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臨近下班，36層的忙碌節奏稍稍放緩。首席秘書安娜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是總裁辦公室。
“安娜，讓蔣顧問過來一趟。”秦冰的聲音依舊清冷，但似乎比平時少了幾分鋒芒。
“好的，秦總。”安娜立刻應下，心裡卻是一動。她看了一眼日程表，這個時間段並沒有安排任何會議或約見。聯想到蔣琦昨天提到的“調理”，她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事。
她走到蔣琦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進。”
蔣琦正翹著二郎腿，對著電腦屏幕上李浩發來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論壇帖子嘖嘖稱奇，聽到動靜，抬頭看見是安娜。
“安娜美女，啥指示？”
“蔣顧問，秦總請您現在去她辦公室一趟。”安娜保持著職業微笑，但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
“哦，到點了。”蔣琦一拍腦袋，關掉那些“精神汙染”的網頁，站起身，“走吧。”
他跟著安娜走向總裁辦公室，路過開放辦公區時，能感覺到不少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在他身上。尤其是市場部的張偉和那個孫磊，眼神裡的意味相當複雜，嫉妒、懷疑、還有一絲等著看笑話的期待。
“嘖，看啥看，沒看過帥哥出診啊？”蔣琦小聲嘀咕了一句，旁邊的安娜差點沒繃住笑。
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口，安娜通報後，替蔣琦打開了門。
蔣琦邁步進去，身後的門被安娜輕輕帶上。
偌大的辦公室裡，隻剩下他和秦冰兩人。
秦冰已經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坐在了會客區的沙發上。她脫掉了西裝外套，隻穿著一件剪裁精良的白色絲質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小段纖細白皙的脖頸，少了幾分平時的淩厲，多了幾分難得的柔和。隻是她的坐姿依舊挺直，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不易察覺的緊繃。
“蔣先生。”她微微頷首。
“秦總。”蔣琦打量了一下環境，目光落在她身上，“感覺怎麼樣？昨天調整之後，還有那種莫名的煩躁感嗎？”
秦冰沉吟了一下，實話實說：“似乎…減輕了一些。至少今天簽文件時，頭腦清醒很多。”她沒提咖啡濺落的事。
“那就好。環境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不過你本身的舊疾，還是得從根子上調理。”蔣琦走到她對麵坐下，“準備好了？這次次可能會有點酸脹感，忍著點。”
秦冰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讓她這樣一個習慣掌控一切、並且對他人接觸極其敏感的人，主動接受一個男人的近距離“治療”，本身就是極大的挑戰。但連日來的事實，尤其是昨天他精準的“預言”和剛才安娜彙報的樓層積極變化，讓她決定壓下所有不適，選擇信任。
“我需要怎麼做？”
“放鬆，坐著就行，後背儘量靠實。”蔣琦站起身，繞到她沙發後麵，“先從頸部開始。你長期伏案，頸椎勞損是跑不了的，氣血不通，頭疼、失眠、情緒不穩都跟這有關。”
他的手指溫熱，甚至有些灼熱，輕輕搭上了秦冰的後頸。
那一瞬間，秦冰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如同觸電般。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指尖的溫度和略帶薄繭的觸感，這是一種極其陌生且讓她潛意識裡想要抗拒的接觸。
“放鬆。”蔣琦的聲音平靜而沉穩，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我是醫生，你是病人。彆瞎想。”
他的話直接又略帶粗魯，反而奇異地緩解了秦冰的尷尬和緊張。她暗自咬了咬牙，強迫自己慢慢放鬆下來。
蔣琦的手指開始用力，精準地按壓在她頸後幾個關鍵的穴位上。力道恰到好處，既帶來了明顯的酸脹感，卻又不會令人難以忍受。
“嗯…”秦冰忍不住發出一聲極輕的悶哼，隨即立刻咬住嘴唇，臉上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
“這裡堵得厲害。”蔣琦仿佛沒聽到，語氣專業，“平時沒少疼吧？”
秦冰沒吭聲，算是默認了。