞬間明白了其作用與來曆，“原來是‘小衍封禁符’的變體，難怪感覺熟悉…”
他抬眼看著李浩，真誠地道謝：“幫了大忙。多謝。”
李浩被蔣琦這聲感謝弄得有點受寵若驚，連忙擺手：“小意思小意思！蔣先生您太客氣了！以後有什麼圖片、視頻需要處理，或者手機電腦有什麼問題，隨時找我！”
經過這小露兩手，兩人之間的關係明顯拉近了許多。李浩覺得蔣琦雖然話少高冷，但並非難以接近，而且似乎涉及到某些“特殊”領域比如他看不懂的符文）時，會展現出一種令人信服的強大氣場。
而蔣琦則覺得李浩這個“技術宅”，其掌握的能力在現代社會中極為有用，或許能成為自己了解這個世界、甚至追查“影煞”的一個不錯助力。
“李浩，”蔣琦斟酌了一下開口，“你對著大學城一帶的…網絡信息，熟悉嗎？”
“大學城？”李浩推了推眼鏡，臉上露出一種“你問到我家後院了”的表情，“不敢說了如指掌，但大部分公開的論壇、社群、甚至一些…嗯…半公開的信息源，我都還算熟悉。蔣先生是想找什麼？美食攻略？租房信息？還是…”
“一些比較特彆的信息。”蔣琦打斷他，目光掃過樓下那片黑暗，“比如，最近一段時間，學校論壇或者本地網絡裡，有沒有人討論過…舊圖書館？或者一些無法用常理解釋的…怪事？”
他不能直接說陰魄珠和影煞，隻能旁敲側擊。
“舊圖書館？怪事？”李浩愣了一下，隨即表情變得有些嚴肅起來，他壓低聲音，“蔣先生，您也聽說了？”
也？
蔣琦心神一動，麵不改色：“聽到一些風聲，有點好奇。”
李浩左右看了看，確認陽台隻有他們兩人，才神秘兮兮地說道：“舊圖書館那邊，確實一直有些邪門的傳說。但這幾個月尤其不太平！學校內部的bbs匿名版塊，隔三差五就有人發帖，說晚上在附近聽到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在笑，還有人說看到過模糊的白影飄過…”
“學校方麵呢？”
“學校肯定是壓消息啊，隻說是一些野貓或者風吹的聲音，讓學生不要以訛傳訛。”李浩撇撇嘴，“但前段時間，有個考古係的學長非說圖書館地下有寶貝，半夜偷偷溜進去想探寶，結果第二天被人發現暈倒在圖書館後麵的草叢裡，高燒了好幾天，醒來後說話顛三倒四，沒多久就辦理休學了…”
李浩頓了頓，補充道：“最奇怪的是，那之後沒多久，舊圖書館周圍就突然開始施工了，說是線路檢修、加固牆體，拉了一圈圍擋，也不讓人靠近了。但我觀察過，那些施工人員…感覺怪怪的，不像普通工人。”
蔣琦目光微凝。施工？圍擋？這極有可能是“影煞”或者其背後勢力，為了掩蓋探查甚至挖掘行為而耍的花招！
“關於那些施工隊，或者之後還有什麼異常，你能想辦法查到更多信息嗎？”蔣琦問道。
李浩感受到蔣琦語氣中的認真，也鄭重起來：“我試試！我可以爬取一下學校最近的采購記錄、校外車輛進出登記，再搜搜相關的網絡痕跡…應該能發現點東西。”
他眼中閃爍著技術宅遇到挑戰時的興奮光芒。
“麻煩你了。有任何發現，隨時告訴我。”蔣琦拍了拍李浩的肩膀，“此事或許有些風險，量力而行，安全第一。”
李浩頓時有種被委以重任的感覺，用力點頭：“明白！蔣先生您放心，論在網上找東西，我還是有點自信的！”
就在這時，林萌萌抱著她的兩個大獎，從禮堂門口探出頭來：“蔣琦哥！李浩！你們躲在這裡偷偷聊什麼呢？切蛋糕環節要開始啦！快回來快回來！”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結束了話題。
蔣琦看著眼前的熱鬨與黑暗中的潛流，心中漸漸有了計較。紅塵曆練，果然不隻是打坐修行。科技的力量、同伴的協助，或許都是破局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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