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生會所內蔣琦剛為一位患有嚴重肩周炎的富太太做完一套獨特的筋膜鬆解術,對方正千恩萬謝地預約下一次時間,前台小妹卻有些緊張地敲門進來。
“蔣主管,外麵…蕭小姐來了,說是有急事找您。”小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如今的蔣琦,在會所內部早已是神話般的存在,連老板見了他都客氣三分。
蔣琦微微點頭,示意知道了。那位富太太也是個有眼力見的,連忙起身告辭。
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正是蕭晴。她今日未施粉黛,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勁裝,勾勒出姣好身材的同時,也讓她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憂色和疲憊顯得更加明顯。她那雙原本嫵媚多情的桃花眼裡,此刻布滿了血絲,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懇求。
“蔣先生。”蕭晴的聲音有些沙啞,不再是以往那種帶著幾分挑逗和江湖氣的語調,而是前所未有的鄭重甚至…卑微?“冒昧打擾,實在抱歉。但我…我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
蔣琦示意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溫水:“慢慢說。”
蕭晴接過水杯,卻沒有喝,手指用力捏得指節都有些發白。她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極大的決心:“是我父親。他…他舊傷複發,情況非常不好。國內外所有的專家都請遍了,西醫束手無策,中醫國手也來看過,連少林寺的藥僧都悄悄請過…最多隻能緩解,根本無法根治。這次…這次恐怕…”
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強行壓下情緒,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蔣琦,帶著最後一絲希冀:“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唐突,也知道您未必願意插手我們這些人的麻煩…但我父親他…他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他隻是…隻是年輕時走錯了路,付出的代價已經足夠慘重了。蔣先生,我求求您,能不能…能不能去看一看?無論成與不成,蕭晴這輩子都記您這份恩情!以後但凡有所差遣,刀山火海,絕無二話!”
說著,這位在外人麵前叱吒風雲、手段狠辣的黑道公主,竟然站起身來,對著蔣琦就要深深鞠躬下去!
蔣琦抬手虛扶一股柔和的氣勁止住了她的動作。
“舊傷?”蔣琦的目光在蕭晴臉上停留片刻,“何種舊傷?因何所致?”
他並未立刻答應。蕭家水深,牽扯甚廣,他不想莫名其妙卷入不必要的紛爭。
蕭晴見蔣琦沒有立刻拒絕,心中燃起一絲希望,連忙道:“是內傷,很重的內傷。還有…還有一處陳年的槍傷,傷及肺脈和脊柱附近的主經絡。是二十多年前,仇家設伏,父親為了救一位兄弟,硬挨了一記黑拳王的‘透骨釘’,後背又中了一槍…雖然僥幸撿回一條命,但落下了病根,每年秋冬都會發作,痛苦不堪。今年尤其厲害,已經…已經臥床大半個月了,咳血,下半身幾乎沒了知覺…”
她的描述,讓蔣琦眉頭微蹙。透骨釘是黑拳中一種極其陰狠的內家手法,專傷五臟六腑和經脈,再加上槍傷損及脊柱氣脈…能活二十年,已經算是對方根基深厚且調養得當了。但拖到現在,確實已是油儘燈枯之兆。
“透骨釘勁力陰寒,盤踞肺腑,侵蝕心脈。槍傷損及督脈陽關,氣血不通,下肢痿痹。”蔣琦緩緩開口,語氣平淡,卻字字精準,如同親眼所見,“每逢秋冬陰寒之氣盛行,外邪引動內傷,自然痛苦加劇。近年是否用了太多虎狼之藥強行提振元氣?看似有效,實則透支本元,如今已是強弩之末,五臟六腑皆衰,陰陽離決之象已顯。”
蕭晴聽得渾身劇震,美眸圓睜,裡麵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
蔣琦所說的,竟然與前幾天那位重金請來的、號稱禦醫傳人的老國手私下裡的判斷幾乎一模一樣!甚至更精確地點出了“透支本元”和“陰陽離決”!
那位老國手可是號了足足半小時的脈,又問了許多症狀,才得出類似結論,而且表示回天乏術!
可蔣琦…隻是聽她簡單描述了幾句!
這…這是什麼神仙手段?!
“蔣…蔣先生…您…您說得一點沒錯!”蕭晴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再次顫抖起來,這次卻是看到了希望的顫抖,“那…那還有救嗎?哪怕…哪怕能減輕一點痛苦,多撐一段時間…”
她不敢奢求徹底治愈,隻求能留住父親性命。
蔣琦沉默了片刻。這傷確實極重,換做尋常醫者,哪怕華佗扁鵲再生,恐怕也無力回天。但對他而言…
《純陽再生訣》至陽至剛,正是一切陰寒內傷的克星。加之三師傅傾囊相授的鬼門十三針和《神農丹經》中的秘傳丹方…或許,可以一試。
這不僅是在救人,也是在驗證自身所學,更是對《純陽再生訣》的一種極致錘煉。治療如此重症,過程中產生的情緒波動和能量轉化,或許對突破瓶頸大有裨益。
“帶路吧。”蔣琦站起身,言簡意賅。
蕭晴愣了一秒,隨即巨大的狂喜瞬間淹沒了她!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您答應了?!謝謝!謝謝您!蔣先生!”她激動得語無倫次,連忙側身引路,“車就在外麵!您請!”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蕭家的宅邸並不在市中心,而是位於市郊一處依山傍水、守衛森嚴的莊園。車子駛入厚重的大鐵門,又開了五六分鐘,才在一棟融合了中式典雅與現代奢華的大彆墅前停下。
一路走來,明崗暗哨不下十處,個個氣息精悍,目光銳利。可見蕭家勢力之大,戒備之嚴。
彆墅門口,早已等候著不少人。除了幾位衣著華貴、麵露憂色的女眷大概是蕭父的姨太太們,更多的是幾位氣場沉穩、或儒雅或彪悍的中年男子,以及幾個眼神倨傲、帶著審視意味的年輕人。這些都是蕭家的核心人物和元老。
看到蕭晴引著如此年輕的蔣琦下車,一位之前麼沒見識過蔣琦手段的老頭,臉上露出懷疑和不滿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