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頂餐廳會麵後的第二天下午,蔣琦接到了秦冰親自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秦冰的聲音依舊清冷,卻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急切和鄭重:“蔣先生,冒昧打擾。情況有些變化,‘星耀未來城’項目最大的潛在合作方,宏遠資本的負責人突然提前抵達本市,要求一小時後進行關鍵談判。對方來勢洶洶,且…他們團隊中,有一位令人很不舒服的‘顧問’在場。”
她頓了頓,語氣加重:“我懷疑,可能又涉及‘非常規’手段。之前的‘固氣澄心’局效果仍在,但我需要萬全準備。不知蔣先生此刻是否方便,能否…即刻前來公司,為我壓陣?”
她的用詞很講究,“壓陣”而非“保護”或“出手”,充分考慮了蔣琦可能不喜張揚的性子。
蔣琦正好剛結束養生會所上午的工作,聞言沒有猶豫:“地址發我,半小時後到。”
“多謝!我讓秘書在樓下等您!”秦冰明顯鬆了口氣。
半小時後,蔣琦的身影出現在秦氏集團總部大廈樓下。早已等候在此的首席秘書蘇晴立刻迎了上來,她顯然已被提前告知,對蔣琦異常恭敬:“蔣先生,這邊請,秦總正在頂層會議室準備。”
專用電梯直達頂層。電梯門開,走廊裡安靜得落針可聞,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無形的緊張感。會議室大門外,站著兩名神色嚴肅、氣息精悍的保鏢,看到蘇晴帶著蔣琦過來,微微點頭示意,目光在蔣琦身上快速掃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但並未阻攔。
蘇晴推開厚重的會議室大門,側身請蔣琦進入。
會議室內,談判尚未正式開始。長條會議桌一側,以秦冰為首,坐著幾位秦氏集團的高管和項目核心成員,個個麵色凝重,如臨大敵。
而另一側,宏遠資本的人馬也已就座。為首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笑容油膩的中年男人,宏遠資本的副總劉明達。他身旁,坐著一位穿著深色中式褂子、麵容枯槁、眼皮半耷拉著的老者。老者手中緩緩撚動著一串深紫色的念珠,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陰鬱、沉悶的氣息,仿佛一塊投入水中的巨石,壓得秦冰這邊的人幾乎有些喘不過氣。
秦冰看到蔣琦進來,清冷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安心,她起身微微頷首:“蔣先生,您來了。請這邊坐。”她示意的是她身後側方的一個位置,那裡提前加設了一把椅子,既不突兀,又能總覽全場。
蔣琦麵無表情地走過去坐下,目光淡淡掃過全場,在那撚珠老者身上略微停頓了一瞬,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
宏遠資本的劉明達看到蔣琦,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和疑惑,打著哈哈道:“秦總,這位是…?看起來麵生得很啊,莫非是貴公司新來的助理?果然一表人才,哈哈哈…”語氣中的調侃意味十足。
他身邊那幾個隨從也配合地發出低低的嗤笑聲。
秦冰麵不改色:“這位是蔣先生,我的特彆顧問。”
“特彆顧問?”劉明達臉上的笑容更油膩了,“這麼年輕的特彆顧問?秦總真是知人善任啊!不知蔣顧問擅長哪個領域啊?”他顯然沒把蔣琦放在眼裡。
蔣琦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沒聽見。
秦冰也懶得解釋,直接切入正題:“劉總,時間寶貴,我們還是開始吧。”
談判正式開始。
劉明達果然來者不善,一開口就咄咄逼人,在合作條件上漫天要價,條款苛刻至極,幾乎是想空手套白狼,將秦氏集團當成冤大頭和苦力。
秦冰據理力爭,她本就能力出眾,加之蔣琦的“固氣澄心”局效果仍在,頭腦清晰,反應迅捷,每每都能抓住對方邏輯漏洞予以反擊。
然而,每當秦冰即將占據上風,駁得劉明達啞口無言、麵紅耳赤之時,那位一直閉目撚珠的枯槁老者,就會微微抬起眼皮。
他並沒有做什麼明顯的動作,隻是那半耷拉的眼皮下,會閃過一絲極其隱晦渾濁的光芒,手中撚動念珠的速度會不易察覺地加快一絲。
頓時,一股無形陰冷、沉重壓抑的氣息便會彌漫開來,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湧向秦冰及其團隊。
秦冰這邊的高管們立刻就會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氣短,思路仿佛被什麼東西堵塞住了,原本清晰的邏輯變得混亂,甚至莫名地產生自我懷疑和畏難情緒,想要妥協的念頭不受控製地冒出來。有幾個心理素質稍差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手指微微顫抖。
秦冰因為有陣法護持,受到的影響稍小,但也明顯感覺到一種精神上的壓迫感,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嚨,發言不再像之前那樣流暢有力。
劉明達見狀,臉上露出得意的奸笑,更加步步緊逼。
會議室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天平明顯向著宏遠資本傾斜。
就在這時,一直靜坐如同背景板的蔣琦,幾不可察地輕輕動了一下手指。
他並未看向那老者,目光依舊平淡地落在桌麵的茶杯上。但一股精純、浩大、中正平和的《純陽再生訣》內力,已如同初升朝陽灑下的第一縷光輝,無聲無息地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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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氣息溫暖而不熾烈,磅礴而不霸道,如同春風化雨,悄然中和、驅散著那陰冷沉重的精神壓製。
那枯槁老者猛地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眼珠裡第一次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他感覺到,自己散發出的“懾心煞氣”,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卻堅韌無比的牆壁,非但無法再前進分毫,反而被一股溫暖陽和的力量迅速地消融、瓦解!
更讓他心驚的是,那股陽和之力在化解了他的煞氣後,並未停止,反而如同水銀瀉地般,反向朝著他這邊彌漫過來!
霎時間,劉明達及其隨從臉上的得意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