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反饋回來的氣息要複雜得多。有屬於一位善良溫和中年女性應是受害者女兒）的悲傷與擔憂，也有受害者老人本身殘留的、即將消散的微弱氣息…但除此之外，還有一絲極其淡薄、卻與那石子上同源同種的陰冷氣息！
這絲氣息非常微弱，幾乎被掩蓋，但蔣琦敏銳地捕捉到了。這說明，那個接觸過石子的人，也極近距離地接觸過這條絲巾，甚至可能就是在絲巾主人受害者女兒）在場時動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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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睜開眼睛，收回了手。
“怎麼樣？”趙茜立刻迫不及待地追問，連旁邊的老劉都忍不住伸長了脖子。
蔣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趙鐵心，語氣平淡地確認：“你之前說，谘詢費是一頓飯，對吧？”
趙鐵心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著那頓飯？！
她強忍著爆粗口的衝動，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沒錯！”
“公民義務儘完了？”蔣琦又確認了一遍。
“儘完了！儘完了！快說！”趙鐵心感覺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
蔣琦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重新落回那顆石子上，緩緩開口，語出驚人：
“第一，這不是普通石頭，產自極陰之水底，常年受陰煞之氣浸潤，人為刻有符陣，作用是乾擾探測，混淆氣息。使用者以此為核心，布設了小型陣法，掩蓋了現場真實氣息。”
趙茜和老劉同時倒吸一口涼氣！極陰之地？符陣？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疇！
“第、第二呢？”趙茜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第二，接觸此物者，男性，年齡約在四十至五十歲之間。身形偏瘦，慣用右手。其右手虎口處，應有一小塊陳舊燙傷，形狀…類似火焰。”蔣琦依據那模糊的靈視片段描述道。
“虎口燙傷？火焰形狀？”趙鐵心猛地瞪大了眼睛，迅速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掏出一個平板電腦，飛快地調取著一份資料，“我們之前排查過社會關係，有一個嫌疑對象！受害者老人以前的鄰居，是個無業遊民，有偷竊前科，右手虎口確實有個疤！但當時因為缺乏直接證據，而且案發時他似乎有不在場證明，就暫時排除了…”
難道是他？但他怎麼會懂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第三，”蔣琦打斷了她的思緒，指向那條絲巾，“那個人，不僅接觸過石頭，也極近距離接觸過這條絲巾。時間…很可能就在案發前不久，甚至可能與絲巾的主人有過交集。你們可以重新排查一下受害者女兒的社會關係，或者案發前她接觸過的人，重點留意符合上述特征、且可能懂一些…民間偏門知識的人。”
三條信息，條條清晰，直指關鍵！尤其是第三條，幾乎提供了一個全新的、他們從未想過的偵查方向！
趙鐵心和老劉已經完全驚呆了！
尤其是老劉，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看蔣琦的眼神就像看外星人！隔空摸一下，就能知道這麼多？！這已經不是顧問了，這是人形掃描儀兼側寫儀啊！
趙鐵心的心臟砰砰狂跳，激動、震驚、還有一絲難以置信的狂喜！困擾了專案組這麼久的死案，竟然真的在這個看起來像神棍的小子這裡找到了突破口！
她猛地站直身體，看向蔣琦的眼神徹底變了，之前的彆扭和懷疑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和…一絲敬畏。
“我…我代表市局刑警支隊，感謝你的重大協助！”趙鐵心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我立刻向上級彙報，重新調整偵查方向！”
蔣琦微微頷首，算是接受了感謝。
然後，他看了看時間，提醒道：“趙警官，我的谘詢時間到了。”
“啊？哦！對！吃飯！”趙鐵心這才從破案的興奮中回過神來，想起那“一頓飯”的谘詢費，臉上頓時有些訕訕，又有點好笑。
她看著蔣琦那一本正經討債的模樣，忽然覺得這小子…好像也沒那麼討厭了，就是這性格實在太彆扭！
“行！姐說話算話！”趙茜爽快地一揮手，那股英氣勁兒又回來了，“想吃什麼？姐請客！管飽！”
蔣琦想了想，給出了一個讓趙茜再次絕倒的答案：
“食堂就行。速度快。”趙茜：“…”老劉：“…”
最終，英姿颯爽的趙警官，還是領著這位幫她打破了破案僵局的“大神級顧問”，走向了刑警支隊燈火通明的…員工食堂。
一路上，收獲無數好奇、震驚、以及憋笑的目光。
蔣琦倒是泰然自若，仿佛隻是去參加一場再普通不過的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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