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結束後，蔣琦婉拒了秦冰派車相送的好意，獨自一人融入城市的夜色之中。方才會議室裡那場無聲的交鋒，於他而言不過是抬指拂去微塵，甚至連熱身都算不上。《純陽再生訣》微微運轉，便將那點微不足道的消耗補充完畢，甚至還將對方那陰煞氣息當成了補品，煉化了一絲精純能量。
他更在意的，是李浩之前發來的關於海外ip再次活動的信息，以及清風道長正在打聽的、可能與茶樓風水局有關的黑巫術使用者。這些線索，似乎都隱隱指向大學城那片被封鎖的區域。
就在他思索著是否要趁夜再去大學城外圍探查一番時，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固定電話號碼，但蔣琦的靈覺瞬間便捕捉到了另一端傳來的、那清冷中壓抑著一絲複雜情緒的氣息——是秦冰。
他接起電話，沒有說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似乎也在調整呼吸，然後才傳來秦冰那特有的、帶著些許金屬質感的清冽聲音，比平時似乎柔和了半分：“蔣先生，冒昧這麼晚打擾您。您…休息了嗎？”
“尚未。”蔣琦言簡意賅。
“那就好。”秦冰似乎鬆了口氣，“我剛處理完談判的後續事宜，現在在辦公室。有些話，在電話裡說或許更合適些。”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經過深思熟慮後的鄭重：“首先，請允許我再次為今天下午的事情，向您致以最誠摯的感謝。您不僅挽救了‘星耀未來城’項目，更保住了我和整個團隊的信心。這份幫助，遠非金錢可以衡量。”
蔣琦靜靜聽著，沒有打斷。他知道，這並非重點。
果然，秦冰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加嚴肅和認真：“經過今天的事，以及之前發生的種種，我對自己之前的認知感到非常…慚愧。我最初隻是將您視為一位擁有特殊才能的理療師，後來覺得您或許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玄學高手。但現在我明白了，這些定義都太過片麵和狹隘。”
她的聲音透過聽筒，清晰而有力：“您所擁有的能力，以及您對局勢精準的判斷和舉重若輕的解決方式，其價值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顧問’的範疇。您更像是一位…戰略級的守護者。不僅能抵禦那些‘非常規’的危險，更能從根本上扭轉局麵，帶來決定性的優勢。”
“所以，”秦冰深吸一口氣，語氣無比誠懇，“我為我之前可能存在的任何低估和試探，向您鄭重道歉。並且，我以秦氏集團總裁及我個人的名義，再次、並且是無比真誠地，向您發出邀請。”
“我懇請您，正式接受聘請，擔任秦氏集團的最高等級特彆戰略顧問，以及我個人的安全顧問。”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您將擁有完全獨立的權限，不受任何公司製度約束，無需坐班，隻在我或集團遇到無法解決的重大危機，尤其是涉及‘非常規’領域時出手。您擁有絕對的自主決策權，可以拒絕任何您認為不合適的請求。”
“至於報酬，”秦冰報出了一個足以讓任何世界頂級ceo都瞠目結舌的天文數字年薪，並補充道，“這隻是基礎保障。您每次出手，無論結果成功與否，集團都會額外支付一筆巨額答謝金。此外，您將享有我的最高權限令牌，可以無條件調動秦氏集團旗下所有資源，包括但不限於資金、人脈、情報網絡，以滿足您的任何需求——無論是尋找某些特殊物品，還是處理一些…私人事務。”
這個條件，已經不僅僅是優厚，簡直是傾其所有的信任和托付！幾乎是將秦氏集團的部分命脈，交到了蔣琦手中！
她說完後，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能聽到她略顯緊張的呼吸聲。
她能給出的最大誠意已經全部擺出，現在，隻剩下等待蔣琦的裁決。
蔣琦站在霓虹閃爍的街角，夜風吹動他額前的碎發。秦冰開出的條件，確實超出了他的預期。尤其是那無條件調動資源的權限，對於目前需要收集信息、尋找機緣提升實力的他而言，無疑具有相當大的吸引力。
紅塵曆練，財、法、侶、地，資源必不可少。秦冰遞來的，正是一把能快速打開都市資源庫的鑰匙。
至於可能卷入的商業紛爭和潛在危險…對他來說，那些或許正是激發《純陽再生訣》更快突破的磨刀石。
“可以。”蔣琦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平淡無波，仿佛答應的不是一份天價合同，而是明天天氣不錯。
電話那頭的秦冰，明顯長長地、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甚至能聽到她那邊傳來一聲極輕微的、靠在真皮椅背上的聲音。
“太好了！”即便是秦冰，此刻也難以完全抑製語氣中的欣喜，“非常感謝您能接受，蔣先生！不，以後或許該稱您為蔣顧問了。”她難得地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雖然語氣還是有點乾巴巴的。
“稱呼不變即可。”蔣琦淡淡道，“具體事務，何時需要，何時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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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絕對不影響您的私人時間！”秦冰立刻保證，隨即又道，“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我們簽署一下正式的協議？當然，如果您覺得麻煩，我可以讓律師帶著文件上門…”
“無需協議。”蔣琦打斷了她。
“啊？”秦冰一愣，“可是，這涉及到巨大的利益和法律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